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嵇难以置信的看着轩辕斌,曾几何时他的这个叔叔也是真心待人的。可是造化弄人。
但再怎么说,他可以选择复仇,但是不能为此去借用兽人这个东西,不能为此残害百姓,让他们支离破碎,苦不堪言。
他皱起眉头,最终一切言语都化作了一声叹息。
“皇叔,你也许是对的。但是事情已经过去许久了。父皇当初真的从来没有想要过这个位置,但是一切都推动着他。在你走之后,他也不是没有派人去找过你,因为他觉得自己确实是愧对你。”
“可是你现在千不该万不该,利用京城百姓来完成你心中的这场复仇。他们原本安居乐业,幸福美满,可是只因为你的这个计划,这京城又死了多少人。放手吧,趁你还有放弃的机会。”
轩辕斌冷哼一声,“放弃?说的倒是轻巧。我如今离那位置只有一步之遥,我怎么可能放弃!”
“大哥差这一步,我差这一步。我所做的这一切,不止是为了我,还有我那大哥!你如今在这位置上坐的也够久了,你父皇所欠下的,就用你的命来偿还吧。看在所出同宗的份上,我给你留个全尸!”
轩辕斌剑指皇帝,一声令下,身旁的兽人与三个弟子再次动身而上。
……
京城之外,白马寺中。
到了白马寺之后,吕泽被住持方丈留下一同吃了一顿斋饭。
随后便看着燕玖栾小心珍重的拿出了那个装着遗骨的木盒。
方丈念念有词,当场就叫来了寺内的僧人组织了一场法会为她超度。
燕玖栾来到长生殿,看着面前这些明明灭灭的灯火先是摆了一拜,随后接过一旁小沙弥手中的纸条在上面写下了自己娘亲的名字。
小沙弥准备好油灯,将纸贴在了灯盏处,让燕玖栾亲手点亮了烛火。
看着那朵小火苗,燕玖栾心中如释重负。
“阿娘,你不用再待在那种狭小又昏暗的地方了。你也不会再被他们埋藏在那门槛之下令人践踏。我没有见到您的最后一面,但是我还是见到了您。”
“我长大了,您不用担心。给我缝制的那些衣服虽然穿不下,但是我也会妥善保管。那些医书我很喜欢,我也从中学到了很多,可是您却看不到了。”
她叹了一口气,又双手合十拜了一拜。
“诸位,我阿娘初来宝地还望你们能照拂一二,玖栾在此谢过了。”
“你很有心,你的娘亲会很欣慰的。”
吕泽随着沙弥去埋葬了遗骨,从一同跟去的碧水口中知道了缘由他也是气愤不已。
若是让他见到燕鸿,或许也会上前去打上两拳出出气。
法会持续到了大半夜,燕玖栾与僧人们一同跪在大殿中不曾挪动半分。
直到膝盖红肿,站起时都差点摔倒在地。
凌麦扶着燕玖栾回到了住房,碧水立刻端上了斋饭。虽然因为时间晚了,寺庙中的膳房都已关闭,但她还是求着看管膳房的僧人给她开了两刻钟,做了这一顿简易的饭食。
可燕玖栾却无一点胃口,玄画给她的膝盖抹好药膏之后,她就躺上床去睡觉了。
第二日的法事在下午,早上起身时燕玖栾就去了昨日寺内埋葬的地方。
吕泽挑了一块很好的地,一旁有一棵大树可以给坟包遮阴避阳。
墓碑是轩辕夜亲手题的字,刚劲有力,一旁小字他还把燕玖栾的名字写在了自己之前。
燕玖栾看着他的名字,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这个男人,在她来之前,派人来安排好了一切。
他甚至还专门让人每天去买来新鲜的瓜果糕点给坟前置换。
微风浮动着燕玖栾的秀发,她抬手理去掖在耳后,可是随即风却把有些声音送到了她的耳边。
她蹙眉抬眼望去,却又什么都没有。
“主子,香都断了。”
燕玖栾听到凌耀的话才回过神来,发现本来要点燃的香居然被自己给捏断了。
刚上完香正要离去,两位沙弥拿着铲子走到一处空地又挖了起来。
“京城黑烟四起,怕是有大事发生。想来这墓园,又要多几座新坟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只眨眼之间,燕玖栾就已经朝着他们走了过去。
“你们说京城出事了?”
“是…是啊。”小沙弥被她着急的模样给吓了一跳。“空怀他们本来今早要去京城给寺庙里买些蔬菜回来。可是却发现京城大门禁闭,里面还有血腥味传出。”
“他害怕,就赶回来了。赶回来半路回头看了一眼,那京城好几处都冒黑烟了。”
京城大门都不开?这得有多严重!
“轩辕夜虽然很厉害,但是只有他一个人也撑不住的,我得回去。”
燕玖栾心中对他有些担心。轩辕夜对她的好她是看的出来的,但是有时候那个纯情小男人的样子也让她很是觉得好笑。
京城想来都是开着大门,再白天的时候就禁闭城门,那他们肯定是不想让里面的什么东西出来。
在京城的皇子朝臣之中,能跟轩辕夜相比的没有多少,更多的是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
这段时间轩辕夜为京城昼夜颠倒,疲于奔波。中间还因为她受了伤。
这个时候他肩膀的上还没好全,若是因此出了什么事,岂不是自己害死了他?
自己娘亲的法事固然重要,可是她比较已经去世,自己现在返回京城就算不能帮上什么大忙,但是怎么说也应该能有几分作用。
燕玖栾左思右想之后,决定还是回去一趟,她太担心了。
可是当看见燕玖栾有想要返回京城的想法与动作时,凌麦与凌耀的眼中出现了慌乱。
他们相视一眼,一前一后的站在了燕玖栾面前(和身后)。
“主子,您也听见那小沙弥说的了,京城危险,就算您要回去,城门禁闭,您又要怎么回去!”
“你们总不是有办法的吗?我是轩辕夜的王妃,如今京城出事我不能留他一个人在里面受危险。更何况之前他因我而受伤,西疆还要依靠他,万一他在之后个时候出事,我岂不就是罪人?”
燕玖栾神色坚定,“我与他是夫妻,如今我离开了尚书府,那么在这京城之中,我能依靠的也只有他。患难与共不就是这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