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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凝和司以琝等人一同进来,雪暖汐最后一次见雪凝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如今若不是别人说雪凝也来了,他定然认不出来。

不过仔细打量了一番,轮廓中还是可以看出一丝像雪倾的。

在见到雪凝之后,雪暖汐也没有立即说什么,因为李乐也来了。

而且一进来,便很乖巧地走到了雪暖汐的面前,跪下来行大礼。

“李乐给外祖父请安。”

雪暖汐便是对雪凝有再多的不满,也不会当着孩子的面发作,又见了雪凝如此的懂事可人,小模样像极了儿子小时候,心更是软绵的不成。

“起来!快起来!”他连忙起身,亲自扶起了李乐。

李乐见此,心中最后一丝担忧终于散了,笑着看着眼前的雪暖汐,“外祖父,乐儿现在才来给外祖父请安,外祖父你不会怪乐儿吧?”

“外祖父怎么会怪你?”雪暖汐拉着李乐的小手,像是怎么看也看不够似的,“真像!你姑母告诉外祖父你长得很像你父亲小时候,外祖父还不信,如今见了,真的像极了!”

李乐笑容更是灿烂。

“不过乐儿的性子可比你父亲小时候好多了。”雪暖汐继续道,“你父亲小时候啊……”

“父君!”司以琝恼羞成怒。

雪暖汐看了一眼儿子,随后笑着对李乐道,“外祖父不能说了,若是继续说下去,你父亲便真的恼了外祖父了。”

“不会的。”李乐笑道,“父亲可疼外祖父了,疼的连乐儿都忘了。”

“你们故意的是不是?”司以琝盯着两人,磨牙道。

李乐躲在了雪暖汐的怀中,“外祖父,父亲生气了。”

“我们不管她!”雪暖汐笑道,随即抱着外孙女坐在了暖塌上,“外祖父这里有很多好吃的点心,你可用早膳了?喜欢吃什么?你告诉外祖父,外祖父给你做!”

“都喜欢。”李乐笑道,随后像是担心父亲似的,转过视线看向父亲,“父亲,你也坐。”

司以琝自然是明白女儿的心思,佯怒道:“我还以为你忘了我了?”

“怎么会?”李乐跳下了暖塌,走到了父亲身边,“父亲,乐儿还是最爱父亲的!”

司以琝失笑,蹲下身子掐了女儿的脸颊一下,“就你会说话!”

雪暖汐看着儿子,又看着外孙女,心中暖融融的,好在这些年,他的儿子不但有了心爱的妻主在身边相伴,还有一个懂事贴心的女儿。

“父君。”司以琝起身看向雪暖汐,“儿臣的女儿还不错吧?”

“不错不错。”雪暖汐失笑道,随后,目光看向了一旁静站着的雪凝,虽然此时她脸上也是带着笑意,但眉宇之间也没有掩饰担忧的存在。

“琝儿,既然带乐儿进宫了,便领着乐儿去朝和殿给凤后请请安吧。”

司以琝一愣。

“这些年也多亏了你父后照顾你们。”雪暖汐看向李乐,“乐儿,去给皇外祖父请一下安,回来之后外祖父给你做好吃的。”

李乐有些不明,不知道该不该答应,看向了司以琝。

司以琝一开始也是不明,不过见了父亲的神色之后,便明白了,当即点头,“嗯。”随后牵起了女儿的手,“那我们先去一趟朝和殿,然后再回来。”

雪暖汐点头,“去吧。”

“外祖父,乐儿告退。”李乐行礼道。

雪暖汐笑容温和慈爱,“去吧。”

司以琝看了一眼雪凝,然后方才和李浮带着女儿出去。

雪凝在雪暖汐支开司以琝等人的时候便已经明白了雪暖汐是想单独跟她说话,也没有开口说告退。

雪暖汐整了整神色,然后挥手屏退了其他人,待众人退下了之后,方才开口:“本宫记得当年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也便是和乐儿差不多大。”

雪凝看着眼前的男子,“皇贵君……”

“当日本宫领你进宫,原本是想替二姐分忧,也是想见见母家的人。”雪暖汐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只是本宫却怎么也想不到……”

