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阁的生意遍布天下,无上京都的通天阁是最豪华的通天阁之一,其内玉台神庭,占地方圆两里,在存土寸金的无上京都内城,光是这块地就值数千万灵石。
通天阁内又设置了空间阵法,将空间延展到了十里,东土的修士是最顶级的豪客,住的地方也是最好的地方。
不仅仅东土,大比所有的修士都一致的住进了通天阁,让原本高雅昂贵的清静之地成了风云之地。
主楼的五层,一间雅座之上,花初夏正与妙心品茗,却来了不速之客。
“花影摇红,九尘妙心!东土的第一第二都在,这次秘境我们只有一边能活着出来。”道一凡一字一句的挤出这话,语气冰冷异常,断臂显得非常的扎眼。
剑修断臂,修为大降,即便是修行了太上忘情神典,这也让道一凡沉沦了下去,好在经过几年的沉淀,终于筑基成功。
忘情神典乃是太上大巫所创,剑典有破灭万法之力,越是修行高深,七情六欲越是冷淡,道心忘情,寄情于剑。
修炼至小成的境界可以逐步忘却人情俗爱,剑意越发的凶狠无情!
道一凡抛弃了自己的傲气和尊严,一心修剑,他金光神体的资质极其适合此剑典,现在筑基成功,剑意也修成了,是以前来挑战东土名修。
“四千多年前,蜀山有个跟你差不多的剑修,一败再败,总是挑战三笑道君,从筑基阶段开始,蜀山剑修不断挑战,仇越结越深。
最终蜀山崩塌过半,三位化神道君全部死在了三笑道君手上,即便到了现在,蜀山还是没有恢复过来,这个典故你可知晓?”妙心玉唇轻启,似乎在嘲笑蜀山。
那一战堪称近万年来最经典的一战,作为蜀山弟子更加不会忘记,这事情算得上是蜀山的耻辱,每一个弟子都铭记于心。
蜀山剑修一往无前,冥顽不灵,只要败了就会不停挑战,直到战胜对方为止。
剑起于战场,主杀!
败阵则亡,生死大事更需谨慎,而蜀山的剑修不同,战败对于他们来说是奇耻大辱,一定要对方的命才能洗刷这种耻辱,这导致蜀山结仇就是你死我活,绝无第三种选择。
“哈哈哈哈!莫非你觉得你们比得上三笑道君?”道一凡忍不住狂笑不止。
三笑道君是最近万年的最强修士,即便是巨擘蜀山都被打得心服口服,只得求饶才算了结这段恩怨。
“三笑道君我们比不上,不过胜你却绰绰有余了,你要是轻举妄动,这次秘境就是你的葬身之地!”花初夏嘴角弯了起来,招牌的嘲讽让她的眉尾飞扬。
雅座门口却白影交错,一个满面书卷气息的仙子走了过来。
“媚笑三千杀,谁也不敢说自己比得上,在下天玄道如烟,两位道友不请我喝杯茶吗?我妹妹可是死在了你们手上。”道如烟莲步轻移,并没有等花初夏她们首肯,自顾自的走进了雅间。
“道飞烟是你的妹妹?”花初夏有些愕然,面色平淡了许多。
“如假包换的胞妹!”道如烟却笑了起来,脸上看不出丝毫恨意,像是找老友聊天。
花初夏和妙心差点死在道飞烟手上,此刻自然是细细打量起对方,眉眼之间看得出道飞烟的影子,只是不知这女人过来做什么。
“呵呵!两位不要误会,道飞烟不死在你们手上,也会死在我的手上,这个妹妹我实在喜欢不起来,只是在下乃是北溟的筑基初期第一,所以来见见东土的第一罢了!”道如烟用手遮面,笑着说道。
道如烟的名号真的是从未听闻,修仙界说起来也算不得大,那些顶尖的修士早就名闻天下,极少像道飞烟这样的,一飞冲天!
由于北溟拖延了时间,它们的大比才刚刚结束,此刻道飞烟的名字还流传的不算太广。
四大地界的筑基修士,加在一块也就是两三百万人,只要名字够响亮,传遍天下只需短短数日,修士有无数手段,传递消息极快。
“哦?道友可真是一个妙人!”妙心嘴角微微拉起了一个弧度,对这个道如烟有些讨厌不起来。
天玄的修士肯与昆仑修士心平气和喝茶的,妙心还是第一次见到,虽然不是每次碰上都是你死我活,但是能够下死手的时候,双方从未手软过。
“不管怎么说,我觉得你能活着出来,我也能活着出来,既然如此,何不先定一个协议,你我之间就不要见面分生死了,出来后从长计议,如何?”道如烟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诸天星辰图并不在她的手上,她并没有必胜的把握,干脆来缓和一下气氛,省得那个死鬼妹妹的仇算在了她的头上。
道飞烟和道如烟虽然是亲姐妹,却实在合不来,同父异母,又同处于修仙世家,自小就是谈不来,而道如烟的年长四岁,资质却差了道飞烟一大截,从小受的委屈数不胜数。
得知道飞烟死在了秘境,她第一个拍手称快,根本没有打算帮这个死鬼妹妹报仇,只是外人可能并不这么想。
“既然道友这么说,我妙心也不是什么好杀之人,如此甚好!”妙心难得的笑出了声。
不是好杀之人?
这话可能只有妙心自己会相信,事实上她跟花初夏在西土得了个绰号:东土双煞!
“那就一言为定了,如此我便告辞了!”道如烟轻笑出声,起身就走。
门口的道一凡却还愣在那里,看上去很有耐心,一直默默的等着道如烟离去。
“怎么了?道友莫非是打算请我们吃饭吗?”花初夏红唇高扬,笑着说道。
上次也是这句话,道一凡当下就大怒,这次他却冷静异常。
“扶摇花初夏,你总归会死在我的剑下!哼!”道一凡冷哼出声,放了狠话。
“你不老实呆在南楚,却总是来东土惹是生非,怪不得蜀山是越来越差了,尽出些你这种不知所谓的人物。”花初夏眼神微眯,声音冷了下来。
蜀山和扶摇相差数百往里,根本是风马牛不相及,花初夏犯不着对着这个所谓的巨擘卑躬屈膝,更何况此人上门挑衅,完全不把东土修士放在眼中。
两人的眼神交错,战意却并未释放,筑基大比的重担让所有人都压抑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