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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侧君心生妒忌而将时疫病人用过的衣裳送进宫给西戎皇子以致其染上疫症的事情很快便传遍了京城,京中百姓纷纷愤然斥责宁王侧君的恶毒,同时也更加害怕疫症会在京中传播开来。

京城之中人心惶惶。

宁王府俨然成了百姓心中最恨之处。

此时,又不知道从哪里传出了一个小道消息说,这一次的时疫散播的这般的迅速极有可能是有人暗中做手脚的缘故。

有人偷偷地猜测说,极有可能也是与宁王府有关系。

而宁王这般做的原因便是要借机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西戎皇子。

因为宁王根本就不愿意迎娶一个外族皇子做自己的正君,只是若是明着杀了他,西戎国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而恰好,这时候京城周边出现了时疫,宁王便干脆将时疫闹大,从而让西戎皇子自己给病死。

甚至有人说,或许这场时疫根本就是宁王整出来的,听说宁王府养了不少门客,而这些门客大多是江湖中人。

江湖中人最擅长的便是暗中做手脚一事,要弄出一场时疫来也不是不可能的。

这些谣言被传的神乎其神,俨然成了事实一般。

很快便由京城传了出去。

疫区内的百姓听闻之后,对宁王此人更是恨得咬牙切齿,甚至有些地方的文人学士给永熙帝上了万言书,请求永熙帝为枉死的百姓讨回公道,惩处宁王这个不顾百姓死活的恶鬼。

朝中御史也将京中的传闻总结归纳奏报了永熙帝。

永熙帝得知此消息之后,虽然明确表示她是相信宁王的人格,她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的。

永熙帝还亲自拟写了一份皇榜公告,张贴在顺天府的衙门前,同时派专人将皇榜誊抄上万份送往疫区,让当地的衙门务必做到每户一份,澄清谣言。

只是永熙帝此举却没有达到完全平息谣言的效果,反而让有些根本不知道宁王一事之人都知晓了这件事。

疫区内的百姓本就经受了丧亲的痛苦,如何会相信这件事真的与宁王无关?

这并非她们不信永熙帝,而是人在经历了极端的困难之后,心中总是会憋着一口怨气,若是天灾,大家便只能忍着,因为谁也斗不过上天,但是若在此时有人告知她们说这不是天灾而是人祸,这情形就像是在一把火上再浇一盆油,结果可想而已,也不管宁王是不是真的做了这件事,但是她们却情愿相信这件事是真的!

这样,她们心中的痛苦方才有了发泄的渠道。

于是乎,宁王成了众矢之的,若非皇权至上的思想在百姓心中根深蒂固,而宁王府又远在京城,此时怕是宁王府依然被百姓给踏平了。

只是百姓虽然没有暴力行为,但是对于宁王的咒骂却日益增加。

此时,永熙帝再度张贴皇榜说,前顺天府尹王洵进献了一张治疗时疫的方子,永熙帝已然将方子交给太医院,太医院一众太医御医研究之后认定次方子可行,过不了多久,疫区中受时疫折磨的病患便可以得到治疗。

这个消息传出之后,疫区内的怨气便消减了不少,取而代之的便是期待和希望。

永熙帝派安王亲自带领太医前往疫区。

而经过实际检验,那方子的确是有用的,不少患有时疫的病患已然有了好转的迹象。

困扰了大周京城周边将近一个月的时疫问题终于见到了曙光。

笼罩京城多日的时疫阴霾也烟消云散。

正当京城百姓欢欣鼓舞庆贺逃过一大劫难之时,一些权贵之家便开始展开报恩行动,而她们的恩人自然就是那进献治疗时疫方子的前顺天府尹王洵。

不少人家纷纷发出帖子邀请其为座上宾。

朝中有些大臣便上奏请求永熙帝恢复王洵王大人的职位。

永熙帝言会慎重考虑。

王洵大人立了大功被嘉赏也是理所应当的,但是这件事却牵扯到了另一个人,那便是如今的顺天府尹谢净芸。

谢家虽然由西南迁往了京城,但是在京城的根基还不算深。

谢净芸借着十一皇子的未来妻主和宫中祥贵太君的关系方才得到了这个好官职,如今却有可能被人取而代之,自然是万般的不愿。

只是永熙帝若是执意下旨恢复王洵顺天府尹的职位谢家也无可奈何。

因而,谢净芸大人甚至苦恼,为了发泄心中的烦恼便在闲时邀请几个同僚小酌一番,顺便联系联系一下感情。

然而在某次小酌中,谢净芸大人因为多饮了了几杯而恰好又有某位同僚十分不懂人情世故地提起了王洵王大人。

谢大人一怒之下便爆出了一个惊人的内幕。

那便是王洵王大人根本便是宁王的走狗。

前段时间宁王被传与时疫之事有关的事情众人都知道,而如今她的心腹王洵居然在失态失控之事进献治疗方子,未免太巧合了吧?

