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陆时疏的抵触心理太强,南迦衍知道,这种事情不可能一下子让她放开,所以,他也并不想去勉强她,更不想让她为难,所以在她怒极之时,他选择了退让:“好,我走,你别生气,只是……晚上不吃饭真的对胃不好,多多少少还是吃一点,蔬菜沙拉或者水果沙拉都可以,那个又有维生素,热量又低。”
但背对着他的陆时疏并没有要搭理他意思,南迦衍在原地等了大概十多秒左右的时间,见她依旧不为所动,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笑了笑,抱着怀里的小家伙就出了她家,还顺带帮她把门轻轻带上了。
回到家后,南迦衍也没了做饭的心情了,看着厨房那些半成品的东西,压根没有想去收拾的心情,抱着小家伙就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宽厚的大掌轻轻抚摸着小家伙背上的毛,看着那小家伙圆不愣登的大眼睛,倾身喃道:“不夏,你说,爸爸该怎么做才能得到你妈妈的原谅呢?”
“喵~”
小家伙似是听懂了,轻轻的唤了一声,又在他掌心里磨蹭了两下。
看着她撒娇的样子,南迦衍轻笑了声,只是内心有些惆怅,当初是他负了她,她现在怨恨他也是应该的,可他到底又该怎么做呢?
第二天一早,天依旧阴沉沉的,但并未下雨,陆时疏早晨出门的时候,就意外的和斜对面出来的南迦衍打了个照面,两人面面相觑,愣了一下,南迦衍最先反应过来,便笑着打招呼:“早,好巧,去哪?”
“和你无关。”陆时疏冷冷的扫了他一眼,直接带上门,踩着脚上的高跟鞋就走向电梯的方向。
南迦衍见状,自然是立马追了上去,陪她一起等着电梯,余光撇着她的漂亮的侧颜,笑着问:“吃早餐了吗?”
但陆时疏不语,丝毫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
“待会是要去画室那边还是去哪?要我送你过去吗?”
“……”
“今天晚上有时间吗?我想……”
南迦衍的话还没有说完,电梯便来了,两道门缓缓拉开,陆时疏也完全不听他的任何废话,直接迈开步子走了进去,此时正是上班的高峰期,所以电梯里还有其他的住户,差不多有五六个人,有几个是陆时疏经常能碰到的,便互相点头颔首了下。
南迦衍见状,也噤了声,立马走进去,站在了陆时疏的身边,眸光里满是柔意。
两人是直接到了地下一楼的停车场,南迦衍至始至终的歌奶她身后,看她走到那辆红色的保时捷前,又瞥了眼停在她对面那辆黑色的宝马,见她直接上车开车离开后,便无声的叹了口气,也上了自己的车。
这样的情况接二连三都是如此,南迦衍似是摸准了陆时疏每天早上出门的时间般,几乎每天早上都会有‘偶遇’,但通常情况下,陆时疏都是对他爱答不理的,可这一点也影响南迦衍乐此不彼的和她打招呼。
最后陆时疏都有些烦了,第五天,还特意晚出了半个小时,但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时候,南迦衍居然就在门口等着,然后又若无其事的和她笑着打招呼说:“早,好巧”
陆时疏那时候只想对他翻个白眼,说他有病,不过,她还是忍住了,依旧用无视的态度对他,翌日,便直接早出了二十多分钟,果不其然,就没有遇到南迦衍这个神经病了。
周末那天,天气晴朗,风和日丽的,陆时疏睡了一上午的懒觉,中午点了个素食的外卖简单吃了下,因为上午睡多了,她也就没有午睡了,打开客厅柜的音响,放着轻音乐,起身走到自己的画室里,在准备把画板和颜料板拿出去时,不经意的瞥到了那副梧桐树下,情侣牵手相视的那副画,神色微微愣了下。
那是她和南迦衍在交往到差不多四个多月的时候,他忽然画了这幅画,在情人节的那一天送给了她,当做礼物。
而陆时疏的回礼就是那副之前她画的那副一时兴起的画作,他拿着手机靠在梧桐树干上,这两幅画被南迦衍称作是他们两人的定情信物,而且南迦衍特别喜欢那副画,还说是无价之宝,他会爱护一辈子的。
