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轩辕夜的命令下,这个府邸里面的人,没有一个在这个早上活下来。
浓重的血水流淌一地。暗红的颜色慢慢晕染这一旁的池水。就连栽种的花花草草,也被浸泡在了这血池里面。
燕玖栾第一次被这血腥味给恶心到,上一世杀了那么多人的她居然在这个时候想吐。
他们光明正大的走出了院子,每个人身上都是血星点点,还在滴着血的长剑让叛军顿时都愣住了。
华王与周绍义将军已经带兵到了城墙下,看着那一个个被挂在上面的百姓,两个人的脸色也没好看到哪里去。
“两位,我家小姐说了,若是想进这衡州城,可以。有本事你们先把这衡州城内的人都给杀干净了,这衡州城自然就是你们的了。”
副将还不知道府邸内发生的事,依旧对着城外的大军口出狂言。
周绍义与华王看着那些苦苦挣扎的百姓面露难色阿,可若是不尽快解决,还会有更多的百姓遭受苦难。
就在周绍义与轩辕佩商议先退兵的时候,城墙上忽然闹了起来,上面的叛军纷纷拿出了兵器似乎要阻挡什么。可是没多久,就有几个人直接从城墙上掉了下去。
轩辕佩仔细一看,一个男人在城墙上拉弓搭箭,刚才还嚣张跋扈的那个副将脖子立马就被箭矢给穿透,他捂着伤口带着不可置信的眼神慌乱之中摔下了城墙。
紧接着被悬挂的百姓纷纷被拉了上去,随后一个女子手举着一块金色令牌站到了城墙前。
“我乃昭安郡主,随肃王殿下前来衡州处置纪氏一家。现叛军首领纪格已被抓获,城门已开,请周将军与华王入城。”
两人不敢耽误,拜过万岁万岁万万岁之后就将一半军队留驻城外,带着另一半的大军走进了衡州城。
衡州城内的惨状还是让他们大开眼界,可刺史府内的奢华也是让他们两个大吃一惊。
光是府内的财物收拾和清点就花了将近半月,城内尸体的善后处理与那刺史府一同开始,竟也足足收拾了将近半月。
城外燃烧尸体的火焰几天未灭,用来埋葬骨灰的土坑也是越挖越大。
不少将士原本是被带来打仗的,最后烧火烧到整个人都在颤抖,闻着空气中的味道每天都要吐好几会。
还有挖坑挖累了的,直接抱着铲子就在坑里睡着了,差点没被一起给埋了。
轩辕佩亲自雕刻万灵碑树立在坑前,带着一众将士每日祭拜。
最后,纪格与几位叛军中的高级将领被关在牢车中,与那纪家积攒了大半辈子的财富一同回到了京城。
(京州是京城与附近五城并称,衡州城是衡州的主城,附近还有四城。纪俊让纪格领军造反的时候,他们主要在衡州城,所以衡州境内其余四城没像衡州城反响大,周绍义与华王在赶往衡州城的路上与在外的天龙阁部众一并收拾了。收缴四城金银近三十万两,叛军两万余众。)
在离开衡州的时候,燕玖栾怕瘟疫会突然爆发,于是将药方誊写一份交给周绍义,让他在这两日尽量给在衡州城内的人都喝上。
当轩辕承知道衡州的事已经解决的时候,是轩辕夜带着东西已经踏进了京州的境内。
他这才知道纪俊不是忙着去杀轩辕夜没有回他,而是早就死了根本没办法回他。
纵使他万般不愿,也还是得在他们回到京城的那一天与下朝连龙袍都不换的皇帝一起到城门口去迎接。
此次收缴带回的银两之多让朝臣都忍不住咋舌。
这下国库十分充足,接下的几年都不用担心财政的问题。
因为纪俊已死,尸体不便带回,轩辕夜就只带回了他的首级。至于那两个丢了东西的男人,到现在还躺着起不来。
皇帝对轩辕夜几人大为赞赏,当即就让他们留在宫中吃完饭再走。
“朕还担心这事没那么快解决呢,不过夜儿你向来是不用朕担心的。”皇帝哈哈大笑着。
看到燕玖栾默不作声的走在后面,皇帝停下了脚步,伸手让她走到自己身边,然后拉着燕玖栾就与轩辕夜拉开距离。
“昭安,朕问你,你老实回答,这次衡州之行,你与夜儿之间,可有……额。”
皇帝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问出口。
“陛下放心,王爷待我极好的。”
皇帝放心的点点头。
之后,纪格被判处凌迟,在斩头之前关牢车游街三圈。至于那些叛军首领,判处绞刑。
投降的叛军当中,顽固的被送到边疆做苦力,提前投降算还有点眼力见的被发卖,就是不会到边疆那些更苦的地方去罢了。
蓝博作为在这一次中有重大贡献的人,皇帝赏赐了黄金和一处够他一人的宅邸。之后他说想要去天龙阁当一位刺探情报的探知鸟(天龙阁中传递信息的这一块称号叫做探知鸟。)也是如愿以偿。
不过当燕玖栾回到尚书府的时候,迎来的不是祝贺,不是担心,而是责骂。
仅仅只是因为她没有好好待在京城,而是跑到衡州,并且错过了燕陈氏的寿诞。
看见她回来了,一家里的几个人就没有好脸色的。
燕鸿更是冷哼一声,虽然燕玖栾乖巧的把每个人豆喊了一遍,可就是没有人开口叫她坐下。
“怎么,你还知道回来啊。”老太太坐在高位上正眼都不瞧一下,拿着手中的拐杖就重重的往地上敲。
“祖母,衡州之事事关重大,我提供了瘟疫药方,为了保证药方的真实性,必须得一同前往。”
“这是你一个女孩子家家该做的事情吗?女子不能如此抛头露面,你这又算是什么!”
燕陈氏气极,指着燕玖栾的手都在颤抖。
“你这样怎么没死在那!干脆不要回来了!”
燕玖栾敛去笑意,看着燕鸿出言安抚燕陈氏,看向她的时候就要她跪下磕头赔罪。
“赔罪?女儿倒是不知自己做错什么了,还是爹爹和祖母觉得这一场寿宴和女子闭门不出比衡州死上万人还要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