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到了急诊室。
分诊台的护士看到林雨晴的奶奶的情况后，连忙叫人来帮忙，将林雨晴奶奶推到病床上，立马安插上各种设备，急诊医生看了会监测设备上的数值，直接对护士说了几句什么。
“怎么回事？”很快那个医生便过来询问道。
姜鸣看向林雨晴，林雨晴却看向姜鸣……
“抱歉，我可能说得不太清楚。”
“老人有冠心病，伴随高血压，忽然胸闷然后呼吸困难。”
“这种情况大概有一个小时了，这个是老人常吃的药，来之前给老人吃过速效救心丸。”
“这个袋子里面还有老人平时吃的药。”
姜鸣边说边从林雨晴手里拿过用塑料袋装着的药。
林雨晴奶奶到了医院之后就开始意识模糊，沉沉睡去，林雨晴则是完全乱了心神。所以姜鸣只好代替林雨晴简单的将情况描述清楚。
医生接过塑料袋，看了一眼，再看了一监测设备上高得离谱数值，皱着眉毛道：“怎么拖这么久？”
不过也没有揪着这个点不放，而是接着问：“患者多大年纪了？”
这个林雨晴知道怎么回答，赶紧道：“63岁。”
医生微微颔首，看着急急忙忙出去拿了输液瓶和各类药物回来的护士，接着道：“我先给她吸个氧，吃点药压一压，监测一下，晚点再做深入检查。”
“你们先去外面交一下费用……”
医生简单的给姜鸣和林雨晴说了一下急救的处理措施。
护士带回来的药物的种类里大概能看得出来，林雨晴奶奶的情况确实紧急
医生处理的方法对不对姜鸣其实也不知道，但是这个时候除了选择相信别无他法。
听到缴费，林雨晴才意识到自己出门没带钱，立刻眼泪汪汪了起来。
见状，姜鸣忙道：“我去缴费，你在这里陪林奶奶。”
林雨晴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嗯嗯……”
去缴费的时候，姜鸣还是觉得不放心，用手机在网上查了查。
查到一个冠心病患者如何急救的文章。
从文章上看，他们的的处理方法还算妥当。
只是就医的时间应该是能快则快的。
不过从步骤上说，于普通人而言也没有什么问题。
或者说，没有帮倒忙。
姜鸣当然也知道最好的情况是得到120的急救，因为普通人在搬运的过程中，一个不注意就可能造成病情加重。
只是他们在的地方，比小县城好不了太多的18线小城市的城郊结合部，又是大年三十的，从林雨晴说出来等救护车过来可能需要一个小时以上，姜鸣就觉得可能有点悬。
事实也是，林雨晴等了一个多小时，最终还是没有等到120，只等到了他。
……
费用收得不低，医生建议办住院，总共交了1500块钱。
好在放假前，姜鸣取出来了块钱作为过年的费用，出门的时候全部带上了。
而且这些钱所以姜鸣来说，不算什么。
也没有让姜鸣和林雨晴担心太久，医生进行紧急处理后，林雨晴奶奶的呼吸开始回复正常。
血压和心电图指标也有好转的趋势。
至少看起来没有那么吓人了。
林雨晴终于舒了一口气，提着的心下去了一半。
“擦擦脸吧。”一旁的姜鸣提醒道。
二十分钟后，林雨晴奶奶的症状减轻了不少，脸的也变得正常了一点。
医生又给林雨晴奶奶测了个血压，说是降下去了些许。
尽管不是正常范围内的血压，但好歹在安全线以内了。
再过二十来分钟后，林雨晴奶奶再一次抬起了眼皮。
林雨晴抹了抹眼泪：“奶奶，你还难受吗？”
林雨晴奶奶抚插着满身的设备，微微侧过头，平躺的拉过林雨晴的手，安慰道：“奶奶不难受了……”
然后看向姜鸣的方向：“小伙子，今天谢谢你。”
姜鸣走过去，道：“林奶奶客气了，您没事就好……”
林雨晴含泪点点头：“对，奶奶你一定要好好的，你吓死我了呜呜……”
“……”
见祖孙两有话要说，姜鸣边离开了病房。
林雨晴奶奶还在急诊这边，不知是不是今天是年三十的原因，急诊人也不多，但偶尔也有面露不适的人穿梭在急诊大厅。
姜鸣坐在大厅的长凳上。
顿了顿，掏出手机给李凤英打了个电话。
说没事了。
刚挂下电话，抬起头，就看到了林雨晴。
姜鸣一怔，下意识往后仰：“你奶奶怎么样了？”
林雨晴舒出一口气：“奶奶睡着了，医生说应该没事了，不过医生建议情况好转之后做个造影。”
说完，林雨晴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小声道：“吓到你了？”
“今天多亏了你。”
说完，林雨晴沉默良久，咬着唇接续道。
“谢谢。”
“我当时……不知道怎么办，只能想到你。”
“……”
姜鸣摆摆手，打断：“你还的给你爸妈打电话，说一下。”
“我们市的医疗水平有限，有条件的话，我建议你们去省城医院看看。”
他也只能这么提议了。
林雨晴的父母都不在家，林雨晴也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遇到这样的实况半年乱了分寸，能想到的东西毕竟不全面，得提醒一下。
林雨晴“哦”了一声：我一会就给我爸打电话。”
“那个……医药费？”
姜鸣无所谓的道：“1500，不用着急，记得还就行。”
闻言，林雨晴巴眨着眼睛，忽然就露出了今天下午以来的第一个笑容：“我还以为你要说不用还了呢。”
紧绷的心绪终于得到了片刻的放松。
她甚至还有闲在想，姜鸣要是能说出来你奶奶就是我奶奶这种话，她一定能当场私奔。
但事与愿违，那个冷静沉稳得不行的姜鸣立马变回了学校里的模样：“要不是你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我这会还在家团团圆圆呢。”
“帮忙是帮忙，医药费是医药费，这大老远的，没问你要工费，已经是看在我们是同学的份上了。”
“大过年的想什么美事，嗯？”
林雨晴小声的哼了一声，微微嘟嘴：“行行行。”
一直折腾到六点多，林雨晴的奶奶已经回复正常。
再医生的建议下转去了住院部观察。
别的也就没什么了。
帮着林雨晴安顿下来。
林雨晴的奶奶自然又是满口感谢的，说劳烦姜鸣大年三十还跑这么远一趟，太麻烦他了。
姜鸣没多做停留，很快告辞。林雨晴非要把他送到停车场。
“赶紧回去吧，去给你奶奶买点饭，注意忌口。”
“嗯。”林雨晴的声音已经回复了平常的理智。
姜鸣临走前，林雨晴忽然仰着头，望向姜鸣的眼睛：“姜鸣，好多星星呀！”
姜鸣直接翻了个白眼：“天都还没全黑，哪来的星星。”
“走了。”
林雨晴嘻嘻的笑出声。
利落的上了三轮车的驾驶座，“噔噔噔”的开向来时的方向。。
回到杂货铺门口，还车的时候，店家还是不在，被他“抵押”在门口的摩托车原封不动的停在原来的位置。
也好，省下了一番口舌。
再一次取下工具包……
将三轮车恢复原样后，姜鸣将提前写好的纸条包住两百块钱塞进三轮车的收纳箱中。
骑上自己的摩托车，他打开车灯，像黑暗驰去。
此时的他不知道，他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
农历08年的最后一天，幸好有你。
你说你没看到星星，你不知道，星星全在你的眼里。
而我看到了。
——林雨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