话,没有说下去。

雪凝明白那未说完的话究竟是什么,她没有说话,也没有辩驳,而是跪了下来。

雪暖汐是生气,可是想着雪家因为自己而蒙受的伤害,雪家为自己所作出的付出,想着这些,他无法义正言辞地说出那些训斥的话。

“雪凝……在我舅父的心里,你并不比述儿琝儿差。”

雪凝倏然抬头,似乎很惊诧。

“不信?”雪暖汐笑了笑,“我自幼便和你母亲关系好,小时候你母亲也总是纵容我,不管我想做什么,她也总是帮着我,我和你母亲的关系,甚至比和姨母的关系还要好,你只比述儿琝儿小几个月,于我来说,便是另一个孩子。”

雪凝不是不信,只是一时间惊讶罢了。

便是当日皇贵君将她接到身边,对她虽然温和,却也不算是亲切。

“皇贵君,二皇子一事,雪凝无言辩驳。”

雪暖汐合了合眼睛,“回京途中,你母亲跟我说了许多事情,可每当提及你和佑儿的婚事,你母亲便闪烁其词,不愿深说,后来,我问了陛下,陛下说了当日一切都是阴差阳错,甚至将责任归咎在了礼王身上,可是雪凝,你在这件事上真的没有错吗?”

雪凝抿着唇没有说话。

“以你母亲的性格,若是你真的无错,她不会如此反应。”雪暖汐继续道,“我不是不信自己的侄女,更不是不信自己的母家亲人,便是因为我相信,我方才知道那件事雪家,你,并非无错。”

“皇贵君,一切都是雪凝的错!”雪凝开口道。

雪暖汐摇头,“不,也不能说是你的错,说到底,还是我的错,雪家,佑儿,都是受了本宫的连累。”

雪凝没有说话,便是她心中无怨,可是也无法如雪砚雪倾一般关心维护雪暖汐。

“我是所有人之中最没有资格责备你的人!”雪暖汐继续道,“只是雪凝……我们雪家的人不管面对任何的事情,都不该伤及无辜!”

雪凝攥起了拳头,“我会尽一切能力补偿。”

“你没有!”雪暖汐摇头,“在你的心里,佑儿之于你,是什么?是一枚棋子?还是……”

“他是雪凝的正夫!”雪凝打断了他的话。

雪暖汐笑了笑,“是吗?”

“自然是!”雪凝声音染上了恼怒。

雪暖汐摇了摇头,“若是你真的将他当成你的正夫,那昨夜的宫宴,你为何没有陪他出席?”

雪凝一怔。

“昨日的宫宴,你是能够以皇子妻主的身份出席的。”雪暖汐继续道,“可是你没有,为什么?”

“因为雪家不该在这时候惹人注意!”雪凝一字一字地道。

雪暖汐摇头,“所以佑儿在你心中也不过如此,你所谓的尽力弥补,也不过尔尔。”

雪凝面色一变。

“昨夜御医说他是忧思过度以致血气不足。”雪暖汐继续道,“忧思过度不可能只是片刻的事情,血气不足,更不可能是忽然的!你是雪家的人,为雪家考虑,无论如何都不能说是错,可是你却由始至终没有将佑儿当做雪家的人!”

雪凝的面色开始渐渐的难看。

“我不是偏帮外人而牺牲自己母家的人。”雪暖汐继续道,“本宫心疼佑儿,不仅仅是因为她是陛下的儿子,是我疼爱的,更是因为,他也是雪家人!”

雪凝低下了头,面容开始颤抖。

雪暖汐没有继续说下去,对于这个孩子,对于雪家的人,他也是一个罪人,他有什么资格去评判他们?

雪凝也没有说话,或许,她不是没有想到雪暖汐所说的这些,只是一直不愿意去面对罢了。

面对司以佑,她不是没有愧疚,可是当日的行为,她却没有后悔。

唯一让她失去掌控的便是,她没想到最终他还是求了陛下下嫁于她。

雪凝仍记得当日宫中赐婚旨意到来之时的情形,甚至连当时的心情,她也记得清清楚楚,当时她接了旨意,可是,心里却一直未曾真正地接受。

即便她一直对他很好。

“你比佑儿年轻,可是作为女子,作为妻主,不能因为这个原因便忽略了身边最亲之人!”雪暖汐继续道,说罢,然后起身走到了雪凝的面前,伸手将她扶起,“雪凝,你是雪家的女子,不能做出那等泯灭了良知的事情!”

