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来?!
留你个鬼啊!
周霜霜出离愤怒了!
老娘都给你献了一回干细胞了你还想咋地!
至于说修成太上灵境?
做梦去吧!
既然知道灵气用之不竭,周霜霜索性豁出去了,拼了命的往藤蔓上灌输!
让那绿油油带着狰狞褐色斑纹的茎杆此刻越发柔韧,上头尖利的刺更是一举突破陈伯伦身周的灵气防御,深深刺进了他的身体!
这一刻,他镌刻在身体上的禁制层层激发,如同一张细密的激光网,倏忽来去,让所有的藤蔓都尽数粉碎,扑簌簌落了一地约两寸长的残骸。
一位准太上灵境的道君,哪怕身体里还有扯后腿的,但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对付的。
………………
在这个修真界,周霜霜唯一看不到的,就是禁制。相应的,当陈伯伦用禁制牢牢将她包裹住后,却惊讶的发现,那禁制如同根本没有碰到人,直接轻飘飘从她身体里穿透出去了!
……
关于禁制的问题,周霜霜一直不清楚是为什么,不过她本来经历就足够离奇了,禁制出点问题也不算什么。
但是陈伯伦眼中的兴味却陡然黯淡下来。
“看来,留你没用了。”
他微叹口气,四周又一次飘起了灵气集中被抽取的轨迹。五颜六色的灵光被周霜霜看见,险些晃花了她的眼。
陈伯伦语气中轻飘飘的杀机又一次出现,让她一瞬间毛骨悚然,下意识紧张起来。
这一次,陈伯伦率先收回了掐在她喉咙的手掌,周霜霜立刻反应过来,用力将他手腕一拽一折——然而还没成功,自己两手处直接就出现了一圈飞速旋转的灵刃,刀刀如风,将她的袖子都削的粉碎,露出了白生生的胳膊。
她不得已放开了手。
……………………
放手晚了。
灵刃将她的手臂削的鲜血淋漓,数道伤痕深可见骨,她痛苦的表情一览无余。
陈伯伦却“咦”了一声。
“可惜了。”他似真似假的叹道。
“早知道你不清楚自己的情况,我就不该放弃那么早的。”
“可惜你如今既然已经受伤,恐怕要不了多久你就会自己发现……强留无用,还是杀了的好。”
灵气在他四周迭荡,这一次,带出了呼啸的风声。
鲸吸灵法,又一次开始了。
…………………
“对付你,实在消磨我太多精力和时间了。可如今既然留之无用,杀也杀不死,刚好安了小仑的心……”
他一边说着,一边眉目一拧,右侧肩膀狠狠一震,震散了突如其来的桎梏力。
“你看清楚了。”
他眉目低垂,自言自语:“她这样的,既然根本杀不死,你又何必拦着我?”
“小仑,因为你,我放过她许多次了。如今只是逼她脱离,你若是还要这么对我,那就休怪我将你压制在识海深处!”
“百年内,不会有机会放你出来的!”
陈伯伦皱紧眉头,强压下眉间的郁气。
——大约,有个不配合的儿子在身体里捣乱,于他而言,也是痛苦。
……………………
周霜霜却在旁边听的似懂非懂。
杀不死……逼她脱离……
她……确确实实是这样没错。
每次死亡,都代表着脱离这个世界。
可是,明明她什么都没说,甚至身体上的伤也是真实的,陈伯伦为什么会这么敏锐的察觉到?
难道……
她低头看了看手臂上仍在淋漓的鲜血——是自己的血有什么不对吗?
…………
就在她走神的那一刹那,四面八方被摄取而来的灵气也越发的疯狂了,它们逶迤着粗壮的轨迹,从周霜霜面前一掠而过。
不行!
不能等他吸收完灵气!
她一咬牙,二话不说,便硬生生拽住眼前粗壮的灵气,狠狠用力拉扯。
因为手臂发力,原本已经没有再飞速淌血的手臂,此刻又一次淅淅沥沥渗出血来!
但周霜霜的忍耐力,已经在一次又一次的经历中被磨练的如此强大,区区疼痛,她咬牙:承受的住!
灵气又一次被她截胡,这一次,是光明正大。
…………………
身体仿佛一个巨大的漩涡,自手臂接触灵气的那些地方,正疯狂的吸收着从陈伯伦那里截来的灵气!
而随着开元通宝的灵气运转,她手臂上鲜血淋漓的伤口,此刻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愈合!那深可见骨处,直接缓慢而又有条不紊的拱出了一道道蜈蚣一样的狰狞疤痕!
陈伯伦就在此刻痛下杀心。
锋锐无比的明晃晃剑刃直接凝聚成形,在半空中将周霜霜围了个密不透风。
这一次,她之前所建立的灵气屏障,根本没有半点作用!
在“哆哆”的沉闷声响中,灵气屏障几乎与身体同时被直接洞穿!
同时袭来的剧痛与喷涌而出的鲜血,叫周霜霜眼前一片模糊——
难道这次拦不下他,自己就要回去了吗?
她咬牙,万分的不甘心。
……………………
小胖子,明鹊,还有诸位师兄们……甚至灵法堂的众人,他们还都那么年轻,什么错事都没做,又凭什么,覆灭在陈伯伦的复仇之下?!
她思及此,灵气在体内疯狂运转,忍着剧痛和失血的晕眩感,坚定的将扎进身躯的刀刃全部一一排出!
周霜霜在这一刻惊讶的发现,当伤口处没有了兵器阻拦,此刻竟也开始了迅速的愈合。
自己……这是成了能够不断自愈的金刚狼?
她苦中作乐。
但是,还是好痛啊!
………………………
攻击灵法其实周霜霜并没有学几个,她最擅长的,就是最基础的聚灵术。
也仅仅只能将灵气凝聚成锋锐的长剑罢了。
此刻,甫一挣脱那些刀刃,不待身体伤口愈合,她就带着一身淋漓的鲜血,推动长剑迎了上去。
这难得爆发的小宇宙之下,她的速度也超乎想象的快!甚至眼睛连残影都捕捉不了!
但遗憾的是,在陈伯伦如今的灵气护罩上,长剑仍是寸步难进。
与此同时,陈伯伦面上神情不断转换,下一刻,他豁然抬起头来——
那种感觉,分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