但他消失匿迹之后,陆时疏并不知道他把那副画保管得如何,她只知道,他赠与她的这幅画,她也相当珍贵,悉心保管着,即使这幅画对于她来说是痛苦,是不想回忆起来的悲伤,是极力想去忘掉那段过往的梦魇,可她还是舍不得扔掉,一直将它留在自己的画室中,虽然不是摆在最显眼的地方,但每次进来,她都会无意识的去看那副画。
仿佛,那副画只要在,她的心就会安定几分般。
和当年先比,那副画看上去要比之前老旧了许多,只不过,没有任何损坏,上面的颜料也特别夺目。
不知看了多久,陆时疏的目光才从那副画上移开,渡步走过去,从抽屉里找出一个专门保存画画的罩布盖上,然后将那副画直接藏在其他画作的后面,才回身重新拿起画板和颜料出了画室,在客厅落地窗前支起画板,开始漫不经心的创作起画画了。
她无聊或者闲暇时光,都会用作画来打发时间,都是做一些笑话,随便画画,累了就休息,想画就画,她向来是个自由自在的人,从来不喜欢被束缚,所以她目前的生活方式也是比较随性,到现在为止,她也没有把画画当成工作,而是兴趣爱好而已。
所以在自己心情不好的时候,她都不接工作的,而林知鸢身为助理,也是深知她的秉性,所以在工作上她处理得井井有条,再者,跟着陆时疏工资高不说,也很轻松,有时候一个星期有五天是放假的都是有可能的。
唯一的不好,就是陆时疏的性格太冷漠古怪,虽然对下属好,但不怎么言语,跟着她做事,就必须有颗聪明的脑袋能想到她当时需要的是什么。
在这点上,林知鸢也成功的做到了,而且做得相当不错,陆时疏也是十分青睐她的。
临近四点的时候,陆时疏就觉得坐累了,便放下手中的画笔,起身伸了一个懒腰,去厨房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
再次回到客厅的时候,林絮宛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说她已经和何芊悦会和了,让她别忘了晚上的同学聚会,陆时疏浅笑着应了,说忘不了。
挂断电话后,陆时疏便一边品着咖啡,一边坐在阳台的吊椅上晒着太阳,十分悠哉又闲适。
等一杯咖啡喝完之后,陆时疏看了一眼岑今给她发的消息,便回了个‘嗯’字,便回了屋子,瞥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将咖啡杯清洗好摆回原处,便回衣帽间开始换衣服打扮准备出门了。
在收拾完之后,陆时疏选了一件红色的露脐短装上衣,下面配一条高腰的复古黑色阔腿裤,再加上她那张冷漠的厌世脸,显气质中又带点小小的霸气和性感。
这个聚会是何芊悦发起的,餐厅什么的地方都是她定的,但其他事宜都是林絮宛帮着她弄,因为她刚回来接手分公司,实在是忙得抽不开身来。
她定的这家餐厅是一家中式酒楼,也特别大气上档次,装修风格十分典雅,这里也是许多明星都会来吃饭的宝地,吃饭都需要提前预约,不然容易没位置,尤其是包间的位置尤为抢手。
她到餐厅的时候,已经是六点过了,天色渐暗,街角的霓虹灯都逐一亮起,渐渐渲染着青色的帷幕,路上车水马龙,也变得喧嚣了起来。
陆时疏走进去,对迎面走上来的服务员报了何芊悦的姓氏,便由服务员带着她来到了酒楼的三楼的一处包间外。
“谢谢。”见服务员在包间门外停下,又侧开身子对她颔首致意了下,陆时疏便淡淡的回了一句,目送她离开。
陆时疏收回视线之时,都能听到从包间里传来小孩子的笑声,她便拉开包间的门走了进去,偌大桌子前围坐着许多人,也都是她在大学时期的老熟人,都在逗林絮宛和凌煦旸的儿子。
“时疏,你可终于来了,就等你了。”何芊悦起身走到她身边,笑着嗔了她一眼。
陆时疏淡淡一笑,在众人的身影中最终落在一张无比熟悉的俊容上,陆时疏的眼眸一眯,眼底闪过一丝不悦。
似乎注意到了陆时疏的目光,林絮宛连忙抱着她儿子走到陆时疏面前,想缓解此时的气氛:“霖霖,来,快让你干妈抱抱,是不是很久没看到干妈了?”