“我并无……”话,终究说不下去,或许,雪凝也没有话反驳,沉默半晌,然后抬起了头,看着眼前之人,“我去流云殿看看他。”

雪暖汐没有阻止,有些时候,他不能强迫,只是他相信,雪家的女子,不会是那等没有良心之人。

雪凝几乎是从辰安殿逃出来的。

雪暖汐的那些话,便像是将她内心最后一道掩盖真实心情的屏障击毁了。

她一直说要弥补他,可是由始至终都没有真正地将他当做雪家的人!

上族谱,回祖籍祭拜,一切看似无意之失,可是说到底,还是没有上心!

那个男子为她生了一个儿子,还差一点丢了性命,可是,她却仍旧是没有真正地将他当做一家人!更没有给他遮风避雨!

她枉为女子,枉为雪家女!

……

流云殿内

偏殿内

今日司以佑的脸色虽然比昨夜好了些,但是仍旧是不健康的脸色,不过许是昨夜说出了内心一直压抑着的痛苦,如今司以佑的心情好多了。

用完了早膳,吃完了药之后,便笑着说下床走走。

蒙斯醉自然不允。

司以佑便只好继续呆在床上。

司予昀到来的时候,见到的是父子两人说说笑笑的,气氛愉悦无比,看着这一幕,司予昀心中一阵钝痛,她已经记不得有多久没有和父君皇兄这般快乐地说话了。

他们,便真的这般恨她,这般无法原谅她吗?

“昀儿来了。”司以佑首先发现了司予昀。

蒙斯醉也停下了笑声,转过身看向站在了门口的女儿,神色淡淡地道:“这般早便进宫了?”

司予昀悄然握紧了双拳,缓步走了进来,“儿臣不放心皇兄的情况,便早些进宫。”说完,便看向司以佑,“皇兄可好些了?”

司以佑微笑点头,“嗯,好多了。”

“父君的脸色不太好,可是身子不适?”司予昀又转向父亲,问道。

蒙斯醉缓缓道:“无事,只是昨夜没睡好。”

“可让御医诊过脉了?”司予昀又道。

蒙斯醉道:“不必了,没有什么大碍。”

“还是让御医……”

“你进宫只是要看望佑儿?”蒙斯醉打断了女儿的话。

司予昀面色一僵,“还有正儿。”

“是吗?”蒙斯醉道,“本宫还以为你是为了昨夜的事情来的。”

“父君。”司予昀声音有些艰难,“儿臣并无责怪父君之意。”

司以佑见状,也道:“父君,别这样。”

蒙斯醉笑了笑,随后对女儿道,“昨夜是父君失态了,不过你放心,父君答应了你的事情,便一定会为你做到的。”

“父君……”司予昀心中有着某种情绪喷薄而出,“儿臣并非一定要谢家公子。”

“可谢家公子最适合你不是吗?”蒙斯醉却道。

司予昀又道:“儿臣不想父君因为儿臣而和母皇起冲突!”

蒙斯醉笑了笑,“你……”

“父君!”司以佑握住了父亲的手,目露哀求。

蒙斯醉的话没有继续。

司予昀垂下了头,“皇兄没事就好,儿臣去看看正儿。”话落,又补充道,“方才母皇召见了儿臣,让儿臣在秋猎之后便回礼部,负责与西戎国斡旋一事,对了,父君还不知道吧?昨夜母皇忽然离去是因为接到了边关急报,西戎国三十万大军压境。”

蒙斯醉闻言,面色当即一变,“你说什么?!”

“西戎国大军压境。”司予昀继续道,“不过父君放心,母皇已经开始调兵了,大周绝对有能力应对西戎国这次犯境。”

蒙斯醉并没有因为司予昀这话而放心,反而脸色更加的难看。

“父君……”司以佑当即紧张了起来。

司予昀继续道:“父君可是担心姑母?父君大可放心,姑母身经百战绝对不会有事的,而且,母皇方才也跟儿臣说了她并不想在这时候开战,因而最终打起来的可能性……”

“够了!”司以佑厉声打断了司予昀的话,“你还说!”

