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
城主府一方,刚进这里,他们就注意到了那边的黑袍人。
在昨晚,他们就收到了消息,一名可疑的黑袍人出现,并且进了万宝楼,直到现在,对方都没有出来。
这也是为何,此次的拍卖会,城主府竟然有一名地位崇高的长老亲自前来。
这位长老很眼生,当晚并没有出现过。
这是城主府商量后的结果,他们怕当晚在场的长老来的话,由于亲眼目睹过另一名长老死狗般的模样,会忍不住最后出手。
老者面白无须,一双老眼十分有神,他伸手打住了身旁之人的话。
刚才细细查看那黑袍人的气息,却也什么也感觉不到,想来此人便是当晚那人了。
在浩元城当街打城主府的脸,加上出手的对象不但有城主心爱的儿子,还有一位城主府的长老,虽然人们明面上没有说的太过分,但私下里哪个不是在笑话他们,甚至大骂活该。
这口气若是不出,这脸那就丢没了。
但是,问题在于,他们不敢轻易出手。
尤其是此刻,望着黑袍人身边的大师,老人家脸色铁青。
大师是谁,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位大师作为此处万宝阁的首席炼丹师,起码在这里呆了五六十年了,他怎么会不认得?
对于对方的脾气,他更是清楚。
然而,连他见一面,都要小心翼翼的大师,在如今这位黑袍人面前,却有种像配角一样的怪异之感,这说明什么?
他需要好好捋一捋,此刻的内心太复杂了。
大师脸上那那如沐楚风的神色是怎么回事,他只见过板着个脸的大师,可没见过大师什么时候这么高兴过。
这不是谄媚,也不是阿谀奉承……
但是,无论如何,他现在绝对不会认为眼前的黑袍人是一般人。
“大师,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老人家强忍着复杂的心情,来到大师的面前,微微拱手,神态十分恭敬,两人虽然只有过几面之缘,但老人家却跟老熟人一样,丝毫不见外,反倒格外亲近。
大师这才注意到来人,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很快,城主府一方,又是一位须发斑驳的老者,一身的青衫,走了出来,恭敬地行礼道:“前辈,晚辈有礼了。”
“恩,听说你近来进步不小,竟然成功炼制了一枚二品丹药,不错……”
大师微微点头,这次脸上稍微有些神色,算是道喜了。
然而,不过是些许恭喜之色,此人却激动万分,赶忙深鞠了一躬,差点没拜到地上:“前辈过奖,还多亏前辈的指点,虽是只言片语,却胜过晚辈多年的参悟,这才侥幸成功……”
这人并不是别人,甚至在场很多大人物都认得,正是城主府花了大价钱拉拢的一位炼丹师。
平日里,就是城主子子都不敢惹他,地位无比崇高,但在大师面前,却小心翼翼。
显然,在炼丹师里面,也是有等级之分。
此人算得上是高人,那种各大势力都争抢着供奉起来的高人,而大师则是人上人,那种众人也就只敢想想,却丝毫没有觉得自己能有资格去拉拢的的人上人。
黑纱斗笠下,聂云望着这两人,这便是城主府此次来参见拍卖会的人了。
那个面白无须的老者,显然是城主府的高层,有着浩元城顶尖的战斗力,而那位青衫老者,则是城主府供奉的炼丹师。
换做平时,偶尔有这样的豪华阵容也不为过。
正好这一次这般,却不得不让人多想。
聂云收回了目光,他并不在意眼前两人,他们还没有入他眼的资格。
“呵呵,大师身边这位前辈是?”面白无须的老者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像是不经意一般开口道。
谁知,大师丝毫没有回答的意思,轻轻摇头:“拍卖会也快开始了,几位请吧。”
说着,老者又转过头来:“小友,这边请。”
面白无须的老者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看着大师邀请这那黑袍人而去,那模样就算不是恭敬,也至少是平起平坐了。
能跟大师平起平坐,这黑袍人岂会一般?
“小友?”
老人家回忆着大师那对黑袍人的称呼,心中刹那间闪过无数的念头,却依旧紧蹙着眉头,心中总有些不妙之感,而且越来越强烈。
若不是城主铁了心要对付黑袍人,他都有想要收手的想法了。
“此人不简单,即使我们现在可以对付,但一旦他逃了,必定会是个大祸害。”
能让大师这般礼遇,而且还肯定很年轻,这样的人怎么看,都不应该去招惹。
他并不知道,大师原本是要称聂云为前辈,或者称对方为大师也行,奈何聂云不肯,这才以小友称呼。
若是他知道这些,必定会义无反顾的阻止城主。
拍卖会离着正式开始,越来越近。
然而,人们互相寒暄,回到自己的座位,其实目光却才刚刚从黑袍人的方向收回来。
他们这个层次的人,尤其是在浩元城这样斗争不断的地方混的了,有几个脑子不灵活的,此刻几乎八成认定了这个黑袍人便是当日的黑袍人。
如今,他们对于黑袍人的忌惮再次多了几分。
毕竟,能得到大师这般礼遇的,绝对不会简单,甚至大有来头。
至于黑袍人与城主府之间的恩怨,他们非常乐意见到,甚至巴不得添一把火,尤其是那些认得那面白无须老者身份的人,更是已经做好了看好戏的准备了,就怕好戏不开演。
“浩元城最近有得热闹了,真恨不得添一把火。”
“呵呵,别掺和了,这火能烧到城主府,自然是好事,可要是咱们插手引火烧身就不好了。”
“我就说说,这黑袍人我总感觉是个危险的主,还是别招惹。”
如此想法之人,并不止他们一批,但大多比较保守。
然而,死人帮那边,却是摩拳擦掌。
进了浩元城之后,当晚聂云打脸城主府的消息自然传到他们的耳中,此刻不由压低了声音,恶狠狠地道:“要是有机会,老自己不借机坑死城主府那群龟孙子。”
这种事,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
“别说了,祸从口出。”身旁一人劝道,但眼中的的神采明明比对方更蠢蠢欲动。
果真是一群不要命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