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姜鸣，林雨晴逆着人流，相向着走到了他的身边。
走到姜鸣的左边，林雨晴扬起脸，深深的注视姜鸣的眼睛，问道。
“你们老班有没有说过，我们的月考改成了全市联考。”
“我说过我一定要超过你，所以我们打个赌你敢不敢？”
姜鸣挑挑眉，没有打击林雨晴的自信心，好笑道：“赌什么？”
“赌谁的成绩高。”
“如果你输了元旦就要陪我去拍大头贴，如果我输了，我就陪你去拍！”
“大头贴我请你！”
语气中夹杂着紧张和期待。
“大头贴”这个词，对姜鸣来说已经很久远了。
这段时间，不知怎么，成华中学的学生忽然就被大头贴吸引了注意力，姜鸣时不时听到有人想约一起去拍照。
甚至徐文乐在某个周日的晚上，拿出来了一版大头贴。
姜鸣心中好笑，心想按照这样的赌法，无论输赢他是都得去拍这个照片了，没有计较林雨晴的小心思：“打赌可以，不过我元旦有事，要回家。”
“哦……”
林雨晴哦了一声，抿着唇垂下水润的大眼睛，好似一下子失去了光彩。
姜鸣笑了笑：“只是一个赌注而已，可以换一个。”
林雨晴咬着嘴唇低声道：“可是我想留一张和你的留影……”
姜鸣沉吟片刻，然后道：“别着急，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可能会提前回学校。”
“真的吗？那你是答应咯！”
林雨晴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整个人灵动了起来。
姜鸣点点头：“真的。”
他想，这不仅仅是林雨晴的青春，也是他的。
被一个女孩子很认真的喜欢过，总归是一件让人快乐的事。
看着林雨晴满面笑意，顾盼生姿，心情愉悦得不行的样子，姜鸣也跟着笑了起来。
……
回到月湾小区，姜鸣将整理好的书包背上，然后骑上他心爱的小摩托车，驰向咏怀。
冬日下午，阳光正好。
但12月将至，寒流侵袭，冬日的寒风刮过他裸露在外的双手。
“呼——”
将来考虑周全的姜鸣同学很悲催忘记了南省的冬天虽然短，但不代表没有！
因此没有准备手套和帽子。
只好惨淡的吹着冷风。
一个小时三十五分钟后，姜鸣抵达村口，向着老姜家开去。
沿着河流，抄小道从村后绕路到老姜家。
姜鸣目光一顿，接着捏住了刹车。
原来的瓦房没了，原本长着杂草的高低不平的土堆也被推平了，整理出来了一大块空地。
“哥哥～”
“你回来了！”
听到声响，姜甜从探出头，发现是姜鸣后，飞快的从屋里跑了出来，一路拖着声音喊着。
她绕着姜鸣转了一圈，看着被冷风吹的一身凌乱，头发上甚至还挂了两三个枯叶的姜鸣，叽叽喳喳道：“溢～哥哥你去掏鸟窝被追啦？”
姜鸣捏了捏姜甜的脸：“你这是嫌弃上了？”
姜甜嘻嘻一笑，躲开哥哥脏兮兮的“爪子”，从兜里掏出来一颗糖：“吃糖吗，妈妈买回来的，好吃！”
“你自己吃。”
这时候，姜爱国也走了出来，乐呵呵的：“你买的这个车呀，花了多少钱？”
“五千多。”
报价的时候姜鸣很机智的直接摸了个零头。
姜爱国哦了一声，满意的点点头，没再多说。
把摩托车交给姜爱国处理后，姜鸣和姜甜直接回了屋。
李凤英正在给姜甜织毛衣，手上动作没听，抬头问姜鸣：“姜鸣，这个月月考了吗？”
“没有，又推迟了。”姜鸣摇摇头。
“哦。”李凤英应了一声，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失望。
“骑摩托车上学怎么样？”
闻言，姜鸣眨了眨眼睛，语气随意道：“先放在家里吧。”
李凤英：“？”
姜鸣：“冷。”
他原本确实是一个骑车爱好者，上学的时候就爱去租摩托车，自己开着到隔壁镇上、有时候甚至开到其他县城去兜兜风。
后来还自己买了一辆昂贵的摩托车。
只是现在，他竟然忘记了南方冬天的魔法攻击。
骑车的时候，风总能从各种地方从他的衣服里钻进去。
明明现在还没有冷到需要烤火的季节。
李凤英面色古怪的看着姜鸣：“哎哟！”
“你还记得去年暑假，腊月那么冷的天，你骑人家的摩托车，开得起飞，也没见你说冷！”
姜鸣默不作声。
只怪当初自己年少无知。
于是姜鸣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宅基地的批文下来了？”
“嗯。”李凤英笑着应了一声，没有揭穿姜鸣。
“我跟你爸量过尺寸，可能要拆掉现在的房子才够……”
李凤英说这个时，语气中带着迟疑和迷茫，以及带着不舍。
到了真正要着手准备盖房子了，姜爱国和李凤英才感受到了盖房子的复杂。
空地尺寸不够，但是要拆掉现在的房子的一部份，新房子没搞好之前，生活都成了个麻烦事。
姜鸣沉吟片刻，道：“先去外面看看。”
李凤英拿着手上的针线毛球，喊了姜爱国一句，跟着出了屋。
“爸，现在是什么情况？”
姜鸣没有着急说自己的想法，而是先问问姜爱国。
“东西方向的长度不够，南北方向的倒是够了，按照你的说法，前后足够做院子了，只是房间数量不够了。”
姜爱国一边比划一边解释。
“老房子要是拆掉这边的话，可能会导致整体开裂……”
“要不然我先出去再赚点钱，我们缓缓，明年再建。”
姜鸣点点头：“要是把后山挖掉一些呢？”
几句话下来，姜鸣已经明白了主要矛盾。
钱。
“如果要挖掉一点后山，可能需要砌墙防滑坡，还要再盖点旁屋的……”
李凤英缓缓地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我们是怕这房子还没开始盖，就要花出去好几万块钱，说不好要上十万……”
盖旁屋的费用不高，两三万块钱就能解决。
但是砌墙的费用就很贵，而且屋前也要一个护坡墙，防止地坪塌陷，整体算下来，房子还没开始盖，可能十几万块钱都打不住。
姜鸣笑笑：“钱的事情好解决，不用担心，再过一段时间这个月稿费就到帐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李凤英打断：“要留点钱给你上学和结婚啊。”
“这些事情我自己有规划，闭门不用担心。”
姜鸣说完这一句，接着转移话题：“设计图出来了，你们看看。”
姜爱国和李凤英接过设计图，啧啧称奇。
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看完，姜爱国沉默良久，才道：“原本我和你妈都想着，实在不行就盖一个普通的房子，大家都是那么过的，也花不了多少钱。”
“只是看了这个房子真不错。”
李凤英附和：“看起来确实舒服。”
姜甜不懂这些，她只是跟着开心：“新房子真好看！”
要拆掉住了十几年的老房子，而且预算越来越恐怖。
这让姜爱国和李凤英心里多少有点彷徨。
但是，生活总是这样，破而后立，否极泰来。
次日上午，一辆挖机从村口吭哧的开了进来，映入了咏怀村民的眼帘。
沿着不算宽阔的泥土路开到了姜家侧边的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