谢净芸此话并没有说白,但是席间的人都是朝中一些九曲心肠之人,自然心领神会。

这次宴席之事很快便也传开了。

百姓听闻了这件事之后,便更加的相信宁王与时疫之事有关了。

再加之永熙帝之后一直没有再提及恢复王洵官职的事情,便更加的印证了这个传闻。

据某位有亲戚在宫中担任交泰殿侍卫的知情人士透露,永熙帝也觉得此时身为蹊跷,但是念在宁王乃她亲姐,又是先帝之皇女,且先帝尸骨未寒,而永熙帝也曾经蒙宁王生父蕴静贤贵君养育几年,便不想宁王身败名裂,便只好按下此事不加以追究。

自然,这只是谣言,是否真实却不得而知。

倒是一件事却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永熙帝以宁王侧君谋害西戎皇子,而宁王管教不力之名,暂且免去了宁王总揽刑部的职位,令其好生照顾西戎皇子,同时筹备婚仪,待西戎皇子康复之后迎娶其进门。

宁王虽然被免去了总揽刑部的职位,但是永熙帝却准许其随时进宫探望西戎皇子。

按规矩,宁王身为外臣且没有生父在宫中是不可以进入后宫的。

只是永熙帝为了让宁王与西戎皇子培养感情便特许其可以随时进宫。

时疫渐渐地平缓下来,进入六月中旬之时,时疫的阴霾可以说已然过去了,而此时,朝中另一件大事也落下了帷幕,那便是永熙帝登基之后的第一场科考。

这场科考由礼部主办而前帝师雪千醒为监察使永熙帝亲自拟题,真真实实地做到了公正严明。

各自的考生更因前帝师雪千醒为监察使而更加的安心参与科考。

虽然出了时疫一事,但是却没有影响到考生的热情。

科考成功落幕。

京城中除了以上两件大事还有几个小道消息,其中一个便是西南大营的主将蒙君怡和骑兵统领白瑞不和一事。

传闻骑兵统领白瑞将军对于新上任的主将蒙君怡甚为的不服,认为其无论在经验还是能力都没有资格坐上主将的位置,而她之所以能够得到这个位子是因为蒙家有一个豫君在宫中。

白将军认为蒙君怡不过是靠了豫君给永熙帝吹了枕边风方才会爬上这个位子。

蒙主将听闻了这个消息震怒不已,认为白将军不仅侮辱了她的人格,更是对宫中的豫君和永熙帝不敬,便下令将其当众杖打三十军棍以儆效尤。

白将军受了刑之后更是对蒙主将怨恨不已,扬言总有一日要十倍讨回来。

蒙主将得知之后,便上奏永熙帝说要撤掉其骑兵统领一职,只是未得永熙帝批准。

白将军得知此消息,更是恨的牙痒痒的。

两人如今在西南军营中已然势成水火。

六月中旬的午后,阳光炎热无比,偶尔吹过一阵清风,却丝毫没有凉意。

交泰殿外,蒙斯醉正犹豫不决地要不要让宫侍进去通报司慕涵他想求见她。

这些日子他已经记不清自己究竟拒绝了她多少次要与他一同用膳的旨意了,每一次他听见宫侍的传旨之后总是雀跃不已但是一想起那晚上自己的行为一切的雀跃便成了不堪。

他终究还是无法过了心里的那道坎来见她。

虽然他屡屡抗旨,但是她却没有说什么,也并非因此而震怒降罪于他。

她就像当初的木涵一般,纵容着他的一切行为。

可是她也是这般,他便越加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庆幸的是这些日子她虽然总是让他与她一同用膳,但是却从未提过要召他侍寝。

或许并非针对他一个人。

这些日子发生了许多事情,她基本上没有到过后宫,都是呆在交泰殿处理政事。

后宫中也异常的安静。

安静的让他有些不安。

六月初一,宸皇贵君请旨前往安国寺礼佛以祈祷大周国运昌盛,为时一个月,翊侍君依然在禁足之中。

或许是宸皇贵君出了宫,而翊侍君禁足中,凤后水墨笑便也消停了不少,并未拨弄什么是非。

只是宸皇贵君出宫之前曾经来过一趟流云殿。

他本以为他是过来兴师问罪的,毕竟那晚陛下留宿了流云殿,只是出乎意料的是,他却并未说出什么伤人的话,反而要他好生照顾的她,甚至还给了他一张清单,上面列明了陛下的一些喜好注意事项,此外,他还嘱咐他多多照顾禁足中的翊侍君。

或许是他的错觉,他总是觉得那一日的宸皇贵君神色过于的凝重,性子也甚为的不同。

虽然心中有疑惑但是他还是认真地应了下来。

午后闲时,他也是去听雨殿坐坐。

虽然翊侍君名为禁足,但是除了不能踏出流云殿之外,却也并未受到什么不公待遇,陛下却也经常前去坐坐,也曾留宿过。

蒙斯醉想,永熙帝这般做不过是为了平息皇贵太君的怒意罢了。

说起皇贵太君,蒙斯醉心中的担忧更深,自从上一次皇贵太君与永熙帝不欢而散之后,皇贵太君便没有在见过永熙帝了,便是永熙帝每一日都去请安,他也未曾见她。

因此永熙帝与皇贵太君不和的消息在宫中已然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主子,可要进去?”忆古低声问道,声音中也难掩忧虑,这些日子主子总是婉拒陛下的邀请,一开始他还以为主子这般做不过是为了和陛下斗斗气罢了,可是如今却发觉,主子是真的不想见陛下。

他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

一个君侍,最想要的不就是陛下的宠爱吗?

