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在601吃早餐的时候，徐忆秋开口。
“我找了个阿姨，偶尔会过去收拾一下602，你那边方便吧？”
姜鸣抬头：“方便，但没必要吧？”
“减轻家务负担，万一你哪天不舒服，说我这个房东是周扒皮，我也没地方说理去。”
明明说的也是关心人的话，但是说出来却那么刻薄。
姜鸣也是佩服。
不过也能理解。
房东大姐毕竟是个老女人了。
芳龄24，不打扮看着像21、22，打扮起来起码27、28。
上班时间长，都是要打扮的，这么一看，四舍五入年龄差都快有一轮了。
思维方式、生活习惯不一样，有点代沟也是正常的。
姜鸣张了张嘴，想说的话到了嘴边，最后改成：“你开心就好。”
……
天气寒凉。
路上赶着去学校的学生与以往相比，少了自得，多了几分匆忙。
校园内，也多了几分萧条。
一夜之间，大家都拒绝往教室外面跑了。
美好的一天，就是在这样的上午，400万元的款项入账开始……
周一的语文课，班主任林承志走进教室，宣布上课之后，没有直接打开课本。
而是先说了其他的事。
“根据安排，下周一、周二组织统一考试，从今天开始，我们进入重点复习阶段。”
早有准备，大家情绪都比较稳定，回应者寥寥。
而林承志的复习课，也比较简单。
今天就安排了两件事。
文言文复习，作文复习。
第一件事，朗读文言文高频词和翻译。
于是，教室内杂乱的读书声响起。
说真的，姜鸣对高中语文课的印象一直都很浅淡。
无论是曾经，还是现在。
最深刻的记忆，应该就是某天某个同学被班主任叫起来朗读课文，他在下面无所事事，看了很久的窗外。
有一说一，林承志作为班主任，确实很负责任。
“老姜，说一句掏心窝子的话，你觉得我这次考试有没有机会上480分？”
许文乐竖起语文课本，低着头将自己的脸埋到语文课本下，低声问姜鸣。
两个月前，他的目标还是450分，但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虽然中间没有考试，但是他觉得自己可以挑战一下480分了。
姜鸣沉吟片刻，最后给出了一个非常官方的答案：“我觉得一切皆有可能，但还是要看你的发挥。”
其实，许文乐的进步是能看得到的。
应该说，许文乐许文乐才是的学渣逆袭的真实范本。
概括起来就是一句话——
没那么容易。
第一次月考三百多分，到现在，每周每次小测试，数学分数确实一步一步往前进步。
但是语文和英语两门科目，他的每一次进步都异常的艰辛。
语言类，需要长期的日记夜里，不是他三两天的勤奋就能一蹴而就的。
他不像姜鸣那样有重生的“改造”，也没有姜鸣一样对数学的天赋，所以落下的课业，捡起来其实不容易。
闻言，许文乐却是脸上一喜：“真的？”
“真的，你好好复习，用心学，肯定能上。”
“不懂的就问老师他们，也可以去问问学习好的。”
许文乐听了之后，偏着头瞪着眼睛：“我们班还有学习比你好的？”
姜鸣笑了笑：“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许文乐：“好吧，明白了。”
见许文乐一脸认真，有了点大人的模样，姜鸣嘴角一弯，没说话。
……
从周日那天晚上开始，周一宣布正式宣布考试安排前，姜鸣偶尔还能碰到林雨晴，但是在那之后的好几天，姜鸣都没再见到她。
之前很容易碰到。
林雨晴总是喜欢很“偶然”的出现在姜鸣的视线范围内，也不和他说话，甚至不打招呼。
就好像……
单纯的想要冒一下泡。
不过，姜鸣也不会怀疑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因为这些天，林雨晴突然发很学习的故事已经传到了他的耳中。
不仅仅是她们0910班，整个高三大多数人都在啧啧称奇。