司予昀没有继续开口,眼眸渐渐幽暗。

司以佑狠狠地瞪了司予昀一眼,然后转过身来安抚父亲,“父君,你别着急,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西戎国也不是第一次犯境了,母皇会有办法应对的。”

蒙斯醉仿若是没有听到儿子的话似的,缓缓地合上了眼睛。

原来,昨夜她离去之时的那一眼不是因为对他绝望,而是……因为……她怀疑他啊。

是啊。

哪里又那般巧合的事情?

他方才做出了那等不符合他个性的事情,西北便出事了。

多巧啊?

便如同许多年前,他被赵氏构陷的举步维艰,西北便出事了,只是那一次,她没有怀疑他,而昨夜她却怀疑他了。

“父君……”司以佑见了,更是担心。

司予昀仍旧是沉默,只是眼帘半垂,掩盖住了那眸子中的幽暗。

“父君!”司以佑急的不知如何是好,“你别这样,别吓儿臣……”

蒙斯醉最终回过神来,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沉默不语的女儿,果然是他的女儿,果然是他们的女儿!狠起心来六亲不认!

“本宫知道了,既然陛下让你回礼部,便回去吧,好好办好你的差事,你若是做好了,那其他人便是如何也不会拿你怎么样!”

司予昀抬起眼帘,看着眼前面色苍白的父亲,面容轻轻颤抖了一下。

“去吧。”蒙斯醉却垂下了眼帘,“去看看正儿,然后,去做你的事情。”

司予昀沉默半晌,然后,低头应道:“是。”随即,转身离开。

司以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眶不禁泛起了泪光。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

他转过头,看向身侧的父亲,“父君……”

蒙斯醉转过身,挤出了一抹笑容,“没事。”

“父君……”

“放心。”蒙斯醉打断了儿子的话,“父君真的没事。”

便是没有怀疑,他和她之间,也好不到哪里去。

司以佑忍住了泪水,却忍不住心中的悲痛,“父君,儿臣会一直陪着你,一直在父君身边的。”

蒙斯醉笑着点头,伸手抱着儿子,“父君知道……父君知道……”

泪,夺眶而出。

便在此时,一宫侍进来禀报,说是雪凝来了。

司以佑一怔。

蒙斯醉松开了儿子,快速抹去了脸上的泪痕,随后看向那宫侍,面色不善,“她来做什么?!”

自成婚之后,雪凝便未曾进过宫!

“雪小姐说是专程进宫来看望二皇子的。”那宫侍回道。

蒙斯醉冷笑:“看望佑儿?若是她真的关心佑儿,便无需等到今日!”

“父君……”司以佑回过神来,拦着父亲的手,“别这样。”

“佑儿……”

“父君,不是她不关心我,这几日她一直都很担心我。”司以佑解释道,“只是我没跟她说,她也不好逼着我问,再说了,我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佑儿!”

“父君。”司以佑微笑道,“若是她不关心我,如今怎么会进宫来?你让我进来吧,昨夜儿臣没有回去,她该是急坏了,还有恩儿,也不知道现在如何了。”

蒙斯醉岂会看不出儿子是在安抚他?“你……你啊!”

“父君。”司以佑继续笑道,“虽然儿臣当日求母皇赐婚是冲动了一些,但是雪凝待儿臣的确好,父君你也看到了不是吗?当日恩儿出生的时候,她宁愿放弃孩子也要保住儿臣的性命,恩儿出生之后,她对儿臣也是细心照顾,对恩儿更是周到不已。”

“她敢让你为了她的孩子丧命吗?再者恩儿是她的儿子,她会对他不好?”蒙斯醉仍旧是冷声道。

司以佑似乎没法子了,最后只能祈求,“父君,便让她进来吧。”

面对儿子这般,蒙斯醉还能如何?“让她进来!”

宫侍领了命令,过了半晌,便将雪凝领了进来了。

司以佑看了她一眼,便觉察到了她的情绪不对。

“草民参见豫贤贵君。”雪凝仍旧是下跪行礼。

司以佑听了,眼底闪过了一抹苦笑。

而蒙斯醉,则是冷笑于心,同时,也生出了怒火,草民?豫贤贵君?在她雪凝的心中便根本没有将他的儿子当做自己的结发之夫!

表面的好再好又如何?

在她的心里,根本便没有佑儿!

