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番外为满足不同喜好的读者而写,与正文无关,可以视作平行世界女主的不同选择,皆是1v1。】
许迢迢依稀记得她回来那天似乎是看到沈青玉了,可是后来又再也没见过他。
倒像是她的幻觉似的。
许迢迢与沈青玉交集最多的时候也不过是在合欢宗,沈青玉总是故意欺负她。
虽然后来知道沈青玉有照顾她之恩,但她与沈青玉之间还是像隔着一层一样。
没想到等朝露与许清宴他们过来,许迢迢才知道沈青玉竟已自请脱离合欢宗了。
朝露感叹道:“本也是个可怜人。”
许迢迢这才知道沈青玉从世家公子沦为官奴的过往,许是当年将她认作是天涯沦落人,才会那么照顾她吧。
再见沈青玉已经几个月后,他一袭白衣出尘,依然是那副妖孽长相,这金盆洗手,不是,洗尽铅华的模样让许迢迢认都不敢认。
沈青玉轻笑着上前勾她:“怎么,如今见师叔也不叫了。”
他百年前是元婴,现在还是元婴,如今打起来许迢迢都能反过来抽他了。
许迢迢并非忘恩负义之人,于是老老实实道:“师叔。”
“乖。”
沈青玉的转变实在让许迢迢不敢认,她纳闷道:“以前看你只穿红衣,不知何时转性了。”
她还是能闻到他身上若有似无的媚香。
沈青玉脸上的笑僵了一瞬,接着道:“离开合欢宗就不需要了。”
好比混在一群白羊中的黑羊,他必须伪装起来,不能让任何人发现他的格格不入。
他既不想采补别人,更不想被人采补。
沈青玉与许迢迢站着对视一会儿,从袖中摸出一册薄簿递给许迢迢。
“我应该早些将这还你的。”
递来的画册装订整齐,一看就被人保管的很好。
许迢迢不解其意,接过他手中的簿子,哪晓得一翻开画册,她看到熟悉的吹风机脑壳差点笑出声。
这是什么?
老!猪!佩!奇!
再看一眼,还是老猪佩奇。
很好,确认过眼神,是她摸鱼时鬼画符的草稿没错。
许迢迢一副憋笑的模样,让沈青玉面上的温情顿时冷却了下来。
他声音冷寒:“这些画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他珍藏这些画百年之久,若是许迢迢敢说出什么扎心之语,他真会忍不住抽她。
他出身书香门第,闲来无事也会翻出她的画赏玩一番,然而收藏这么许久都看不出许迢迢画的是什么。
只能从这画上的动物有两只竖起来的长而圆的耳朵猜测或许是兔子。
“没有没有。”
再往后翻,全是一些前世熟知的动物形象。
许迢迢微一细看,却发现每幅画上曾经的她都端端正正的写着:“赠师父。”
许迢迢道:“师叔,我已知道当年是你一直在照应我,我欠你一句多谢。”
沈青玉面冷心热,虽抽过她但也有分寸,从未真正的伤害过她。
沈青玉道:“谢就不必,我只是......”
十分后悔罢了。
后悔的是他自作聪明,为他人作嫁。
后悔的是在不知不觉间,助纣为虐,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
这些归还的画,是许迢迢画给她想象中的师父的。
幸好,她还曾为他作过画,虽是从琦如那收缴来的,但仍给沈青玉一丝安慰。
沈青玉说一半不说了,许迢迢将手中的画簿收好,方道:“往后师叔是如何打算?”
沈青玉的资质其实不差,脱离宗门之后就成散修了。
许迢迢有些担心是不是因为散修资源稀缺所以才导致他百年未有突破。
沈青玉微叹道:“桥到船头自然直,活一日是一日,哪有什么打算呢。”
他无法易道,再是问心无愧,那些稍微有头有脸的宗门都不会接纳他。
许迢迢死后他便留在青梧殿,也没心思去考虑自己。
沈青玉难得示弱,让许迢迢有些不习惯了。
她道:“我没想到你会离开合欢宗。”
沈青玉在合欢宗也是执掌一方的长老,如果留在合欢宗,有朝露与纪泫之的看重,应该不会过的太差。
二人闲谈一阵,终究相顾无言。
许迢迢正欲离开,沈青玉突然开口道:“迢迢,你讨厌我吗?”
许迢迢看着与记忆中可谓天差地别的沈青玉,认真道:“讨厌过的,我那时候以为世上的一切对的是对的,错的就是错的,你冤枉我,故意抽我为乐,所以我讨厌你。”
“现在我意识到那时候的自己太天真了,世事并不是非对即错,甚至根本没有公平可言,你身居上位的时候,我为下,你说我错了我就是错了。”
“就算明知道是被冤枉,是被污蔑,我也只能受着。”
“但是我知道自己没错,我只有成长到让你正视,与你平起平坐,才有资格论对错。”
沈青玉轻笑一声,懒得为自己昔日的行为再去辩白什么,如今的许迢迢过的很好,这就够了。
他感慨道:“相遇不逢时啊,迢迢,抱歉。”
许迢迢的多谢来晚了,他的道歉也晚了。
“我要走了,迢迢。”
以前曲莲殊能容忍他待在青梧殿是念在他痴心一片,还有他通风报信的恩情。
现在许迢迢活过来了,他还留在青梧殿晃就是碍眼了。
他不比姬无悠有与曲莲殊对着干的底气,许迢迢也不可能为了维护他去顶撞曲莲殊。
眼看着面前的钓系美人通身气质变得孤寂萧瑟,许迢迢有些不忍:“你是要去何处?”
沈青玉听她关心便笑:“得先离开此处,我虽名义上认你师父为师兄,你也知道他的身份......”
就是真正的师兄弟也没有一直住在一起的。
“好迢迢,与我一道走吧,嗯?”
他语气亲昵试图引诱她,天天本就慵懒的声线此时语气上扬,最后那个“嗯?”简直像根小羽毛一样轻挠着她的心。
不对,简直是梦回合欢宗。
许迢迢还未回答,沈青玉便屈指轻敲了她的额头一下:“开玩笑的。”
“我荒废百年无有提升,也需去寻些机缘,等我日后回来看你。”
情字太浅,幸而他心上的姑娘还未开窍,他们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