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迢迢与儒生交谈几句,见儒生言谈对梵心的推崇不似作假,也知君子不夺人所好的道理。
她翻阅了一番,挑了本心经,爽快的付了灵石才与姬无悠离开了这小小的书画摊。
姬无悠见她仔细的将手中的心经收好,状似不经意间道:“琢心是梵心后的第一位佛子,名不见经传,若非尘眠之境一行,连我们都不知道他的身份。”
许迢迢纳闷道:“怎的突然提起琢心?”
姬无悠不过是想到那日她与琢心干脆利落离开时只给他留下个背影。
理智上很清楚他们之间并无私情,感情上却始终难以忘怀她的选择和离别。
他掩下心中酸涩,道:“我以为你关心梵心佛子的生平,是挂心琢心归位困难。”
珠玉在前,难忍瓦砾。
毕竟他们此行很重要的一个目的,就是试探慈悲寺对于琢心的态度。
“怎会。”
许迢迢刚想说就琢心那身份还用的着她担心?
然后她想起姬无悠似乎还不知道琢心就是梵心的事,又止住了话头。
琢心在合欢宗时曾在无忧面前漏过一次真身,看姬无悠现在的表现,她猜无忧没跟姬无悠说起此事。
许迢迢调转话头,主动问道:“无悠,从这无量城到慈悲寺御剑需要几日?”
姬无悠见她谈论琢心时情绪并无二致,心头莫名钻出来的那股又酸又涩的滋味竟奇异的平息了。
他缓声道:“三日尽够了,离讲经大会还有半月时间。”
一听时间充裕,许迢迢放心了,她还想问问姬无悠到底有什么不便。
要是没什么大碍她还想去学习如何修习念力,看能不能把她的画修传承往上提一提。
许迢迢刚想开口,只听一句:“迢迢!”
少女清脆欢快的嗓音自不远处传来,这猛不丁的一声让许迢迢与姬无悠都同时望过去。
只见朝他们跑来的少女身着浅蓝的烟罗裙,她云软玉娇,笑意盈盈的停在许迢迢面前,轻抚着因小喘而有些起伏的胸口。
“迢迢,我还说我看错了呢,当真是你。”
来人竟是陈妙,许迢迢在尘眠之境与她分别之后,这还是第一次见她。
之前在月岚城时辛夷曾提起过一次说仙符宗的人比他们早走几日,没想到陈妙他们早到几日也是到这无量城落脚,才有今日相遇。
乍见故人,许迢迢又惊又喜,道:“陈道友,你也是来参加讲经大会的吗?”
陈妙咳了一声,摆摆手道:“叫我妙妙就好,本来掌门叫我师叔和兄长来的,我想来玩,求了许久才带上我呢。”
许迢迢听完也只不过感慨一句陈妙的受宠,姬无悠却明了陈妙不过是表面说辞,一切都是陈清漪的安排。
六宗审判在即,符宗与丹宗的恩怨马上就要见分晓,陈清漪为了拉拢器宗,不惜下血本邀殷繁去鬼市为他寻异火。
如今安排陈韫陈妙兄妹来慈悲寺参加讲经大会,表面上是来玩,其后的深意却是要将慈悲寺与符宗的立场绑在一起。
陈清漪在借他们二人的存在提醒慈悲寺——别忘了当初的事你们佛子也有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