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军在城下打了几天几夜,已经是人困马乏,真定府依旧没有投降的打算,金兀术派人向完颜宗翰送去派兵的请求,结果等了几天都没有消息。
大峪县,杨志西路军营。
得知金国出兵的消息,杨志连续书信两封,第一个是给西军统帅的书信,现在西军在汾县和大峪县分别驻扎了两支军队,人数都是一万,汾县驻军靠近上党一带,前去支援真定的速度和大峪县相差一天,但是没有接到军令,谁也不能擅自调动军队。
第二封信是给杜子乔,让他想想办法。
杜子乔看过信后其实就没打算亲自去帮忙,而是去了完颜宗翰的小金城。
他带着十斤刚卤好的牛肉,来到完颜宗翰的府前,被几个侍卫拦住。
“我来找粘罕喝酒的。”杜子乔说道。
“王爷有令,谁也不见。”侍卫说道。
“哦,”杜子乔很气愤,这是属狗的,说翻脸就翻脸。
“粘罕,肉给你放门口了,酒我带走了。”
杜子乔门口喊了一嗓子,转身就带着警卫走了。
不一会,后面有个声音传来:“杜老板,请留步,我们王爷有请!”
一个侍卫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脸上还有一个巴掌印。
“不是谁也不见吗?”杜子乔没有好气的说道。
“王爷说谁也不见,不包括你!”侍卫很委屈。
“行了,我也不为难你。”生气归生气,杜子乔还是口是心非的说着,然后朝身后的拿着箱子的警卫,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瓶子,递给侍卫“拿去喝,能活血,看你小脸,啧啧,真下得去手。”
说完朝他怀里塞进去一瓶酒,酒瓶子上面写着:蕃酒佳酿,侍卫见到酒,开心的向杜子乔鞠躬,半道上偷偷的喝上一口,脸也不痛了,浑身上下都舒坦,味道美极了!
杜子乔见到完颜宗翰的时候,他正愁眉苦脸的看着手中的书札,见杜子乔走进来,将手札扔过来,示意杜子乔看。
杜子乔没有去拿来看,而是用手将书信呼到地上,将手中的酒拿出来。
“粘罕,喝酒吧,有事你就说,不要让我去猜,真的兄弟,有话都是直接的。”
“来人将我老弟带来的肉,切开。”完颜宗翰说完就挥手示意上肉,然后伸手去箱子里拿出一瓶酒,拔掉上面的木塞,仰头往嘴里倒。
“嘿,喝慢点,小心肝!”
“噗!”完颜宗翰没忍住“小宝贝!”
这次完颜宗翰说的纯属打趣,上次杜子乔说的时候,他当做是男女之间的情话,后来杜子乔解释了这句话的桥段,也明白啥意思了。
杜子乔见完颜宗翰又开始调皮起来,表情认真的说道:
“粘罕,我找你和你刚才要给我看的应该是一件事。”
“你说你的看法,我的兄弟。”
“你先说,我表态”杜子乔没有先说,而是放权给完颜宗望。
“书信是完颜宗弼的,让我支援他2万兵去打真定。”
“你的意思呢?”杜子乔。
“没意思,已经三天了,我没有回复。”
“我也没有回复。”杜子乔。
“去他的增援,让我损失我的族人,他们兄弟去抢功劳。”
“去他的,和我有什么关系,不过粘罕,如果他们屠杀百姓,我会出手的,我只要一支千人的队伍去,一个时辰解决问题,不过会杀死他几万人。所以我不会去帮助任何一方。”杜子乔用严肃的口吻说。
“我知道你的厉害,这个和我没有关系!”