可是如今的主子却一直将陛下往外推。

蒙斯醉却没有回答,显然还在犹豫。

昨日庄家正夫进宫求见他,他方才得知家姐与白瑞将军不和一事。

蒙斯醉很清楚,军中最要紧的便是人和,虽然这件事并非蒙君怡挑起的,但是她毕竟是处于是非之中,若是永熙帝震怒,那她也绝对逃脱不了干系。

只是他不明白,一向稳定谨慎的姐姐为何会闹出这样的丑闻来。

还有这件事他居然是罪魁祸首……

蒙斯醉犹豫了一个晚上,终究还是忍不住前来求见永熙帝,可是到了门口,勇气却消失了,虽然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那晚上的事情,但是也有不知道该如何说起这件事的缘故。

他躲了她将近半个月,而如今却为了蒙家的人来求见她……

她会如何看他?

会不会认为,他的心中之事为着蒙家着想?

正如当初,他放弃了她而选择嫁给庄铭歆一样。

蒙斯醉忽然间想起了庄铭歆,其实他曾经也恨过她,当时他想,若是没有她,或许今日他与她便不会存在这个无法解开的心结,可是后来却也明白,便是没有她,他和阿涵也未必会有结果,而且,在这件事上,其实庄铭歆也是受了伤害的。

昨日庄家正夫进宫,他看了这弟弟的神色,便知晓他是过的不错,相信庄铭歆也应该过的不错吧。

他方才安心了不少。

“主子……”忆古又低唤了一声。

蒙斯醉垂了垂头,咬了咬牙方才道:“去禀报吧。”

忆古点头,“是。”

……

交泰殿内

司慕涵正与雪千醒谈着科考一事。

本来科考结束之后,雪千醒监察使便也可以卸任了,无需在处理科考一事,只是永熙帝却还是问了她的建议。

雪千醒却也没有避讳,将一甲的三人能力情况作了一个简要的说明,并且给了一番预测,以便将来永熙帝任用她们。

只是有一点雪千醒极为的奇怪,那便是永熙帝对于余风的安置。

自从考生大闹京城一事之后,余风便住在了雪家的别院中,安心准备着这一次的重考。

期间雪千醒也试过她的才学和人品,都是极佳,而这一次,余风的考卷却也答的不错,便是不能的一个状元头名,也是可以进一甲名单的。

只是永熙帝却将其名次往下挪了一位,让其由一甲落到了二甲名单之上,只得了一个进士的头衔。

雪千醒在说完了一甲三人之后,便有意无意地提起了余风,自然,她是不会直接地询问永熙帝为何要给余风穿小鞋,只是赞赏地道:“陛下,草民认为此人的考卷答的甚是不错。”

司慕涵却是笑了笑,“是答的不错,所以朕给了她一个进士的头衔,让她进了翰林院,相信三年之后,此人必定会成为大周的栋梁之才。”

雪千醒笑道:“草民恭贺陛下得此人才。”

司慕涵端起茶杯抿了口茶,“雪家主是好奇朕为何不给她一甲的名次吧?”

雪千醒暗暗苦笑,什么时候,她在这个年轻的帝皇面前依然无法掩饰内心的想法,“草民认为,陛下这般做定是有理由的。”

司慕涵搁下了茶杯,眼中却是闪过了一丝黯然和无奈,如今的雪千醒面对她少了以前的清高和自傲,多了恭敬和谨慎,诚然,这是因为她的身份已然不是当初那个她可以随意斥责的十六皇女,可是她这般做,却也在某种程度上防范着她。

似乎担心惹怒了圣颜从而祸及全家似乎。

如同寻常的大臣一般。

雪千醒这般做其实也并没有什么错处只是她的心却还是有些失望罢了。

以前虽然她对雪千醒屡屡贬低自己多有不满,但是却还是在心中将其当成了恩师一般。

这便是她坐上这个位置需要付出的代价吗?