“你怎么来了。”司以佑见父亲不说话,连忙道。

雪凝抬头,却没有起身,“我听说了昨夜之事,便进宫来看看你。”

司以佑微笑道:“我没事。”随后又道,“你还跪着做什么?起来吧。”

雪凝看了看蒙斯醉。

蒙斯醉冷眼看着她。

“你虽然是白身,可是这里没有外人。”司以佑只能提醒。

雪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重新见礼,“雪凝见过父君。”

“父君。”司以佑也低声唤道。

蒙斯醉只能压下了怒火,“平身。”

“谢父君。”雪凝道,随即起身,便又看向了司以佑,“你可还好?”

司以佑微笑道,“嗯,好多了。”随后又道,“昨夜我没回宫,恩儿可好?”

“睡觉的时候吵着要父亲。”雪凝回道,“我哄了许久方才入睡,今早还好,没有怎么哭闹。”

司以佑听了面色一急,“你怎么不带恩儿一同进宫?”

“你身子不好,我不想让孩子吵你。”雪凝回道。

蒙斯醉看着两人,站起了身来,“父君去看看正儿。”

“父君……”司以佑有些不安。

蒙斯醉拍了拍他的手,“没事。”随后转身看向雪凝,目光冷凝,“照顾好佑儿!”

“是。”雪凝应道。

蒙斯醉又交代了儿子几句,然后方才起步离开。

最后,房中便只剩下了两个人。

气氛开始有些沉郁。

半晌后,雪凝缓步走到了床边,“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司以佑看着她,“没有。”

“对不起。”雪凝忽然道。

司以佑笑道:“是我自己的缘故,和你没有关系。”

“不。”雪凝忙道,可是说了不字之后,却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司以佑并没有发现她的异样,或许该说,雪凝的担心于他来说从来都是客客气气的,他从未仔细分辨过有何不同,“我真的没事。”说罢,便岔开了话题,“你跟我说说昨夜恩儿怎么闹了?今日早膳都迟了些什么?”

雪凝攥着拳头沉吟半晌,最终,心中的那些话,仍旧是没有说出,“好。”

……

蒙斯醉不是不气雪凝,可他清楚若是他继续下去,最后为难的仍旧是他的儿子。

一步错便步步错。

如今佑儿的一生便是如何也和雪凝脱不了干系的。

也罢。

雪暖汐回来了,佑儿嫁到了雪家,未必不是好事。

蒙斯醉没有去看孙女,而是回了自己的寝室,然后,一直呆呆地坐着,坐了许久许久,一直到了司以佑进来唤他,他方才回过神来。

“你怎么过来了?”

司以佑微笑道:“雪凝出宫了,儿臣见身体还好,便出来走走。”

“她就这样走了?”蒙斯醉愠怒道。

司以佑摇头,“是我让她走的,我不放心恩儿一个人在家,原本她是要来给父君告别的,不过我觉得父君不会喜欢见到她,便不要她来。”

“佑儿……”

“父君。”司以佑打断了父亲的话,“都已经过了午时了,我们一同用午膳吧?”

“你还没用午膳?”

“没。”司以佑笑道,“父君没用,身为儿臣,怎好先用?”

“你啊。”蒙斯醉的眼眶有些湿润。

随后,父子两人一同用了午膳。

消了小半时辰的食之后,司以佑便拉着父亲说要一同午睡。

“你睡吧,父君还要去看看外祖父。”蒙斯醉摸着儿子的头。

司以佑却道:“不用了,方才午膳之前,儿臣已经见过了外祖父了,他已经先用了午膳了,如今在午休,外祖父说他老了,昨夜一夜没睡,今天有些吃不消,先休息一下再来看父君。”

“真的?”蒙斯醉问道。

司以佑笑道:“儿臣岂会骗父君?父君昨夜也几乎一夜未睡,陪儿臣好好睡睡吧。”

“你拐着弯说父君老啊?”蒙斯醉失笑道。

“是儿臣长大了。”司以佑摇头道,“自从儿臣出嫁之后,便已经没有和父君同榻而眠了。”

“好。”蒙斯醉道,“父君陪你好好睡一觉!”

其他的,怎能及的上他的儿子重要?!

