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公寓楼里走出来,江柏舟便轻笑了声,听到笑声,岑今侧头看过去,不解的问:“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江柏舟停下脚步,正视着她,抬手轻轻将她的刘海捋到耳朵后面:“只是想着你刚刚临走前,对南迦衍说的那番话有些好笑而已,也没什么。”
“什么意思?”岑今斜睨着他,满眼的疑惑。
“你说你不会放过他,你想用什么的方法不放过他?”
“我……。”岑今一时之间哑然,有些回答不上来,最后直接冷哼了一声:“虽然没有办法,但既然是警告的话,总得要点威慑力才行吧!而且你看南迦衍那副从容淡定的样子,像个没事人似的,再看看时疏,她当年为了这件事情有多痛苦,还有为这件事情做出的改变,你也是亲眼所见吧!我这是替她打抱不平,觉得特别气愤罢了。”
“我知道你是不想让陆时疏再受到伤害,只不过,感情这种事情,只有他们自己才清楚。”江柏舟笑了笑,拉着她的手往自己的停车的位置走去。
岑今被他一路拉着走,耷拉着小脸,抿着樱唇,她何尝不知道,只是,作为陆时疏的挚友,她是真的不希望再看到那个颓废的陆时疏了,她为了他已经把自己变得不像原来的陆时疏了,她好不容易花了七年的时间去忘记,如今他忽然出现,她怎么能接受呢!
当年的事情历历在目,她一点点看着她变得冷漠,眸子里失去了色彩,那个天真烂漫的陆时疏到现在再也回不来了。
岑今深呼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显得有些垂头丧气:“我想,那么多年了,忽然见到南迦衍,时疏应该是没有心理准备的,这事情,我们都是局外人,确实是不好插手,不过,我想做时疏坚强的后盾,她内心,其实很脆弱的,并没有表面表现得那么坚不可摧的。”
“嗯,只要她需要,你在就好了。”江柏舟的眸底染上淡淡笑意,抚上她的纤腰,将揽在怀里。
回到家里后,岑今换回了睡衣,窝在被子里给余霏词发信息,说了今天晚上的事情,但余霏词没有很快的回信息。
江柏舟端着一杯热牛奶走进来,看她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靠在床头柜上,眉头还紧觑着,知道她还在担心陆时疏的事情,薄唇紧抿着,缓缓渡步走过去,将手中的热牛奶递过去:“别想那么多了,等明天她酒醒了之后,你再过去看看她也不迟,把这杯牛奶喝了,好好睡一觉。”
岑今抬眸看着他,接过那杯牛奶,只觉得心里暖暖的,便递上一抹甜甜的笑:“谢谢。”说完,就垂头抿了两口。
江柏舟就那样静静的睨着她,坐在床沿边,无声的叹了口气,他的苦,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啊!
等岑今喝完那杯牛奶之后,就想起身去放杯子,江柏舟伸手拿过,将她掀开的杯子重新盖上:“我去就好,你好好躺着。”
“嗯。”
等江柏舟拿着杯子出去后,正好余霏词就直接打微信电话过来了,表示这件事情她很惊讶,还说今天八点多陆时疏有给她打电话,但是她那时候在忙,所以没接到,而且她这俩天在外地出差,要下个星期才会回南城。
两人差不多聊了十多分钟左右,才挂断电话,但岑今的内心更惆怅了,她和余霏词都是见证了陆时疏从一个开朗活泼的女孩子变成了一个噬烟酒成命的冷艳女人。
直到差不多一点半左右,岑今才渐渐睡着,第二天也是九点多才起来的,醒来的时候,江柏舟已经出门去学校那边了,给她手机微信里留言了,让她今天在家里好好休息一下,岑今回了个‘好’字后,就猛地想起了陆时疏,连忙退出微信,拨通了陆时疏的电话。
电话响了第三遍的时候,才被接起,相比嘴甜的醉意,今天的陆时疏又好像是焕然一新,语气依旧清爽宜人。
“时疏,你还好吧?”岑今稍稍沉默了会,试探性的开口问。
“嗯,没事了,刚煮了醒酒汤喝,昨天晚上谢谢你送我回来,岑今。”陆时疏轻盈的笑着,言语中透着几分闲适和轻松。
“我们之间哪里需要谢。”岑今想了想,还是问道:“那个……你真的没事了?”
“嗯?”见她反复问这个问题,陆时疏笑了起来:“就只是喝醉了而已,能有什么事,以前又不是没醉过。”
岑今抿唇:“南迦衍他……”
一听,电话那头陆时疏的笑声戛然而止,过了好一会,才笑盈盈道:“你知道了?”
“嗯,昨天晚上我和江柏舟去酒吧接你的时候,他正好也来了,而且……让我最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他说他住在你隔壁,这件事情,你还不知道吗?”
陆时疏闻言,目光不自觉的看向餐厅方向那个白色大理石桌案上放着的早餐,神色也逐渐暗淡了下来,转身走向阳台方向,任由金色的有阳光倾洒在她身上:“嗯,知道了。”
“知道了?”岑今诧异,昨天她问南迦衍的时候,南迦衍说她不知道的。
“嗯,他刚刚给我送早餐过来了。”
“哦,这样啊!”岑今恍然大悟,心里再次升起一股疑惑,再次试探的问:“那……时疏,你现在是怎么想的?你和南迦衍……。”
陆时疏轻笑了医生,自然知道岑今指的是什么意思,将手放在围栏上,垂下眸子:“只是普通的合作关系,放心,我自有分寸,岑今,我已经过了那个为爱任性且放肆的年纪了,我和他早在七年前就结束了,现在的我,你应该了解的。”
听她这样说,岑今也有些放心了,但还是有些担心,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也不再去过问昨天她喝酒的原因了。
“那好,你今天好好在家里休息一下,这几天就别再喝酒了,你不要忘了,你可是个有胃炎的人,小心胃炎又犯了,昨天晚上又喝酒喝得那么凶。”岑今见她状态还算不错,就只嘱咐了几句。
“嗯,知道了。”陆时疏笑了笑,应完便挂断了电话,深呼吸一口气,将目光眺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