“上次乔峰袭击大同,打乱了你的计划,给你造成不好的体验,无所谓,我不会去干预这场战争,我就想看你的态度。”杜子乔问道。
完颜宗翰想了想,良久没有说话,而是吃着五香牛肉,和杜子乔碰瓶对吹。
“我听你的!你说怎么办?”终于完颜宗翰开口了。
杜子乔等到了机会了,略作沉思回答道:
“首先撤掉延庆、张家口的交易市场,并且宣布以后不再延庆做交易,你要按照我的原话去说。发过去的货物带个车去,全部拉回来大同。”
杜子乔现在对延庆那边供应的不仅是日用百货,还供应糖、酒、肥皂、精细盐等奢饰品物资,现在晚上完颜宗翰房间点亮的煤气灯,那亮度不是马灯等媲美的。
现在燕京的皇权贵族不仅酒和精细盐有依赖,对白糖、酒的依赖也很强,如果现在这些物资撤出燕京市场,势必造成货物居奇,价格暴涨的趋势。
三天后。
一名叫杨春的人来到真定,拉了几车东西献给了知府李邈,又得到一个计策,就是后撤一百里,在保真城内街道、房屋都埋藏了各式各样的地雷,留一座只能看不敢进去的空城。
在守军的掩护下,城里的百姓都被安全的送出城外,向南一百里外的邢台,守军有千余人骑兵在城外20里,派人看着金军也不走。
金兀术次日准备攻打真定城的时候,忽然有士兵报告,发现城门有缝隙,而且城门上只有旗帜,没有看见守军。
金兵担心有诈,也没有贸然的去攻打真定城,而是派出几个斥候在城墙的四周巡查,很快有探子来报,真定城南门洞开,里面空无一人。
其实真定城里本来人就不多,去年金国已经在这里打进城一次,而且杀死了很多的百姓,金国撤退后又被北宋军占领。
“居然弃城跑了,宋军难道如此不堪一击?”完颜宗弼自言自语的说道。
“进城!”他大手一挥,命令金军进城。
虽然说是空城,但是进城的士兵还是小心翼翼的。
城楼上装满火药炮石的单梢炮依然摆放在城楼上,可能是有点重,携带不方便,但是能带走的物品基本上都带走了。
桅杆上,大宋的旗帜在风中飘动,发出呼呼啦啦的声响,完颜宗弼看着很不顺眼,喊道:“来人,去把那个旗杆上的旗帜,给我砍了!”
“嗻!”一个士卒得令后,跑到桅杆边。
挂着宋军旗帜的桅杆,下面有四根支柱撑着,这名士兵来到桅杆下,就想靠近砍断升旗的绳子,刚想去砍就觉得脚下踩到一个空挡,先是听到吧嗒的一声,接着就是轰的爆炸,这个士卒当场一条脚就炸飞。
断掉脚的士卒倒在地上哀嚎着,所有人都惊呆了,这是怎么回事?
其实炸药和金国使用的火药还是有区别的,都是能爆燃的物种,火药主要目的是推动弹丸作用,在密封压实的情况下,也是能爆炸,而当时想炸掉一个人的脚,火药的填装量差不多一个酒坛子那么多,掀起的坑应该有一个盆那么大才行。
明显这个士卒爆炸的坑也就一个小坛子大,装药量不会很多。
痛苦的士兵还是惊醒了旁边的士卒,几个人上去企图将其拉起来,不料又一声爆炸,一个士卒不仅仅失去了脚,飞出的一个弹片,还击中了旁边另一个士卒的腰部。
完颜宗弼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搞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讪讪的走向中间的箭楼,士卒见统帅过来,将四门打开以示高规格请进,不料又是一声爆炸,门和士兵被炸出一丈多远,瞬间士兵的尸体血肉模糊,已经没有了生命,金兀术也被一块门板的碎渣击倒,并且被木楔钉中前胛。
众人又是大惊!跑过去保护完颜宗弼,以为是谁隐匿在旁边投掷炸药。
与此同时,城里不间断的传出爆炸声,街道上路面说不定就会爆炸,奇怪的是第一个人踩踏的地方没有问题,后面跟着踩踏也没有出现问题,当大家放心过的时候,一个巨大的爆炸,瞬时又有几个人倒下,当场炸死的士兵样貌极其狰狞,炸伤的胡天喊地。有的是开院子的门,突然爆炸的,还有的进厨房烧火被炸的,最可恨的是上厕所……哎呀,那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