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面具之下，赫然是当归。
看到这张脸，这个人，那个仇恨的眼神，燕子涵瘫软在地。
“怎么会…怎么会是你?”
“燕子涵你没想到吧。”当归冷哼一声，“因为在几年之前你应该就把我给杀了，我应该早就是一个死人，成为一具白骨了，如今怎么还能出现在你们的面前呢？”
面对燕子涵说完这些话之后，当归面对轩辕嵇重重磕了一个头。
“参见陛下，民女当归从前乃是这位燕子涵燕侧妃的贴身婢女之一。但是几年之前，她为了自己的那些所作所为能不被人所知，就想杀掉我这个一直跟在她身边替她做事的婢女。”
“她下药给我，再让人抓到我在府内跟别人青天白日有染，于是顺理成章将我杖责丢弃出府。说的好听些是放了我，可是却派人在后门要一刀了结了我。”
“若不是那个时候还是二小姐的肃王妃让暗卫救了我，怕是如今我都没有机会说出这一切让所有人知道他们燕家的真面目!”
“当归!从前我好心好意的对待你，还赡养你一家，如今你就这样对待我?”
燕子涵内心已经慌了，看到当归，燕鸿与方梅脸色也变了一变。
燕玖栾居然将当归给带了过来，那她等下还会不会带什么人或者什么东西到轩辕嵇面前?
这五年之间她究竟做了什么。
“好，朕今日便允许你御前失言。”
于是接下来，当归把她知道的那些事全都一五一十的给说了出来。
自导自演的摔跤，受伤，克扣……一样的事情数不胜数。当然还有及笄礼那时的事情。
包括之前燕子涵要她去销毁的那些罪证，她大部分都保留了下来。在这一刻也全都由多福呈到了皇帝面前。
轩辕夜总算知道他们大婚时那个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至于在当归之后服侍燕子涵的那个当芪，在兽人之乱的时候就被推出去当了肉盾。
但是这样也还不够。
因为这只是当归一个人的话和证据罢了，其中几乎大多都是燕子涵一个人所为。
但是燕玖栾自然不会就这样结束。
而这时轩辕夜听着当归的讲述，目光越发的不善起来。
“哦?燕大人，本王看此女所言属实。大婚之时本王的王妃又瘦又黑又丑，原来是你在她从小到大的不作为，不相信，和对大女儿的溺爱?”
燕玖栾蹙眉，歪头看向这个男人。
“同为子女，只偏爱其中一个，与宠妾灭妻同样。燕鸿，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轩辕嵇也是头疼，还好皇后和太后不在这，要不然……
“先给我杖责三十!”
这刚想着，皇后就搀扶着太后走了进来。
皇帝一下子精神，连忙起身去同皇后一起搀扶着太后。
“母后怎么来了。”
“此事与昭安有关，昭安又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能不管吗？”
太后冷眼瞧了一瞧跪在地上的那一大帮子人。
“昭安，好孩子快些起来。这些人不对你在这跪什么。”
走到燕玖栾身边事，太后伸出手想要将燕玖栾扶起来。皇帝一看这哪行，直接赐座让多福拉着燕玖栾在一边坐下。
“太……”
“闭嘴!”
燕鸿刚想替自己辩解一番，太后一怒，他便收了嘴巴缩回去。
“我记得五年之前，夜儿曾与我说过一件事。那时他带着人一起闯了一次尚书府，本宫记得夜儿提起，说当时他瞧见燕大人可是要对昭安打罚的?”
皇后给这一家子也没什么好脸色，燕玖栾可是她认下的干女儿。
“这…这当时王妃突然带人闯进王府，臣也是…”
燕鸿说的磕磕巴巴，头都低到地面上去了。
“王妃为什么带人闯进尚书府，那日的情形夜儿可是与我们都细说了的。燕鸿，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太后猛的一拍桌子，给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将正妻逼疯致死，让她住在府中那种偏僻，破落的院子。还将所有服侍在她身边的丫鬟下人全部杀死一同埋于地下。更是将她埋在屋口门槛之下任人踩踏，你怎能有如此恶毒之心!”
太后指着燕鸿，随后又指向方梅与燕子涵。
“还有你们，一个身为妻子，不好好替夫君打点内院，整日花枝招展，不好好教养子女，让一双儿女不成体统!”
“你作为子女，不好好上学习书写字，姿体得体大方，在那为了声誉花钱弄虚作假。一个两个谎话连篇，怎么能在朝中当任为官，为官后院，为百姓咨福?”
太后的质问随着声音在大殿内传开。所有人都被太后的模样给吓的不敢说话。
“太后，恶人自有恶人磨。您莫要为了我生气而伤了身体。”
燕玖栾适时开口，一个福礼，才让太后气消一些。
燕鸿想到燕玖栾让面前三位大能喜欢，是太后救命恩人，是皇后干女儿。如果他拉下脸来求一求她，如果燕玖栾肯给为他们开个口，那是不是就可以有几分机会?
“肃王妃!燕玖栾!我…我是你爹爹!”
燕鸿有些着急的朝着燕玖栾说起来，他拍着自己的胸脯，眼眶红红，有些急切。
“玖栾，我怎么说都是你爹爹吧。是，从小我是对你不好，但是从小到大在尚书府内你哪次闯祸不是我替你收拾的?还有及笄礼的时候，我为你好好操办了一番，在你出嫁之前，也是让你搬去了一个更好的院子，给了不少的金银器物。”
他向燕玖栾爬了两步，就差伸手抓住她的衣裙再低声下气的哀求几番。
“你帮帮爹爹，爹爹并不是那么坏对不对，爹爹只是被这两个贱人给蒙蔽，爹爹只是识人不清。你…”
“燕鸿!”
方梅简直不敢相信，从前一直说着喜欢她，爱着她的这个男人在这个时候为了能让自己活命还有富贵，居然将一切推到了她们的身上说是她们蒙蔽了他?
“爹爹!”燕子涵也是不敢相信，“你居然说我和娘亲是…是贱人?你从前不是说最喜欢我们，燕玖栾只是一个贱人生的孩子吗？你之前说只要我认下一切，就可以保全下全家富贵的。如今就因为自己保不住了，就把所有过错都推到我们身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