……

这一日的傍晚,司予赫从西南大营回来,随即进宫见了永熙帝。

不过方才半刻钟,便从交泰殿出来了。

随后,便直接出了宫。

只是却没有往荣王府去,而是去了礼王府。

“荣王殿下,我家殿下如今……”

司予赫根本便不管管家的阻拦直接进府去找司予昀,大有要将整个王府都给翻过来的阵势,管家见情况不妙,只好说了主子在书房,司予执当即赶去。

礼王府和荣王府的格局大同小异,因而司予赫很容易便找到了人。

“司予昀!”

她怒声叫了一句,便直接推开了书房的门,随即一股浓郁刺鼻的酒味迎面扑来。

而司予昀此时的情况也让她大为吃惊。

她正趴在了桌子上,似乎已经喝的很醉了,而除了桌子上的酒瓶之外,地上也有好几个酒壶。

“你……”司予赫愣了一下,随即大步走了进去,沉声道:“你这是做什么?!”

司予昀似乎已经醉迷糊了,睁着眼睛看了司予执半晌,方才将人看清楚,打着酒嗝道:“是大皇姐啊……大皇姐怎么有空过来?”

司予赫深吸了一口气,“我为何过来,你难道不清楚吗?”

“清楚?”司予昀笑了笑,盯着她看着半晌,然后方才继续道,“原来大皇姐是过来兴师问罪啊……只是我不明白,为何大皇姐能够为了太女如此的劳心劳力?不……该是说……为什么你们都可以为了司予述这样鞍前马后……为什么?”

“司予昀……”

“大皇姐……”司予昀打断了她的话,“在你们的眼中,我便那般的十恶不赦吗?我便一无是处吗?我便该被万人唾骂遗弃吗?”

司予赫蹙起了眉头。

“你……你和我不是同一个父亲……你偏帮司予述……我可以谅解……可是为何……为何连我的亲生父亲……我的亲皇兄……他们都不明白我?都不体谅我?为何不帮我?为何——不帮我也便算了……为何要那般对我……”

“三皇妹,你到底怎么了?”司予赫来的确是兴师问罪来的,即便她方才回京,可是事情那般大,而且牵涉到了谢净纹,她如何能够不知晓?最主要的,今日一大早,她的正君便已经修书一封将昨夜的事情告知她了。

而得之事情之后,司予赫当下便认为此事幕后之人必定是司予昀。

她也是知道司予昀一直以来都从未放弃过,可是这一次,她做的太过了。

而她之所以直接找上门,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因为还是在乎这个三皇妹。

可她没想到来了之后见到的竟然是这般的司予昀。

“怎么了?我能怎么了?”司予昀自嘲道,“大皇姐……我真的很羡慕你……即使你早早就没了生父,可是父后待你便如同亲生女儿……你生父出身卑微,所以,你没有念头要去争……可是,你却能够娶到自己心仪的男子为正君……你还能得到母皇的看重……而我……我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我没想伤害他们,我真的没想!他们都是我最亲最亲的人啊,我怎么舍得伤害他们?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每一次,我都控制不住自己!我怕,大皇姐,你知道吗?我好怕好怕!”

“三皇妹……”

“我只能不断地往前走……只有这样,我才可以不再那般害怕……”司予昀继续道,因醉酒而微红的眼眶中似乎闪烁着晶莹,“可是……我越是往前走……父君……皇兄……便越是恼我……越是恨我……我真的没想到会弄成那样的……我很爱很爱父君……很爱很爱皇兄……他们是我最亲最亲的人啊……还有母皇……为何母皇便看不到我的好?为什么?”

司予赫便是有再大的怒火见了这般的司予昀也消了,同样是她的皇妹,同样是她想保护的妹妹,缓步上前,缓缓道:“三皇妹,凡事都不该那般执着。”

“执着……”司予昀攥住了司予赫的手,抬头看着她,“可是以前母皇不是这般教我们的……她教导我们……唯有不断努力,方才可以成就一番事业……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都不该放弃……母皇是这般教我们的……”

“母皇的意思只是想让我们各安其职!”司予赫道。

司予昀笑了起来,却笑的比哭更让人揪心,“各安其职……可是……她不让我安……我如何安?”

