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他感慨完,黄尚书又接着报喜:
“陛下,还有一船的棉花种子和棉布也是伯爷坚持带回来的。
咱们带回来的那一千多个奴隶,里面有几百人可是天竺种棉花的熟手,还有纺织熟练工。
陛下,请看,这些棉布可就是用棉花织成布匹的。您摸摸看,是不是很柔软?这些棉布比丝绸的价格要便宜上八九成。
如果玉米、马铃薯和甘薯,能在大夏朝推广开来,那咱们的耕地产量就能提高数倍。
多出的旱地,就可以用来种这些棉花,到时候,咱们的老百姓才真真是衣食无忧了!”
“甚好,甚好!这些棉布不错,摸起来确实比麻布和葛布软和多了,以往这棉花咱们大夏种的可真不多,如果能做成棉布就值得大量种植了!”
夏洪棣不是何不食肉糜的皇帝,丝绸和麻布之间的价格差能不知道吗?
二者之间有这么一个缓冲的布料做选择,可以想象该有多受百姓欢迎!
丝绸市场受到影响怎么破?
那不是还能卖往海外嘛!
黄尚书说得嗓子都哑了,夏洪棣点了忠勤伯接着说。
“陛下,臣重点给您介绍的还有这个!嗯,就是胡椒种子!
在咱们大夏几十两银子一斤的胡椒,在天竺才几十文一斤。
高额的利润不就全给中间商赚去了么?
臣不服啊,我大夏朝这么大,难道就没有能种胡椒的地儿?
不过想这胡椒藤,至少要在天竺那般湿热的环境里才能种活。
我们就做主,把那些胡椒树苗留在了安州!
哈哈哈,陛下,再过上几年,咱们连胡椒都能结果啦。
往后,谁还会高价买这玩意儿了?
让咱们大夏朝的平民百姓家,都能用上这普普通通的调味料,就跟辣椒一样!”
“你们真是!真是太有能耐了!这可是那些海商们打破脑袋贩卖过来的!哈哈哈哈,要是咱们大夏都能种出胡椒来,看他们还能奈咱们何?”
夏洪棣岂能不知道胡椒走私屡禁不止,源头,不就是这玩意儿大夏无出产么!
高怀瑜还补充了一番,当时忠勤伯是如何用辣椒,换取天竺的胡椒种子和胡椒种植法的,听得夏洪棣哈哈大笑。
他的爱卿就是如此有才华!
用丝绸和瓷器换来真金白银算什么本事?
天才的智慧就是真金白银!
“嘿嘿,陛下,臣在印加帝国还发现了一种很有意思的树。
在树上砍上一刀就能流出很多白色的汁液,他们本地的人涂在身上能结成薄膜,用来防止蚊虫叮咬。
臣觉得好好研究研究,说不定还有其他的妙处,也带了不少种子回来,岭南和崖州都能种!”
夏洪棣想也没想就点头支持,明年,他会把涂司农调派给忠勤伯,这两人应该合得来。
说完了这些收获,几人海外各国的经济、政治、军事实力上做了介绍。
高怀瑜尤其把天竺的德里苏丹是鞑靼人这事,做了特别说明。
鞑靼,这个强敌,夏洪棣表示,他从来没有放松过对他们的警惕。
居然都能跑到海外他国篡权了,更不敢小觑啊。
“室利佛逝这个藩属国,地理位置尤为重要,出入西洋皆需通过该国。
请陛下恕罪!我等自作主张在该国要了一个岛屿,让盾鱼岛的水军兄弟们多了一个练兵的去处!”
“哈哈哈!这等自作主张,来多少朕都恕你等无罪!”
夏洪棣就差没高兴得放鞭炮了,都能去藩属国驻军了,谁能不乐意?
五万水军的编制,看来还是少了些!
还能再多上一倍的!
想到另外一个藩属国,夏洪棣收敛了笑意:
“交趾王的嫡子,就让他进国子监读几年书吧,好好学学什么是:孝悌、礼义、忠信、廉耻!”
众人皆称好!
忠勤伯在今日的话题上做了一个小结:
“陛下,咱们大夏的海船技术已经足够成熟,水军的战斗力也不弱。
现在海外还有这么多的蛮荒之地,有些甚至连土着都还没有,黄金白银宝石更是多到无法想象,大有可为啊!”
黄尚书点头:“臣附议,虽然这回咱们耗费了将近三年的时间,可是,不管往东还是往西,航线图可都已经摸到明明白白的。
咱们不去挖,迟早那些大食商人们得去,最不济,咱们挖金矿那儿还能挖上好数十年呢!”
高怀瑜更是激动:“臣附议,都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大夏的水军随时可以再出发!”
“好!说得好!”夏洪棣又畅快的大笑了起来。
别说这几人舍不得那些无主之地的黄金宝石了,他也舍不得啊!
江南船厂的船这几年,可一直都没停工过。
船只会越造越好,越造越大。
不仅仅是为了这些金银珠宝,忠勤伯他们带回来的粮食、还有那些他们上千年都琢磨不出来的技术,也是无价之宝啊。
还有被忠勤伯提到的那些纺织奴隶,如果再能有更多的技术人才来大夏,大夏朝何愁不能再延续几百年?!
工作汇报到了最后一日,忠勤伯还不忘提醒道:
“自古就有天圆地方之说,可咱们这次从哪里出发的又回到了哪里。是不是说明,咱们生活的这片土地不是方的,而是圆的呢?”
黄尚书这个读书人对此也有话说:
“对,对,对,国子监和观察船的钦天监官员,也对此说法有了质疑。陛下,这等学说可是咱们亲身经历的,不得不信啊!”
这事,又引来了君臣几人的再次热议。
说到激动处,还找来钦天监的官员,讨论了一个昏天地暗。
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然后夏洪棣看着三人你看我我看你,似乎还有未尽之言。
忍不住好奇:“还有宝贝?”
忠勤伯和黄尚书低下了头,高总兵面色不佳:
“陛下,天竺的德里苏丹还赠与您二十名宫廷美婢呢,臣等也带回了京城......”
“呵呵!番邦来的美婢啊?朕知道了!”
看着小舅子憋屈的眼神,夏洪棣憋笑了半晌,这个傻子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