“呀呀呀~”
小家伙一看到陆时疏确实是很热情,他也不怕生,而且对陆时疏特别熟悉,现在一岁还没到,正是牙牙学语的时候,张开手就要往陆时疏身上蹭。
陆时疏回过神,面上不由自主的露出抹温和的浅笑,伸手将小家伙从林絮宛怀里抱了过来,捏了捏他那胖嘟嘟的小脸蛋:“这才两个多月没见,又长大了好多了呀!越来越可爱了。”
“咿呀呀~”
小家伙在她怀里欢快的摆着小手,摇晃着身体,笑得特别可爱。
“先坐吧!”何芊悦笑着拉着她坐下,然后在门口叫了声服务员上菜。
等菜上齐之后,林絮宛就笑着看向岑今和她身旁的江柏舟,调侃道:“岑今,你现在都已经和江柏舟领证了,打算什么时候要个孩子呀?”
忽然被提及这个问题,在座的人都吧目光投向了岑今,岑今一愣,一脸的无辜,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瞪了一眼林絮宛:“我们不急,才刚领证没多久,而且……我和江柏舟属于闪婚,再等两年再看吧!”
“啧!说的也是,怎么也要有点二人世界的空间才行,是不急。”林絮宛暧昧的朝她眨了下眼睛,笑着道。
几人都在说说笑笑着,岑今便笑着问:“悦悦,你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
“嗯,不走了。”
“那……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个男朋友呀?你之前一直忙着自己的事业,现在也是该好好想想自己的终身大事了。”林絮宛挑了挑眉接话,余光不经意的瞥向坐在凌煦旸身旁的明灏泽。
何芊悦笑了笑,耸了耸肩:“我现在对这个倒是没多大所谓,就顺其自然吧!能遇到对的就谈,没遇上我也不着急,反正现在也是工作为主,而且……反正还有时疏陪我单着呢!我也不会太孤单”
陆时疏抿了一口红酒,听她这样说,不禁笑了起来:“怎么听着你这话,我心里忽然有点不舒服呢?”
“哈哈,是吗?那我们碰一杯,那点不舒服都是假象,别在意这些细节。”何芊悦笑了两声,举起杯子和她轻轻碰了一下。
陆时疏的酒量出了名的好,在场所有人估计都比不过她,所以,在他们聊天说笑的过程中,陆时疏就都在默默给自己倒酒,很快旁边的一瓶红酒就空了,她又把岑今旁边的那瓶比较烈的威士忌拿了过来开始喝。
坐在她对面的南迦衍看着,不悦的觑起了眉头,但至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半句话,只有明灏泽他们和他说话的时候,他就会说几句。
而岑今和林絮宛还有何芊悦她们几个是陆时疏的闺蜜死党,当初陆时疏经受过怎样的痛苦和变化,她们都是看在眼里,也确实是心疼陆时疏的,所以在他来的时候,她们几个就没给过他什么好脸色,要不是为了给明灏泽他们几人面子,才没有让她走的。
因为这场聚会是何芊悦主办的,所以和陆时疏喝得最多的人就是她,几人说着趣事以及工作上的各种事情,到最后,岑今也是没能幸免,喝了三杯之后就直接倒在了江柏舟的怀里。
到最后散席的时候,因为林絮宛和凌煦旸的孩子太小,一直哭闹,他们不得不先离开了,后面就是江柏舟带着岑今离开。
最后就只剩下南迦衍和明灏泽看着醉得开始胡言乱语的陆时疏以及何芊悦都难受的趴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