“不会的,四皇妹仁厚,她不会那般的!”司予赫正色道。

司予昀还是笑着,“不……连父君和皇兄都不肯原谅我……她怎么会……怎么会……大皇姐……我死了正君……我也难受……我的女儿一出生便没有了父亲,我也难受……为何没有人看到我的难过?为何她们都是死死地盯着我,防着我?我便那般的可怕?如同豺狼一般?我只是想给正儿找一个好父亲而已……谢家又如何?难道我娶了谢家的儿子,我便能够反败为胜?我便可以威胁到她?不!便是我娶了一个再高贵的正君,我仍旧是她司予述的手下败将!她父君都回来了,我还有什么资本和她斗?!”双手攥着司予赫的手,不知道是醉言还是清醒之语,“大皇姐……你听我说……不要信母皇的话……那都是骗人的,都是骗人的!你看看我……我便是最好的例子……我便是信了她那句所谓的能者居之,才会走到这般一个众叛亲离的下场……大皇姐,千万不要信母皇的话,千万不要!”

“你喝醉了!”司予赫厉声喝道。

司予昀松开了手,哈哈笑了起来,“醉……我没醉……继续喝……”说完,便拿起了桌子上的一壶酒往嘴里灌。

司予赫面色有些铁青,盯了她半晌,最终拂袖走了出去。

管家当即跟上。

司予赫一路走到了大门口,终究还是心软,转身厉色交代管家,“别忘你主子继续喝了!”

“是。”管家应道。

司予赫长叹一声,随后方才上马离开。

管家目送她离开之后,便转身返回,随即,礼王府的大门关了起来,管家当即便返回了书房,对着趴在桌子上的司予昀道,“殿下,荣王殿下走了。”

司予昀没有动。

“荣王殿下说殿下莫要再喝了。”管家继续道,说完之后,见主子仍是没有反应,便低头,“小的告退。”

随后,退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房间,顿时间昏暗了不少。

司予昀仍旧是趴在桌上,右手,拿起了一壶酒,然后,缓缓地将酒壶中的酒倒下,她则是侧着脸,看着那一条水柱,缓缓地往下落。

眼眸虽仍是微红,却已然无半丝醉意,眸子,仍旧是幽暗深沉。

……

一晃,几日过去。

这几日,朝堂忙碌紧张且井井有条,而后宫,平静无波却沉郁无比。

除了五皇女一直高兴地准备着前去围场,孙侍君守着自己的儿子等待着永熙帝四十寿辰到来之外,其他人宫中,都是不太好。

作为后宫之主的水墨笑,除了一而再再而三地警告众人不要做出不该做的事情之外,没有其他办法可以去化解后宫的沉郁。

而蒙斯醉则是一直守着儿子,未曾踏出过流云殿半步,甚至关起了宫门,只对进宫前来看望司以佑的雪凝开放。

司予昀也未曾再进宫,在礼王府闭门谢客。

司以琝自那日进宫之后,便没有再进过宫,借口是要留在家中好好陪陪女儿和妻主,也给时间雪暖汐和永熙帝好好相聚相聚,等永熙帝去了围场之后再进宫,而真实原因,便是西戎国犯境一事,一提到西戎国,他的精神便不能正常,更不敢进宫去,生怕雪暖汐看出什么。

雪暖汐倒是没多想,而且他也甚是忙碌,在见过了雪凝之后第二日便日日去流云殿,只是都被拒之门外。翊君时刻提心吊胆的,便担心蒙斯醉真如水墨笑所说的会对永熙帝做什么。

至于德贵君,最为担心的莫过于西北开战,司徒雨会受到牵连、

在这几日中,永熙帝并未就当日蒙斯醉所求而做出任何的回应,谢家对于此事也是闭口不谈,不过西戎国一事倒是有了不小的进展。

便在永熙帝前去围场秋猎之前的一日,西戎国给出了大军犯境的原因。

而原因荒谬的让人觉得可笑。

西戎国主的一个君侍和西戎国主闹别扭,竟然在怀有身孕之后偷跑出来,而根据西戎国的线报,那君侍逃到了大周西北新三城中,西戎国主一怒之下,便调军前来,为的便是将君侍抓回。

西戎国主不愿与大周生战事,所以希望大周皇帝能够派人找出那名君侍,然后交回西戎国,西戎国当即撤兵!

朝中对于这个理由皆是嗤笑不已,都认为不过是西戎国的兴兵的借口罢了。

只是永熙帝在听到了这消息的时候,当即变了脸色。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个理由背后的真实用意!

宗哲景遥,终究是不肯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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