司慕涵唇边溢出了一丝苦笑,随后便恢复了寻常,“上次春闱一事虽然并没有人知晓是朕在背后操纵的,但是却有不少人知晓余风此人,若是她在这一次科考中脱围而出我位列状元,便会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难保之前的事情不会让人查出来。”

雪千醒随即了然,却有些心寒,上一次的事件余风为了她可是豁出了性命,可是最后却还是被她防着,然而虽然心寒,但是也无法反驳她的作为,身为一个帝皇,她要做的便是不惜一切代价坐稳皇位从而稳固大周的江山,“草民明白。”

“除了这一点外,朕还希望朕看上的人最终只会为朕所用。”司慕涵神情冷凝了下来。

雪千醒心中一凛,虽然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但是却还是问道:“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殿试结果公布之后,朝中的大臣便使劲了浑身解数要和一甲的三人套近乎,尤其是左相水韵云,便是新进的权贵谢家也有所动作。

这样的事情在每一次科考之后都会出现的。

永熙帝将一切都看在眼中,但是却没有出手阻止也不能出手阻止,拉帮结派在每一朝都会出现,只要不太过分,当权者便不会插手。

只是司慕涵却甚为的厌恶这种潜规则。

而余风是她看重想要重点培养之人,自然不想让她过早地便陷入这种你争我夺的朝堂风云中。

“在朕看来,名次并非重要的,只要有能力,朕便会重用。”司慕涵淡淡地道,“以往也有进士出身却位列丞相之位的。”

“陛下英明。”雪千醒恭敬地道。

司慕涵看了她一眼,便岔开了话题,“最近天气渐热,朕曾听闻雪家主甚为惧热,不知最近可有不适?”

雪千醒回道:“谢陛下关心,草民一切都好。”

“那便好。”司慕涵点头道,“待会儿朕让人去珍宝阁选几样消暑之物送到雪家。”

“谢陛下。”雪千醒下跪谢恩道,随后犹豫了会儿,又道:“不知宸皇贵君在安国寺可好?”

司慕涵微笑道:“一切都好,雪家主便放心吧,待一月礼佛期满,朕便让皇贵君回雪家小住几日,以慰雪家主的思子之情。”

雪千醒笑道:“谢陛下。”

随后,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司慕涵便转了话题,淡淡地问道:“朕听皇贵君说过,雪家主有意回家乡开设学堂。”

雪千醒面上虽然淡淡,但是心中却升起了防备,此时的永熙帝可不是往日的十六皇女,单看她对付宁王的手段便可以看出,此时她绝对不是随便问一句罢了,“草民的确有这个想法,许是年纪大老,便想着回乡见见族中的亲人,至于开设学堂却是草民年轻之时的愿望,如今有机会便想着试一试也无妨。”

永熙帝低头喝了口茶,“其实,若是要开设学堂也并非要回乡方才能够办的。”

雪千醒眸光一闪,“草民年纪大了,总是想着落叶归根。”

“朕明白雪家主心中所忧虑的。”司慕涵抬眼看着她,将话给挑明了,“雪家主无非是担心朕会利用雪家来控制大周文人罢了,此外,雪家主还担心将来朕会因忌惮雪家,从而伤害阿暖。”

雪千醒没有想到她居然讲话给挑明了,“草民不敢。”

司慕涵没有理会她的说辞,继续自己的话,“按理说来,雪家主之于朕,也算是半个母亲,只是雪家主便这般的不信朕这半个女儿?”

“草民不敢。”雪千醒随即跪了下来。

“将来的事情会如何朕不知晓,但是朕却可以保证,朕不会因为雪家而伤害阿暖。”司慕涵正色道,“雪家主爱子之心朕一向明白,只是雪家主却有没有想过,若是来日雪家真的退出了京城,雪家主完全引退,对宸皇贵君来说,便真的是一件好事吗?雪家主,宸皇贵君如今身处的是后宫,后宫君侍若是没有母家支持,便是再深得皇宠日子过的也是艰难。”

雪千醒抬头看着她,却没有说话,这些道理她不是不明白,而是她太明白了,她无法相信一个帝皇可以专情一辈子,她可以肯定若是雪家将来威胁到了皇权,第一个受到伤害的便是儿子。

雪千醒知晓永熙帝是想让雪家继续为朝廷效力,甚至极有可能要将雪家抬起,用于制衡水家。

只是她无法确定,将来,永熙帝会不会又抬起其他的世家来制衡雪家。

雪家唯有真正地离开了京城,儿子在宫中方能够真正的安宁。

然而雪千醒也不是不明白这样做或许会让儿子失去了母族的依靠,可是两者择其一,她却觉得离开是最好的办法。

司慕涵眯了眯眼,“先帝曾经有命,雪家三代以内不得入朝为官,雪家主认为如今的雪家还能成为皇权的威胁吗?”

雪千醒一愣。

“诚然,先帝做出这般惩罚是因为当日之事,但是雪家主也该是明白先帝的真实用意。”司慕涵看着她道,“先帝知晓朕与皇贵君的感情,深怕将来雪家会成为威胁到皇权的外戚,因而方才会有这道旨意,这样,便是朕如何宠爱宸皇贵君,雪家也绝对威胁不了皇权,至少,在三代以内是做不到的,自然,这些事情雪家主也不是想不到,只是一时爱子心切方才会忽略了,或者说,雪家主不信朕会真心的对待阿暖,正如之前雪家主认定了朕不可以给阿暖幸福一般。”

雪千醒忙道:“草民不敢!”

