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今一愣,脸‘腾’的一下就红了,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想着周边那么多人看着,就赶忙推开了他:“香你个大头鬼啊!时疏他们都走了,我们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后面还那么多人等着呢!”说完,就红着脸,低着头,拽着她的衣袖就离开了超市。
由于他们之前是在元记吃的东西,所以,车子也停在元记的停车场内,四人过了前方的红绿灯后,就直径前往停车场的方向。
“南迦衍,你能先松开我的手吗?”陆时疏深呼吸一口气,一路上她挣扎过无数次,但南迦衍都没有要放手的意思,又碍于路上那么多人,不太好当众吼他,怎么说也要给他留个面子,再者自己也要脸面,就一直忍着,现在停车场人少了,她可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南迦衍回头看着她的怒颜,抿着唇,抓着她手的大掌稍稍用力了下,像是思衬了会,才缓缓松开了些力道,笑着点头:“好。”
终于从他的手里挣脱出来,这也让陆时疏松了一口气,准备从他手里接过那个袋子:“这个钱,我还给你。”
“好啊!那微信转给我吧!”南迦衍出奇的没有拒绝,反倒是欣然接受了,还笑得春风得意。
陆时疏下意识从衣服袋子里拿出手机,但刚解开锁屏点开微信,准备扫码加好友的时候,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眉头就觑了起来,看着他镜片下那双如海深邃的墨瞳,他就知道,这厮是在故意套路她的微信号。
“微信没钱,只有现金。”陆时疏冷下脸,收起手机,在包里翻找了下,正巧自己的钱包没有拿,也没有现金,空气见突然就变得安静了起来,弥漫着几分尴尬的气息,唇瓣动了动,侧头看向正在往车上提东西的岑今,问道:“岑今,你身上有没有现金?先借我一点?我待会用微信转给你。”
“嗯?你不是微信没钱吗?”南迦衍正好抓住这个空隙,饶有深意的看着她,笑着道。
“……”
陆时疏哑然,不着痕迹的瞪了一眼南迦衍,却没有搭理他,直接无视了他的话。
“啊,我身上从来不带现金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来的现金啊!”岑今忽然被点名,显得有些仓促,直起身看着她,满脸的茫然,又推了推身旁的江柏舟:“江柏舟,你有吗?”
“没有。”江柏舟淡淡的扯动着薄唇,眸光睇向陆时疏身旁的南迦衍。
南迦衍一听,眉峰微挑,眼底的笑意就更深了几分。
“那我回去给你。”陆时疏面露几分尴尬之色,但表现得还是十分沉静,目光定定的睨着南迦衍,想着反正这厮就住在她隔壁,要还钱也方便。
南迦衍轻笑了声,点头:“嗯,我都可以,看你。”
看他那副随意又信心满满的样子,陆时疏有种气闷的感觉,这是她性子变了以来,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以往和别人发生冲突,她都是置之不理了,或者是一笑而过,从来不会让自己因为别人或者一点小事而气到自己,但也从来没这样吃过别人的套路和亏,她能不气吗?
“岑今,我先回去了。”陆时疏冷漠的从南迦衍身上收回视线,再次看向岑今。
岑今愣了下,下意识看了眼南迦衍,走过去道:“你要不坐我们车吧!”
“不了,从这里回我那里又去你那里不顺路,不麻烦你们你们了。”陆时疏浅笑着拒绝,说完,深色一敛,极不情愿的瞥了眼南迦衍,淡淡的扯动着红唇:“还劳烦南馆长把东西给我吧!多谢您帮我提到这里来。”
“不客气。”南迦衍眼底泛着丝丝笑意,自顾自的说道:“我们顺路,坐我车吧!我不收你车费。”
“……”
一旁的三人相继无言,但这样的南迦衍倒是有了七年前那个少年的影子。
“走吧!东西太重,你提不动。”南迦衍见她不说话,便往她面前迈开一步,再次拉住了她的手腕,侧头和岑今还有江柏舟示意了下,直接牵着她往自己的车前走去。
“南迦衍,你放开我,听到没有。”陆时疏如此沉静的一个人,因为他,今天多次爆发脾气,其实这已经违背了她的初衷。
她以前就发过誓,感情这东西就不是好东西,她今后都不会再碰,也不会为任何人心动一丝一毫,更不会为谁牵动自己的情绪,所以,她的画圈里被很多人称作‘佛系高冷画家’,这个标签已经成为她的代言词,只要一提到这个词,许多人就会想起‘陆时疏’这个名字。
“听话,上去。”南迦衍将东西放到车子的后排座上,又走到副驾驶座位将车门打开,垂眸睨着掌心里的白皙玉手,轻软的出声,却又像是一种恳求。
陆时疏听言,神情不由的一愣,她记忆里的南迦衍是阳光,帅气,不羁,还喜欢捉弄人,也有爱撒娇的一面,可如今再听到他这样的话和语气,让她忽然有些喘不过气来,心里的某处狠狠悸动着,难以平复。
而南迦衍也很会抓机会,见她在出神,就直接把她推上车,顺势把车门一关,转身就绕过车尾上了驾驶室,生怕她会会推门下来,紧忙把车子落了锁,启动车子,驶出停车场。
看着那辆黑色的迈巴赫消失在视野后,岑今才觉得自己的瓜吃完了,然后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时疏终究还是逃不过南迦衍这一关,看看,一遇到他,她那高冷淡然的形象就不复存在了,这么多年了,还是没变,哎!看来都是命数,逃都逃不掉,她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才完全放下那段差点让她死掉的感情啊!”
“她是个有主见的人,我想,南迦衍这次回来,应该也是有打算的,不然不会回来的。”江柏舟揽着她的腰肢,淡声安抚着。
他也知道她在担心什么,陆时疏可以说是重生过的人,她担心她重蹈覆辙,也是情有可原的。
可感情这种事情,谁能控制得了呢!
万物都可控,唯独这心,控制不了的,就像他,喜欢上聂岑今,就是他命里的劫数,相信南迦衍和陆时疏也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