一场各大超级势力的较量,一场无形中的暗中较量。
略微波澜的外表下,不知道多少次交手,比直接的碰撞还要可怕。
所有人都围绕着水月宗展开了行动,不肯放过任何一丝蛛丝马迹。
各大势力在阳宗势力范围多年培养起来的力量终于发挥了作用,让他们不会在对方的地盘上,显得过于的被动,手足无措。
而这样一场较量,暂时只有一些嗅觉敏锐的其他宗派得知,却在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扩散。
九幽宫得知了消息,不得不感到惋惜。
他们暂时无法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才让整个水月宗都灭亡了一般,他们选择了沉默,这不是他们可以插手的事情,即使是九幽宫,在这次的事件中,依旧是汪洋中的浮萍一般,经不起拍打。
四象宗也得到了消息,他们非常的惊讶。
他们自然不会觉得,这是当初从水月宗那里得知的内乱引起的,其中有着他们想象不到的复杂经过。
四象宗宗主得知消息,他淡淡一笑。
他们帮助过水月宗一把,在眼下似乎这并不是什么好事,但还不至于阳宗迁怒他们,毕竟他们的确是无辜的。
然而,水月宗竟然从阳宗手里逃走,这需要何等可怕的力量?
就好像蝼蚁要阻挡大象的脚步。
水月宗张真的那么渺小吗?
看似一件小事,谁也不知道会是多么明智的决定,这笔买卖太值了。
相比这两大宗派,灵剑宗反而稍后得知消息,他们兴奋之余却在后怕。
兴奋的是,水月宗如今跟灭宗也没什么区别了,得罪了阳宗,就算逃走了,今后最多也只能隐居山林;后怕的是,若是他们当初太过分了,将水月宗逼得太紧,如今的灵剑宗估计连渣都不剩。
谁能想到,一个衰弱不堪的水月宗,还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而消息并不限于他们,只不过同在大陆东域燕云山脉这一带,他们得知消息的速度快一点。
谁也没有猜到,这里的情况,很快就传遍了大陆,只因为当初那可怕的一幕,和阳宗这般整个万象大陆的庞然大物,那有些令人捉摸不透的举动。
至于真正行动的人,已经有了不小的进展。
比如,水月宗那些脱离出去的人,终于被找到了。
他们并没有走远,因为那般形势下,找个安全的地方先避风头才是正理。
而结果正如预料中的那样,他们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因为他们并没有多少价值,几乎对此次事件一无所知,各大势力稍微花点功夫,就能确认这点。
而作为第一个找到他们的阳宗,此刻倒是显得大方,将人都放了。
没有了利用价值的人杀了也不足以泄愤,何必为阳宗徒增恶名。
一群人劫后余生,他们中,甚至有不少人第一次近距离感受到传说中圣域强者的气息,事后依旧后怕,这才意识到,这是一件远远超乎他们想象的事件,也终于明白,水月宗为何坚持让他们脱离宗门。
水月宗没有了,而他们心中,依旧当自己是水月宗的一员。
除此之外,便没有了什么大进展。
各大势力千方百计与他们的密探联络上,但此次阳宗谨慎的可怕,这些密探知道的也并不多,无法解开他们心中的疑惑,却愈发坚定了他们的想法――阳宗图谋甚大!
这也是阳宗最骄傲的一点。
“我得不到,你们也别想得到,最后还有机会的,依旧只有我一个!”
十多天后,骚动渐渐接近了尾声,除了事后留有一些查探的后手,各大势力也渐渐开始撤离,毕竟这里是阳宗的地方,必须给这个主人一点面子。
而阳宗一方,进展也卡住了。
水月宗像是真的从人世间蒸发了一样。
这是阳宗竭力避免的,却在水月宗的努力下,将它实现了,他们逃离了阳宗的魔爪,即使是苟延残喘,他们也要好好生存下去,灭不了阳宗,也要活着看到阳宗覆灭。
深山老林,古木参天。
这里像是一片大荒,人迹罕见。
而这般地方,也正是水月宗将来归隐之地,不知多少年,他们都不会再离开这里,只为保留最后的种子。
如今的这里,一派繁忙。
新的宗址在建造,所有人都加入了进来,热火朝天的气氛让人们暂时忘记了悲伤。
没有高大的殿宇,一切都是顺应自然的建造,与大荒融为一体。
热闹的场面中,依旧有不少年轻的面孔,当初躲在空间法器之中,这是如今水月宗仅剩的一批种子,有他们在,水月宗多了一丝生气。
他们的脸上,更多的是坚毅,年轻人无所畏惧的坚毅。
虽然它们躲在空间法器里面没有看到当日的场景,但从出来之后的景象,他们便猜到,那是多么可怕的一站。
他们不求和聂云一样,但骨子里的热血让他们充满了前进的动力。
这一点,前辈们十分满意,这一批后辈虽少,却绝对不会差。
……
忽然,场面忽然安静了下来,人们的目光望向饿了一个地方。
两道身影出现,他们都熟悉的身影。
老人家依旧披散着长发,只是略微整齐了一些,似乎更喜欢这样随意的打扮,众人仔细回忆,都见过这个总是拿着一把破旧的扫把,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打扫着水月宗的老人家,只是有着一股奇异的力量,让他们总是那么容易遗忘他。
老人家的身边,一个少年静静地站在那里。
二人隔了太多代,面貌并不是多么相像,但众人眼中,这两道身形仿佛有那么一瞬间,重叠在一起。
聂云的脸色依旧苍白无比。
他的伤势太严重了,几乎是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
所有人都看出来,他们要走了,而且,很多年都不会再回来。
“师伯!”
宗主老人家眼角含泪,他知道,这一别,再也见不到师伯了,他燃烧了最后的生命之火操控那件可怕的兵器,从那一刻开始,他就是一个死人了。
这么多年来,他是唯一一个知情人。
每当看到那道凄凉的背影,他都会忍不住转过身去。
谁能体会这位末路天才的悲凉?
他终于明白,为何师父总是莫名的悲伤,直到他坐上宗主的位置,重新看到那道身影,他才明白过来。
“你做的很好,师弟收了个好徒弟。”
老人家微微点头,不复当日神采:“时间过得真快,明明记得师弟还年轻,吵嚷着会追上师兄我,都不知道师弟什么时候老的,人都已经去了!”
“我们走吧!”老人家收回目光,转向聂云。
聂云微微点头。
身后传来顾雍的声音,他握紧了双拳,十分激动:“师弟,我永远也追不上你,但是,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在你回来之前,我一定会守护好宗门!”
聂云苍白的脸上,忽然露出淡淡的微笑,微微伸出右手,二人隔空击了个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