在他们成华中学09级学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名声最大的就数姜鸣这个渣男，以及自始至终都有传说的林雨晴。
这也是为什么，林雨晴和姜鸣身上但凡发生点什么动静，消息一下子就会传开。
得亏林雨晴还老是在他的面前，表现出来一副此地无银的感觉。
……
一直到12月6日，周六，姜鸣才再一次见到了从他跟前“偶遇”的林雨晴。
于是姜鸣主动喊了一声：“林雨晴。”
林雨晴面色一喜，但回过头前还是瞬间受住笑脸，恰到好处的疑惑表情：“啊？姜鸣同学，你找我？”
姜鸣笑了笑：“这里没人。”
“哦。”
林雨晴这才发现周边没有其他同学。
“有什么事情吗？”
姜鸣嗯了一声：“听说你最近疯狂复习？”
“嗯呐，说了要和你打赌嘛，当然不能输给你。”
说完，林雨晴挑挑眉毛：“你不会以为，那天晚上之后，我就要放弃靠近你了吧？”
好看的眼睛里有些许两分调侃，三分真挚。
姜鸣笑了笑：“那你加油。”
林雨晴点了点头：“那当然，我都想好了，上次你考了595分，那我就考600！”
“我的网名都改成了‘不到600分不换名字’了，这样一定能赢。”
她给自己打气。
“而且，我查过了，除了复旦，还有同济、上财……这些学校的分数线都不低，我高考至少要考这么多才有可能去。”
“所以，我必须要努力。”
姜鸣赞许的点点头：“你比许文乐靠谱多了。”
“他到现在都没想明白自己要上什么大学。”
后面还有一句话，姜鸣没有说出来。
主要是怕林雨晴骄傲。
“这次我有信心考460分，你等着瞧，我会一直跟你进行那个赌约，总有一天我会超过你！”
林雨晴作出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她和姜鸣心中都明白，有些事实，可能不是喊两句口号就能实现，但都很有默契的没有说出来。
姜鸣笑了笑：“那你要做好准备了，我这次考试分数可能会比较高。”
“啊？”
“……”
12月的8哦和9日。
民安组织了高三年级全市范围内的联合考试。
据知情人说，这次考试的难度略高于高考。
同学们对这个消息却不意外。
向来都是这样，平时学习都是要提升难度的。
最后高考的成绩，普遍会比平时模拟考的成绩高出来一二十分的。
这次考试，姜鸣的心态没有任何起伏。
倒是徐忆秋特别重视，连这两天给他准备了清淡一些的饭菜。
北风呼啸。
考试的这两天里，高三年级的活跃度却远超平常。
毕竟，难得的放松时间，是可以用来发泄长久压抑的情绪的。
甚至，考试后还有人提议去打个全场。
这场球，姜鸣从头打到了尾，硬是撑了四十多分钟。
好在是在最后一场英语考试之后进行的。
不然，很多人可能会很崩溃，可能会造成心态破防，无心考试。
没别的。
来给姜鸣喊加油的女生太多了，任其他人怎么表现都无济于事。
林雨晴比上次更加不避讳，直接送水擦汗的，姜鸣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好在出了林雨晴，乔卉他们没再来凑热闹。
可能是躲在哪里生闷气，见不得人家太靠近姜鸣。
可是……
这样子，就很让高三年级的男生有一点心碎。
“渣男！林雨晴那样的校花怎么可能还在喜欢他，肯定是他吊着林雨晴。”
“就是，大姐头肯定是被渣男骗了！”
“要我说，你喜欢林雨晴，就直接表白去啊，试试，你比渣男强多了。”
“……”
少年人的心性就是很简单。
在周围人的鼓动之下，做出来的决定往往总是那么冲动而炽热。
于是，现场很多人就感受到了成华中学风云人物林雨晴的强大气场。
一个白眼，一声冷哼，刚鼓足勇气的勇气表白，但还没来得及说出来一句喜欢的男生就这么退败了。
一旁看热闹的姜鸣把玩着手里的篮球，啧啧称奇：”这么厉害，也不知道上了大学后，有多少人为你着迷。“
林雨晴深深的望了一眼姜鸣，带着笑意。
“那你呢？”
“怎么不说有多少人为你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