“这里并没有外人,雪家主也不是那等只会说好话而不会说实话之人。”司慕涵哂笑道,“而且,阿暖若是知晓雪家主为了他而远离京城,怕是心里也是内疚不已。”

雪千醒看了司慕涵一会儿,“陛下想雪家留下,可是也为了宸皇贵君?”

“皇贵君的性子一向简单,他会希望能够常常见着自己的家人的。”司慕涵没有正面回答。

雪千醒一时间无言以对。

司慕涵继续道:“朕打算在京城开设一所太学院,若是雪家主愿意,这院长一职便非雪家主莫属。”

“太学院?”雪千醒眼中闪过了一丝精芒。

大周并没有官方开办的学院,全是一些私塾,虽然有些学院在当地也是极为的出名,也培育了许多有能之士,但是却其学位却是稀缺,基本上是面对一些名门学子,而寒门学子却只能靠着自己苦读而期盼有早一日能够鱼跃龙门,或者为了进入学院而付出极大的代价,不管是那一种情况,最后真正能够成为人上人的,却是极少的。

雪千醒在瑄宇帝一朝曾经便想在大周境内推广官方学院,好让世家女子与寒门女子能够有同等学习的机会,也曾经和瑄宇帝商议过,只是此事实际操作起来却甚为的艰难。

其他的不说,便是这开设官方学院的支出便是一大笔银子。

此外,便是世家与寒门之间的冲突对抗。

若是官方学院开设,那寒门学子进入大周朝廷的机会便是多了不少,再过个几年,朝中必定会掀起一场世家与寒门之间的争斗。

瑄宇帝深觉如今的朝廷并未到了那个可以承受这种争斗的时候。

因为瑄宇帝考虑再三便搁置了雪千醒这个提议。

“朕曾经听闻雪家主有意在大周境内设立官方学院,让寒门学子与世家女子一般有共同学习的机会,只是当日先帝未曾同意。”司慕涵缓缓地道,“自然,如今朕也无法在短期之内实现雪家主的心愿,但这太学院虽然只是设在京城,但是却在某种程度上给了寒门学子一个机会,朕也相信雪家主当年的提议也会有实现的一日。”

雪千醒心中不禁涌现了一阵激动,作为一个文人,这对她来说比起高官厚禄更加有吸引力,“陛下,先帝可是有旨意……”

“朕只要不将这太学院的院长纳入大周官职便不算是违背先帝的旨意。”司慕涵微笑道,“自然,雪家主也无法如普通官员一般领取俸禄,的确是有些委屈雪家主了。”

雪千醒蹙着眉,像是在挣扎着。

司慕涵也没有逼迫她,“这太学院一时半会也是办不起来的,雪家主可以好生考虑一下,若是雪家主还是决定要离开,朕也不会强迫你留下,不过朕希望雪家主多留下时日,以免皇贵君忧心。”

雪千醒道:“草民领旨。”

司慕涵点了点头,似乎还想说几句便见宫侍进来禀报说豫君求见。

雪千醒闻言,便请求离开。

司慕涵点头,“朕的提议还望雪家主好好考虑。”

雪千醒点头承诺,随后推了出去。

司慕涵随后便让宫侍将蒙斯醉领进来,都半个月了,他终于肯来见她了?

蒙斯醉低着头缓缓走进了御书房,“臣侍见过陛下。”

司慕涵看了他一眼,随即道:“平身。”

“谢陛下。”蒙斯醉虽然竭力地保持镇定但是此时心却依然跳的异常的厉害,他低着头,不敢抬起,生怕又会做出什么失礼的事情来,随后便听见司慕涵平缓的声音传来,“豫君最近的身子总是不见好,今日天气这般的热怎么就出来了?”

蒙斯醉脸色一僵,不禁尴尬不已,更是无地自容,“臣侍身子已然好了不少便过来向陛下请罪,这些日子臣侍总是无法伺候陛下,心中甚感不……”

他的话没有说完,便被打断了。

司慕涵皱着眉道:“醉儿,你来便是为了跟朕说这些话吗?”

蒙斯醉猛然抬头,只因为她熟悉的称呼,只是他方才一抬头却发现司慕涵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的面前,正皱着眉看着他,“我……”

“那晚的事情朕并未放在心中,你也不必这般的在意。”司慕涵淡淡地道,“醉酒之后胡闹一场不过是寻常,何必这般为难自己,况且,朕亦不觉得你那晚是在胡闹。”

蒙斯醉又是讶然。

司慕涵看了一眼他身边的忆古,便下旨让他下去。

室内便只剩下两人。

蒙斯醉忽然间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朕还是不久前方才知道,你的贴身宫侍名唤忆古。”司慕涵缓缓地道,声音带着一丝低沉,“古儿的死,朕也是有错。”

蒙斯醉闻言,脸上不禁浮现了悲伤的神色,那个徘徊在他记忆中始终不肯散去的画面此时又浮现在他的眼前,他仿佛又闻见了那刺鼻的血腥味,他的身子忽然间打了一个寒颤。

司慕涵眉间皱的更紧,她似乎说错了话,其实她很想与他好好谈谈,便是无法回到当初,也希望往后和他好好过日子。

蒙斯醉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女子,那熟悉的容貌,那熟悉的眼神,他似乎着了魔似的,忘却了一切,便上前一步,伸手抱住了她。

她没事,她没有和古儿一样在他的面前渐渐地失去呼吸……

她还活的好好的!

