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自己的状态非常的糟糕,已经失去的方寸,浑浑噩噩,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是谁出事了,是妹妹?还是老妈?想到刚才老爸那颤抖的声音,泪珠从眼眶滑落到嘴里。
好咸,这味道多久没尝到过了,是小时候吗?还是几时,真的记不清了,越想越怕,眼泪越流越多,仿佛决堤的水库似的,仿佛永远流不尽。
小丽用余光看了看倒视镜,看到这一幕,疼,疼,心疼,仿佛自己的心被什么抓了一下。
小小本来就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见到文哥这一幕,小小的脑袋里浮出一句,不是不到伤心处,只是未寻伤心人,看着也心疼,就是不知道怎么安慰,也许是阅历少了,经历多的的人也许知道怎么处理吧。
成年人世没有容易二字,很残酷,很现实,常常听说一句,把养我的人养老,把我养的人养大,生而为人,大风大浪总要遭遇几遭,小风小浪更是生活的常事。
小小想到这里,除了呵呵,真的不知道了,说的容易,等遇到事,只怕比这还糟。
小丽把车停在路边,对着小小道:“小小,你开车。”
小小也没有拒绝,毕竟自己确实不知道如何安慰人,也不知道如何处理线下问题。
很快,小丽走到二排,打开车门,默默坐进去,而小小负责继续开车,两人都有驾照,并且驾龄都在扫三年往上,允许上高速的,而且在家里也经常开车去玩。
小小一上车,熟练的戴上安全带,挂档,放脚刹,打转向灯,继续前进。
而小丽坐上二排后,用自己的热乎乎的小手抓起文哥那犹如冰块的手,缓缓道:“没事的,家里肯定没事,也许是个小意外而已,别担心。”
张文听到有人讲话,木讷的转头看了一眼,再缓缓转头,继续发呆。
小丽看到文哥那空洞的眼神,眼泪不知不觉的流了出来,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这冰冷且空洞的眼神,再也看不到那以前充满自信的眼神,这,这还是我认识的文哥吗?
小丽擦了擦眼泪道:“文哥,文哥,我是小丽啊,别胡思乱想好吗?不要自己吓自己,真的,我们等会给个电话给家里好吗?问问出了什么事好吗?”
张文听到电话,对啊,电话,伸出颤抖的手,拿起手机,心里哆嗦的祈祷,千万千万别有事,真的,千万千万。
颤巍巍的解锁,点开通讯录,找到老爸的电话号码,停留了许久许久,仿佛下定了某个决心,按了下去。
嘟,嘟,嘟。
没响两声,传来,老爸那焦急起颤抖的声音:“喂,是阿文吗?”
车厢仿佛安静下来似的,小小也不知不觉的放慢车速,静静的聆听。
张文嘶哑的声音问道:“喂,家里出什么事了?我现在在路上,明天才能到。”也许心情太紧张的原因,一口气说完,猛咳起来。
老爸:“好,儿子,你妈,你妈她…”
张文好不容易止住了咳,猛然听到这句,心里一颤,激动的道:“我妈怎么了?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
电话里沉默了许久许久。
张文:“喂,喂,爸,你在听吗?喂。”
老爸:“在,在,在听,你妈她,你妈她,出车祸了。”用尽全身力气说出这句,瘫坐在座上。
电话里沉默了。
张文眼泪不知不觉的流出,颤抖的手,不小心把手机掉落在地上,都浑然不知,双手捂住头,在那无声的呜咽。
小丽与小小也呆住了,这,这。
小丽镇定起来,把掉在地上的手机捡起,深呼几口气道:“喂,喂,叔叔,在听吗?先别着急,真的,我们现在往家里赶,还有如果需要用钱的地方,说一声,一定要给伯母治好,家里的医疗条件不行,我们就往大城市里送,大城市不行,我们往首都去,无论无何都得治好伯母,钱这方面别担心,真的。”
东叔在开着车,听着听筒里传来一个脆声声的女声,也听到这段话,心里感动的眼框都红了。
电话里还是没声音传来。
小丽:“喂,喂,叔叔在听吗?”
老爸拿着手机道:“在听,在听,好,好好。”
小丽这才松了一口气道:“那叔叔,我先挂了,记住,钱不是问题,不行就立马往大城市里送。”
电话另一头,老爸满脸泪水的点点头,许久许久才放下手机。
很快,到了医院,东叔把车停好,两人小跑进医院大厅,转头四处望去,见到护士站,也没人,不由得着急起来。
另一边,张文听到老妈出车祸了,泪水再也止步不住了,不要钱似的往外涌,双手抱住脑袋,心里念叨,怎么办,怎么办。
脑海里闪出一幕幕,自己整天缠着老妈,要这,要那的,老妈总是点点头,有时自己犯错,老妈总是舍不得打,永远都是骂的最凶的那个,也是高拿底放的,记得做错事老爸绑着自己时,抽出皮带,想打自己,老妈总是冲上来护住自己,仿佛母鸡护崽似的。
永远都是有好吃的,都不会忘记自己,总是留着,自己一口没吃。
想着想着,眼泪再次流出。
小丽见状,一把抱住张文,让张文靠在自己那不宽广的胸脯上,拍着张文的背,柔声的道:“没事的,没事的,只要能治好伯母,花再多的钱都无所谓,”没一会,张文那滚烫的眼泪,打湿了衣服,也没差觉。
小小也红着眼,在高速上疾驰,时速也越来越快,但是也没超速,保持在规定时速范围,心里也着急,要是自己也遇见这种事,自己真的不知道怎么办,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只希望,快一点,快一点到达目的地。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张文自己都不知道怎么睡着的。
小丽好不容易哄睡张文,让张文睡的舒服一点,小心翼翼的把张文脑袋放在自己大腿上,看着张文模样发起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