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金?牧金?”
就在徐福全力吸纳扈望朔体内的灵力时,一个女子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语气听着有些慌乱。
徐福没有在意,他在为众人解冻时已看过了,这石室中只有一个中年女修,一定是她在呼喊,徐福还记得她也是“玄武七宿”之一,女宿付垣。
付垣的夫君乃是“玄武七宿”之一的牛宿牛牧金,看来这夫妻二人感情很好,付垣一清醒就去寻牛牧金了。
不过,徐福又细细想了一下,他记得牛牧金是个高大强壮的中年汉子,他方才为众人解冻时,好像没有他。
“牧金!牧金!”
就见付垣跌跌撞撞地往前跑去,一下子扑倒在一个鬼人身上,放声哭喊起来。
这一幕就发生在徐福正前方,徐福一下子呆住了,那人分明就是方才围攻他的鬼人之一,怎么就成了玄武牛宿了?
“是我对不住牧金!”
见此情形,解庭柱也一瘸一拐地走了过去,看着躺在地上的牛牧金和哭得悲切的付垣,重重叹息道。
“不怪院长。”
付垣抽泣着说道:“牧金他很好,身为玄武七宿,他该这么做!”
“多亏了他挡下那些被迷惑的弟子,这本该是我去的。”
解庭柱的语气有些惭愧。
“玄武不能没有院长!”
付垣说罢便奋力将牛牧金抱起,歪歪扭扭地往石室外走去。
此时除了扈望朔,其他人都已清醒,听闻牛牧金已死,脸上都有悲伤之色,正如付垣所说,若不是有牛牧金拦下那些鬼人,给他们足够的时间修炼玄武真诀,那在场的众人除了解庭柱,恐怕无一幸免,下场应该也会和那些玄武弟子一样,成为被邪冰控制的鬼人。
“护住她!”
解庭柱低声说了一句,也不用解庭柱多解释,刚将邪冰清理干净的三人立刻便朝着付垣快步跟了过去。
不多时,石室中就只剩解庭柱、扈望朔还有徐福三人。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徐福手依旧覆在扈望朔身上,没有抬头去看解庭柱,只是沉声问道。
“封印时,混沌突然发狂,此处所有人都被邪冰侵染。牧金将被侵染的弟子拦在石室之外,我将玄武真诀传给了其他人,这才保住性命。”
解庭柱只几句话便将事情说清楚了,提起牛牧金,解庭柱满脸哀伤。
“你们都没事,那扈院长怎么会这样?”徐福皱眉问道。
“他即便被邪冰侵染,也没停下施展封印术,这才得以把混沌重新封印,只是……期间无暇抵御邪冰,等到封印术完成时,已经来不及了……”
解庭柱双目一直盯着石室中那个冰柱,那里正是混沌封印之处,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在玄武生死攸关之时,救他们的,竟然是他多年来一直恨之入骨的人。
听到解庭柱的叹息声,徐福的心也一下子沉了下来,这才知道为何扈望朔被混沌之气侵染得如此严重。
不可否认,这混沌灵力实在霸道,就算是徐福全力施展通天诀炼化,仍是无法除尽其中的混沌之气。他从一开始炼化就感觉到迷乱困乏,好在小黄在他经络中没闲着,如一道暖流在经络中不断游走,这才将他体内的混沌之气冲散,他才得以继续施展。
虽说徐福能将扈望朔体内被侵染的灵力吸纳出来,可如此一来,即便是扈望朔醒过来,恐怕这惊世修为也将不复存在。
“先活下来吧!”
徐福心中感叹,他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无论如何,先救下扈望朔的性命再说。
“师尊!师尊!”
就在此时,北风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
“鬼叫什么?”
解庭柱怒声说道,神色一下子紧张起来,说罢有些抱歉地看了徐福一眼,眼见徐福并未受到北风的影响,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出事了!一群人自称是麒麟上灵院的,说是要报仇,已经杀进玄武了!”
北风的话让解庭柱和徐福都是一惊。
此时玄武牛宿已死,七宿中其他几位刚从冰封中脱身,这战力还剩几成不好说,除此之外,玄武上灵院中的上品弟子也在这次“混沌之灾”中折损了许多,如今可是说是玄武百年来最为空虚薄弱的时候,偏偏麒麟的人这个时候找上门来了,若说只是巧合,恐怕三岁孩童都未必信。
虽然对方是有备而来,但玄武也不能任人宰割,解庭柱闻言立刻动身往外走。
“现在谁在抵挡?”解庭柱边走边问道。
“是壁宿。”
北风的回答又让解庭柱和徐福一怔。
徐福这才意识到,冰封的六人中,并无壁宿俞无涯。
徐福对这位壁宿真是不敢恭维,那疯癫的行事让徐福想想都觉得心惊,徐福甚至一度怀疑俞无涯是麒麟上灵院安插在玄武的内奸,如今看来,是他多心了。
解庭柱走后,北风去而复返,手里拿着块令牌一脸茫然。
“北风师兄,你怎么回来了?”徐福不解问道。
“师尊让我留下给你护法,然后护送你们回青龙,不过……”
北风顿了顿,挠着头自言自语道:“师尊给我玄武令干啥?”
“跟我一起来的那位老师呢?”徐福赶忙问起白瑜的下落,既然麒麟来犯,那外面可就危险了。
“坏了!”
北风闻言立刻又跑了出去。
不多时,就见北风带着白瑜又回到了石室中。看来白瑜也进到了冰天秘境中,只不过没跟上北风的脚步。
徐福见到白瑜安然无恙,也是松了口气,与此同时,徐福发觉扈望朔体内的灵力已经不再如之前那般奔涌而出,总算是平静了下来。
虽然不知徐福在做什么,但白瑜很懂事地没有说话,只是在一旁远远地看着。
就见徐福竖起一根手指,指尖灵光微微闪动,一呼一吸之后,迅速朝前一点。原本在地上瘫软的那人,猛地抽搐了一下,随即缓缓睁开了眼。
“您总算醒了!”徐福微微喘着粗气,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