蒙斯醉开始觉得自己有些傻,她好好的,他为何要拒绝见她?

难道她比起自己的尊严与颜面更加的重要吗?

蒙斯醉开始明白为何宸皇贵君这般得她的重视,因为他义无反顾,只是为了和她在一起。

而他却有太多太多的顾虑……

蒙斯醉抱着她,眼中却渗出了泪水。

司慕涵虽然有些惊讶,但是却没有动,就这样任由着他抱着,便是感觉到他在流泪也并非有所动作,她记忆中的蒙斯醉是不会愿意让她看他流泪的画面的。

在某种程度上,他有着与水墨笑一样出身名门的骄傲。

只是不同的是,水墨笑的清高和骄傲太过于耀眼,也容易灼伤人,而蒙斯醉的骄傲却已经成了他一种独特的气质。

水家虽然如今已然算是名门,但是毕竟不及蒙家有着百年的历史沉淀。

而水墨笑的清高与骄傲更多的程度上是为了掩饰心中的自卑与愤懑,因为他总是在伤人。

若是以出身和气质来断,蒙斯醉比水墨笑更加适合坐上凤后的位置。

只是先帝却选了水墨笑。

并非完全为了让水韵云完全成为司慕涵的助力,也并非只是因为当初蒙斯醉伤了她心爱的女儿,而是因为蒙斯醉出身在这种百年世家,其行为气质自然是极好的,只是,心机与城府却也不浅。

先帝很清楚这些世家精心养育出来的嫡子是如何的心性,便是蒙斯醉心中有这司慕涵,但是在心中,最看重的却还是家族的荣耀。

并非蒙斯醉用情不深,而是多年的熏陶和教导已然让他形成了一种固定的意识形态。

而水墨笑的野心虽大,心机也是极为的深沉,但是只要能够铲除了他所依仗的水韵云,他的心机和野心便成了一场镜花水月。

作为一个帝皇来说,水墨笑这等人更加的好掌控,将来若是失控了,那便也好铲除。

水家的门楣与根基不过是靠水韵云一手支撑罢了。

许久之后,蒙斯醉猛然惊觉自己居然这般的失态,便连忙松开了司慕涵,随即便准备下跪请罪,只是却被司慕涵给阻止了。

他抬头看着她,已然顾不得此时眼眸通红,他张开了嘴,只是却说不出一个字,他本想叫她的名字,如同过去的那般,可是再看见她一身皇袍后,便再也叫不出口。

他无法做到如宸皇贵君那般完全忘了她此时的身份。

司慕涵却不以为意地微笑到时:“既然来了,便与朕出去走走。”

蒙斯醉一愣,随即点头道:“臣侍遵命。”

随后,两人便走出了交泰殿,却没有上轿辇,只是这样在交泰殿外的长廊上走着。

蒙斯醉一直走在司慕涵的身边,并没有说话,只是却还是感觉的到此时司慕涵身上并没有任何不悦的情绪。

外边依然是那般的炎热,连风也是热的。

蒙斯醉的额上依然冒出了薄汗,但是却并未发觉,他在想着,司慕涵为何要这般待他,难道她真的原谅了他了?还是,只是因为他是她的豫君?

蒙斯醉一边跟在司慕涵身边走着一边想着。

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一阵清凉的风吹来,蒙斯醉倏然觉得心一下子松了开来,抬眼看去,发现自己此时居然已经来到了御花园内,而他的眼前,正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湖面。

炎热的风掠过湖面吹来,少了燥热,多了清凉。

岸边的杨柳缓缓垂着,带着几许清新的气息,让人眼前一亮。

司慕涵看了一眼蒙斯醉,微微一笑:“此处的景色不错,豫君陪朕在这里坐坐如何?”

蒙斯醉猛然回过神来,连忙道:“好。”

于是两人便在长廊尽头湖边的亭子坐下。

宫侍们摆上了消暑的瓜果。

清风中添了几许清甜。

司慕涵随即挑起了话题,说的却是如当初一般,都是一些她游历四方的见闻,此外便是一些杂记与诗书。

蒙斯醉缓缓地接着她的话,在这一瞬间,他有种错觉,仿若自己回到了昔日,与她一趟闲聊畅谈一般,一开始他觉得有些讶然,但是渐渐的,他便放开了心怀,脸上便也多出了几分笑意。

司慕涵的心情似乎很好,笑声时常溢出了唇边。

蒙斯醉此时已然沉浸在着熟悉的氛围中,他忘了此时的场景,忘了心中的纠结,甚至忘了之前此行的目的,只是一句一句地接着她的话。

清风徐徐垂着,凉爽入心。

许久之后,一个宫侍上前禀报,方才打算了两人的闲聊。

“启禀陛下,礼部尚书于交泰殿求见。”

司慕涵随即道:“让她稍等片刻。”

“是。”

蒙斯醉闻言,心中却有些落寞,这快乐便是这般的短暂吗?

