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蛋趴在地上,简直无语了,不过很快,恐惧袭上了心头。洞里黑漆漆的,啥也看不见,里面不知有多深多远,隐隐约约好像还能听到里面有低沉的嘶吼声。
猫头鹰的眼睛!
二蛋想调动灵气夜视,谁知灵气依旧空空荡荡的在那,眼前依旧的一片漆黑。
完了完了,异能彻底消失了,二蛋心里大悲。
就在这时,洞里霹雳乓啷又是一阵响动。一个声音传来:“我勒个去的,这个老家伙,怎么还没消停下来。”
声音似乎直冲了过来,二蛋赶紧往一边滚身,一直滚到了墙边,这才缩起身子,在那一动不敢动。
哗啦一声,头上忽然开了天窗,阳光一下子播洒了进来。
哗啦哗啦,随着一声声声响,头顶一块接一块的连开了三四块天窗,洞里登时亮了起来。
洞顶上,就是天空,还有几株巨大的山树枝桠横伸在上面,上面缀着不知名的山花和野果。
二蛋也看清了,是一只硕大的松鼠,一边乱叫着,一边在洞顶的树枝上奔跑,乱蹬乱踹,随着它的蹬踹,天窗一块块的依次打开。
“嗨,嗨,”二蛋心里大喜,冲着松鼠喊道。洞里亮如外面,又有动物朋友在这,二蛋心里踏实了不少。
“哟,静观小子,你叫我?”大松鼠停了下来,转过身来好奇的盯着二蛋道。
这声音,正是刚才骂人的声音。
“你,认识我?”二蛋好奇道,竟然还知道咱的法号静观。
“嘿,这老和尚眼光还真是不错啊,我说怎么要收你为徒呢,还真有点本事来,居然能听懂咱的话,”大松鼠没回答他,跳下来,靠近了二蛋道。
“那是当然,咱是自己人,自己人,”二蛋还想说我就是动物朋友多,咱们都是自家人,可是一抬头,吓得哎呀一声。
怎么回事,大松鼠身后,洞穴里远远地对面坐着一个老和尚!
这老和尚,白白的须眉垂的多长,形容槁枯,僧衣破旧。最恐怖的却是他的脸,竟然一把血红一半青紫。
二蛋看这老和尚脸上满是豆大的汗珠,头上热气蒸腾,看着格外骇人。
“不用怕,这老和尚正在练功呢,”大松鼠回身看了一眼,安慰二蛋道,“心魔作怪,体内阴阳相冲,老和尚都在这面壁九年了,到现在也没化了心魔。”
不得不说,千年名刹,连这小动物都有了灵性了,懂得还真多。
“等等吧,过会就好了,”大松鼠说着,又要跳上枝头,
“哎,大松鼠,你别……”二蛋伸手叫道。
“小子,叫我啥呢,”大松鼠一回头,“听清了,本大师我法号行观,是你师哥,也是澄观那老小子的师哥,”
啥?!
这啥乌七八八不说话的,这大松鼠,竟然也是这个老和尚的徒弟,还大弟子呢。
说话间,玉林老和尚已经渐渐的呼吸平稳了起来,脸上的两种颜色也渐渐消退,恢复了正常。
松鼠行观已经攀上了枝头,两条后腿猛地一蹬,把树枝上的一个野果蹬飞了出去,不偏不倚,正飞向那老和尚的嘴边。
玉林老和尚依旧垂着眼睑,可是却像能看见一般,一张嘴,吃个正着。
如此这般,一连吃了五六个野果,松鼠行观这才溜了下来,还抓着两个野果。
二蛋已经爬起身来,盘腿坐在了地上。
眼前看的这一幕,真好像看马戏团的表演一般,不可思议。
“师弟,尝尝吧,”松鼠行观递过来一个果子道,长年累月的干这个活,早就练出来了,脸不红,气不喘,随意的很。
二蛋接过来看了看,没见过这种果子,尝了一口,味道倒真不错。
哎,不都说玉林大师隐居面壁九年,早已经辟谷不食了吗,二蛋问道。
“屁吧,”松鼠行观咬着果子道,“没人送饭倒是真的,不过我隔三差五的都得弄点果子给他吃,要不然这老和尚早嗝屁了。”
这话说的,再怎么说,他还是你师父,当然也是我师父呢,这么没大没小的。
不过松鼠嘛,动物朋友,你也不能要求它怎么着对吧。而且能九年来一直坚持给玉林大师弄果子,这份精神是真可嘉。
“哎,也不知澄观师兄他们送我进来,是要怎么着的,”二蛋看着慢慢嚼着果子的玉林大师,叹道。
嗯,这个,我也不大清楚,松鼠行观道,刚想说什么,却听呼的一声,劲风袭来,玉林老和尚的一只枯手,竟然直奔二蛋抓来,这么远的距离,那胳膊就跟弹簧样,拉的好长好长。
“啊呀不好,老小子又要出招啦,你自求多福吧!”松鼠行观反应倒是奇快,纵身攀上树枝,溜走了。
二蛋得躲呀,可是哪里躲得过呢,眼见着大手拍了过来,躲闪不及,只好闭眼硬挨了。
灵气一点反应没有,这一下子估计要交代了。
谁知大手到了跟前,倏忽间已经变掌为指。
啪啪啪啪啪!
二蛋只觉周身有十七八处的穴道,都有劲力透入,一直像被牛筋紧缚的身体,忽然像崩开了一般,一下子舒展了开来。
体内的灵气好像得着了号令,呼的一下,不知从哪一下子凝聚了起来,迅速流转起来。
久违的感觉终于回来了。
玉林老和尚的攻击并未停手,上下左右,怪招迭出。
有了灵气,二蛋也不害怕了,虽然还是虚弱的不行,但是毕竟有了底气,当下,凝神屏气,见招拆招,跟玉林老和尚斗了起来。
不多时,周身各处筋脉一截一截的,胀痛的难受,汗珠大颗的流下,玉林老和尚倒也停了手。
灵气游走恢复了一段,老和尚又出招了。
时间一长,二蛋明白了,老和尚并不是要揍自己,反倒好像是在调教自己武功
一般。
明白了这个,二蛋更加用心留意,渐渐地,随着招式之间的变幻,体内灵气也会随着流走,不断冲击着身体内的各处脉络、气穴。
日夜交替,如此这般,也记不清过了多少回白昼交替了,二蛋沉入到了一种无我的境界,体内的胀痛感已经慢慢消失,身体更好像逐渐褪去了一层旧壳,重新获得了新生。
期间,松鼠行观来了两次,给两人弄了些山果充饥,观察了二蛋一番,也没说啥,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