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迢迢画完传讯符递给陈妙,就见她望着手上的符篆发呆。
她出声提醒道:“怎么了?试试看这符有没有用。”
这忙当然不是白帮的,要是陈妙能和仙符宗弟子联系上,她对这尘眠之境的了解就能更深一步。
她还记挂着找材料升级锦绫之事,一个人的力量有限,与其他宗门弟子信息共享有益无害。
“你是怎么做到的?怎么能画出一模一样的符篆?”
陈妙的眼睛亮的惊人,那天晚上陈韫捡到了许迢迢丢下的符篆,他们就猜测此次万剑宗或许有符修。
不过她符篆上的符文在他们看来全是废文,所以陈韫判断她在符术上的造诣恐怕只是半桶水。
没想到她竟然能完美复刻符篆。
“照着画就行了。”
想她当年自学的时候就是照着书上的符文画。
符不在深,画出来能用就行。
虽然被陈桑批评匠气过重从头学过。
但是在许迢迢看来模仿是最容易的不需要动脑子的事情。
陈妙眼睛瞪得溜圆,还是没搞清楚照着画是个意思,反正她照着画画不出这效果。
不过许迢迢说的没错,眼下还是得先试试这符有没有用。
陈妙深吸一口气,在将灵力注入这传讯符之前不知为何突然有些紧张。
她轻轻将灵力凝聚在指尖试图唤醒传讯符,灵力一注入符篆,符文便像被注入了生命力一般流动着微光。
“妙妙?你在哪?”
熟悉的声音从那头传了过来,是陈韫。
陈妙又惊又喜,连忙回答道:“哥,我在,呃......”
回答不出来的陈妙选择场外求助。
许迢迢听着那男声有些熟悉,有点像她在九转连环中被烈火蜥追杀时的那个符修的声音。
好像是叫陈韫来着,原来他是陈妙的兄长。
许迢迢细细回想一下他刚刚说话时的气息还有些不稳,也不知道正在做什么。
她接过陈妙手中的符篆,刚想将他们所在的方位和地理特征描述了一番,就听到一阵震耳欲聋的怒吼透过传讯符传来。
接着便是一道焦急的声音:“陈道友,它们又来了!”
“妙妙我现在脱不了身你要自己保护好自己,等我......”
一阵惨叫打断了陈韫的话,紧接着传讯符那边的声音被突然掐断。
陈妙吓的手都在抖,“刚刚那不是我哥的声音吧?”
她眼带哀求的望向许迢迢和琢心。
许迢迢摇了摇头肯定道,“不是你哥的声音。”
陈妙定了定神,那怒吼不像是人能发出的声音,难道陈韫落到她刚刚逃出来的地方去了?
但是陈韫符术天资比她还要高,怎么可能她跑的出来他跑不出来。
听着那边还有其他人在,到底发生了什么?
“许道友,多谢你帮我修复好了传讯符,如今我兄长有难我要先去寻他,便先告辞了。”
陈妙强笑道,这符篆一通即通,除了陈韫其他人也没声息,让她有些不安。
“我与你同去。”
许迢迢也没想到誓言会应验的如此之快,才在陈蔺微面前立下心魔誓,这就遇到了仙符宗的弟子蒙难。
陈妙被她这热心肠的举动感动的眼泪汪汪,连连道谢。
“琢心道友,我先与陈道友去找她兄长,等我得空再来找你。”
许迢迢转向琢心礼貌道。
琢心此人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她的老底都被他挖干净了,这种主动权掌握在别人手里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然而琢心目前还没有对她展现出恶意,她没必要主动挑衅激怒他。
看来只能徐徐图之,搞清楚琢心身上的秘密,还有他到底想做什么。
“一道。”
琢心回答出乎二人的预料。
陈妙的眼神微妙的在二人身上打了个转,最终还是乖觉的什么都没有说。
虽然怀疑陈韫是在陈妙来的那处地方,但是难就难在陈妙逃跑的时候慌不择路一点印象都没有。
许迢迢带着陈妙上了弱水,驾驭着弱水不断上升,一直飞至最高点再也无法上升才让她辨认方向。
所谓站得高看得远,许迢迢看着看着有点看出来了这尘眠之境的主要地形。
最中间是山脉,若有似无的隐藏在云里面看不出来,山脉往外一圈一圈层层环绕。
他们现在约莫在外圈的平原上,而她遇到岑善的剑的那片树林在西边。
陈妙站在弱水上看了一会,指着东边一处与森林交接的白茫茫的地界小声道:“就是那里,我不会记错的。”
她一进秘境面前的就是冰原,她还以为这尘眠之境竟是冰天雪地,直到被那些妖兽追赶跑进森林里。
她想和同门取得联系,才发现自己的传讯符已经破损了。
故而也没心思寻什么灵药灵材,一心只想和同门汇合。
当感应到符篆的波动的时候她才会如获至宝追寻过来。
很好,地点确定了,许迢迢御着弱水带着陈妙从高空降落。
现在问题来了。
“陈道友,你能自己飞吗?”
许迢迢不好意思的问道,她的判官笔不能载人了。
琢心两袖清风,要是陈妙再没个飞行法器,她的弱水可承载不了三个人。
“啊?”
陈妙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以为她不喜与外人同乘。
连忙从弱水上跳下来,忍俊不禁道:“能能能。”
说罢从怀中掏出一道灵器,那灵器似乎是星盘形状,上面刻着八卦的符文。
许迢迢想起之前陈韫的飞行法器上似乎是刻的七星符文,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陈妙这边刚一踏上星盘,扭头便看到那人美心善的女剑修向那佛修伸出手:“上来吗?”
想到琢心的身份,陈妙被这奸情满满的一幕惊的倒吸一口凉气,秉持着非礼勿视的原则别别扭扭的转过头。
糟了!又被误会了!
许迢迢身后一凉,连忙转头对陈妙道:“陈道友,实在是琢心道友没有飞行法器我才会带他一程。”
“我懂我懂。”
陈妙秒懂,慈悲寺尊贵的佛子大人没有代步工具什么的当然是很正常的事情。
许迢迢再想解释,就见琢心跟没事人一样熟稔的踏上弱水。
他态度大方如清风朗月,似乎未有将陈妙微妙的神情放在心上。
???
许迢迢木着一张脸缩回了手,她有罪,她不该为表友好引狼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