“你来找朕可是为了蒙君怡一事?”司慕涵忽然说道。

蒙斯醉一愣,神色显得有些迷茫。

司慕涵却也有些讶然,他来找她不是因为蒙君怡一事?

蒙斯醉很快便回过神来,心中却有些无地自容,他站起了身来,跪下道:“臣侍家姐行为不检让陛下烦心了。”

司慕涵心中暗暗叹了口气,他与阿暖最大的区别便是有话不愿意直说,只是她却也是习惯了他这种说话方式,却也并非真的放在心上,“这不是什么大事,你也不必这般的忧心。”她起身将他扶起,“朕让人查过这件事,与你家姐无关,朕不会放在心上的。”

“臣侍不该过问此事……”蒙斯醉低头歉然道。

司慕涵却笑道:“她是你亲姐,你来为她求情却也是人之常情,朕也并非那种不明是非之人。”

蒙斯醉抬头看着她,心中却是更加的歉然,“陛下……”

“醉儿……”司慕涵声音低缓地道,“过去的便让它过去好吗?”

蒙斯醉浑身一颤。

“既然上天给了我们重遇的机会,便该好好珍惜。”司慕涵继续道。

蒙斯醉已是动容,“陛下……”

“以往的事情莫要在记在心中,你只需记得,往后,你便是朕的豫君。”司慕涵轻笑道,“豫者,愉悦也,朕能够做到的不多,只希望你往后都能如此。”

她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这也是当日朕最想做到的。”

蒙斯醉心中揪动不已,“你不恨我?”

“当初的事情不过是造化弄人。”司慕涵微笑道,“朕若恨你,并不公平。”

蒙斯醉凝视着她,像是痴了。

司慕涵淡淡笑道:“朕的话,你明白吗?”

蒙斯醉又痴痴地看着她好一会儿,唇边方才溢出了一抹如清风般和煦的微笑,“臣侍明白。”便是没有以往的浓情蜜意,便是她身边不再只有他一个,他却知道,这一生,他都会一直呆在她身边,永不离弃。

“朕有事处理,便不送你回去。”司慕涵笑道,“此处的景色不错,如今天气热,不要老是闷在流云殿中,多出来走走于身子有益。”

蒙斯醉点头道:“好。”

司慕涵随后便起步离开。

蒙斯醉却忽然间叫住了她,一边握着拳头,压制着心中的紧张,一边维持着微笑,问道:“陛下,臣侍今日宫中备下了不少消暑的吃食,陛下今晚可有空陪臣侍一同用膳?”

司慕涵眼底掠过了一丝淡笑,却歉然道:“朕答应了翊侍君今晚陪他用膳。”

蒙斯醉心中的紧张消散一空,眼中却难掩失望。

“明日午时朕却是有空,不知豫君是否愿意陪朕一同用膳?”司慕涵微笑道。

蒙斯醉随即笑道:“臣侍遵命。”

“此处的景色不错,明日便再次摆午膳吧。”司慕涵笑道。

蒙斯醉微笑地点头,“好。”

司慕涵离开了之后,忆古便立即向自家主子贺喜,相信过不了多久,陛下一定会召主子侍寝的。

蒙斯醉却只是笑着,往日的阴霾一扫而空。

……

司慕涵回到了交泰殿后便召见了礼部尚书。

礼部尚书求见永熙帝的目的只为了禀报一件事,那就是皇贵太君的母族薛氏来人了,礼部尚书询问永熙帝用何等规格接待。

“她们如今在何处落脚?”司慕涵问道。

礼部尚书道:“薛家在京中并无房产,因而臣便将其暂且安置在驿馆,此外,薛家之人请臣转告陛下,她们想进宫拜见皇贵太君。”

“接待规格便按太凤后亲眷来办。”司慕涵想了想,便道,“至于进宫拜见一事,不急,你先让她们安置好下来,往后有的是时间。”

礼部尚书愣了愣,随即领命道:“臣遵命。”随后又请示了一件事,“陛下前去太庙祭天一事,如今该如何处理?”

之前安排好的祭天是为了时疫一事,如今时疫一事已然渐渐平息了,那祭天的目的便不怎么合适了。

司慕涵眼底掠过一丝厉芒,“继续筹备,既然时疫之事已然解决,那便当做酬谢上天庇护我大周安然度过这次的灾祸吧,日子便不需要定的太急,缓着来便行。”

“是。”礼部尚书领命道。

“宁王与西戎皇子大婚一事筹备的如何?”司慕涵问道。

礼部尚书回道:“一切顺利。”

“嗯。”司慕涵点了点头,便没有再过问。

礼部尚书随后道:“臣还有一事想请示陛下。”

司慕涵道:“说吧。”

“七月十一乃先帝生忌,按规矩陛下是要前去泰陵祭拜先帝的。”礼部尚书肃然道。

司慕涵眼中闪过一抹刺痛,“那就按规矩做吧,不得有任何疏忽!”

“臣遵旨。”礼部尚书领命,随即退了出去。

司慕涵随即召见了内务府总管章善,吩咐了她在京城中整出一间宅子用于将来安置薛家的人,又吩咐其三日后在宫中悦音殿内准备一场宫宴。

用于接待皇贵太君的亲眷还有庆贺西戎皇子康复。

司慕涵嘱咐,务必请宁王出席。

章善点头领命。

……

此时

御花园另一角

宁王正一脸温柔地陪着西戎皇子散步。

官锦跟在身后面色平静地看着一脸温柔的宁王和洋溢着幸福的西戎皇子,不禁在心中嗤笑不已。

这般画面本事世上最美好的存在,只是如今他看了,却觉得恶心至极。

宁王在这一次的事件中可以损失惨重,如今却还要再次装出一副温柔深情的模样,要不是一般的让人恶心,至于西戎皇子……

这等愚蠢的人只配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

难怪西戎国主会将他送来和亲,而且不闻不问。

这等没脑子之人死了也没什么可惜的!

官锦此时想起了另外一张洋溢着幸福的面容,只是那人却有着永熙帝万般的宠爱,是命好吗?

他冷笑一声,命好又如何?在这世上,若是没有脑子,便是命再好也不可能长久!

他真的想看看这个宸皇贵君是否真的可以荣宠一生!

……

章善接到永熙帝的旨意之后便让内务府的宫侍去了一趟朝和殿将此事告知了凤后水墨笑。

按照规矩,这等宫宴是该由凤后操办的。

自然,具体的事项是内务府去做,但是凤后却也该知道这件事。

水墨笑再得知了这件事之后,脸色却是沉了下来。

皇贵太君的母族来人了,而且永熙帝还让人以太凤后亲眷的规格接待,这代表什么?!

她是想抬起一个家族来抗衡水家吗?!

水墨笑最近的日子过的并不怎么好,虽然宫中最让他厌恶的宸皇贵君出宫礼佛去了,但是却并未让他过的更好,反而使他原本便要进行的计划给延迟了。

他根本就想不到一向想时时刻刻缠着司慕涵的雪暖汐居然要出宫一个月。

他疯了不成?

还是脑子傻了?

他便不怕这一个月内他心爱的陛下被人给抢了?!

还是他便这般的认为不管他离开多久,都没有人动摇到他的位置?!

水墨笑想破了脑袋都想不明白雪暖汐为何要在这个时候离宫!

他雪暖汐根本就不是那等心怀慈悲忧国忧民之人!

便是他真的有此意,也不该去做!

为国祈福这事他身为大周凤后都没有去做,他一个皇贵君凭什么去做?

他根本就是无视他的存在,同时也狠狠地打了他一个耳光!

雪暖汐,本宫便真的不信治不了你!

……

章善离开后不久,御书房内便出现了一个黑衣男子,速度诡异无比,仿佛腾空出现一般。

那黑衣男子行礼之后便交给了司慕涵一封信。

司慕涵接过了之后,随后问道:“皇贵君如何?”

“回陛下,皇贵君一切安好。”那男子道。

司慕涵点了点头,却还是嘱咐道:“看好他了,莫要他太过胡来,伤了身子。”

“是。”那黑衣男子领命,便隐入暗处消失无踪。

司慕涵打开了那封信,看了上面的内容,却不禁莞尔一笑,那是一叠很厚的信,但是上面却只是重复写着一句话。

我想你,好想好想你。

“朕也想你。”

……

和安宫

自从西戎皇子病愈之后,皇贵太君便曾经提出要搬回清思殿,但是永熙帝却说,既然皇贵太君已然住进了和安宫便不需要再移动了。

永熙帝言,皇贵太君虽然并非太凤后,但是也是新帝生父,理应住进和安宫,之前没有移宫那是因为皇贵太君先前病着。

永熙帝用实际行动向天下人表明,皇贵太君虽然不是太凤后,但是与太凤后无异。

这也便说明,之前大家所猜测皇贵太君和永熙帝不和是因为皇贵太君怨恨永熙帝未册封其为太凤后而心生怨恨的传言便也不公自破。

再加之翊侍君一直被禁足,而皇贵太君却依然没有与永熙帝和好的迹象,便也不是先前所猜测与翊侍君有关。

那便只有皇贵太君母族一事。

“主子……”安儿一收到皇贵太君母族来人的消息便兴冲冲地赶来禀报主子,“主子,陛下让人接了主子的母族亲人进京了,如今正住在驿馆。”

安儿也是认为,皇贵太君和永熙帝起冲突是为了母族一事。

随后安儿便兴高采烈地将永熙帝要礼部用太凤后亲眷的规格接待薛家的人,吩咐内务府为薛家的人准备宅子,让她们在京中落脚。

只是此时他却没有察觉,皇贵太君听了这些话,却只是笑了笑,极轻极冷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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