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面僵硬着声音,“是啊……”
我捂脸,就知道会是这样。
头顶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些许戏谑,“没记错的话,今天该铁面站岗吧?”
铁面大惊,“对不起!”一溜烟跑了。
我和九月局促的站起来,尬笑,十月视线在我们两个人之间来回打转。
“是我的琴声打扰到你们了吗?”
没人说话。
九月用手肘捅我,我一吓,“哦哦,不,很好听!”
九月施施然微笑,“听说是殿下唱给心上人的歌?”
十月眉眼染上一丝伤感,“不能算心上人吧……”他眼神涩然,不经意扫了我一眼,“因为我把她的样子忘记了……”
我默不作声
所以……
我也是你们paly中的一环吗……?
待不下去了,我咳咳几声,“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们继续哈。”
说着抬脚要走,九月立马拉住我,一个趔趄又站了回去。
十月眼眸一转,嘴角噙这一抹笑,“的确不早了,那就一起回去吧。”
第二天
马车行驶到一座城池前。
我和九月掀开帘子好奇的张望,“这里是……?”
侧边骑马的十月听到,为我们解释,“这是燕国最北方的要塞——飘渺城,是我们返回国都的必经之路。”
前方城门高耸,见我们到了,城门被缓缓放下。
“站住!”前面的守卫拦下马车。
“请出示通关文凭!”
我悄悄掀开一条缝偷看,飞刃下车,拿出一个金元宝,态度谦卑,“通融一下喽。”
守卫坏笑,“识相!”
他将金元宝收好,再次伸出手,“请出示通关文凭!”
飞刃气急,“不是收钱了吗?”
守卫不理,打着算盘,“你们要是没带证件就是奸细!可以就地正法!”
他一脸奸笑“嘿嘿,这样你们的钱就都归我了!”
飞刃平静下来,眼神凌厉,“身为大燕国的士兵,居然如此妄为!看来我要替城主好好管教一下你了!”
守卫举起长枪,“先保住你的小命再说吧!”
此时,空中突然飘来了大量的花瓣,一位黄色长发女子在婢女的簇拥下,撑着一把油纸伞出现,她眼睛轻挑,声音酥麻妩媚,“放那个车队过来吧,他们是舞团的人!”
守卫一个糙大汗娇羞着脸,“遵命!羽裳姐姐……”
我盯着那个女子,若有所思。
九月伸头,“的确很美。”
飞刃嘲笑守卫,“瞧你那德行!”
羽裳眼眸流转到飞刃身上,红唇轻启,“小兄弟,快把马车赶到驿站来吧。”
飞刃对上她的眸子,顿时鼻血流了下来。
一行人下马车,徒步走进城。
十月带人领头,长弓兴奋的询问:“殿下,那就是传说中的名伶羽裳?没想到她在飘渺城!”
十月蹙眉,“别叫我殿下,会暴露身份的!”
铁面走在九月身边,九月好奇追问:“这羽裳是什么人啊?”
铁面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她是燕国名伶,带着舞团云游各国表演。只有王侯才有幸欣赏,我是没见过了……”
十月几人被羽裳带走,剩下的人每人安排了住处。
天色渐晚,街上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可见这里没有宵禁。
我依靠在窗边,眼里倒映着灯光,思绪却不在这里。
我记得,羽裳此行被白巫女胁迫,刺杀黑巫女,明天是黑巫女的生辰,羽裳刺杀成功,连累十月和九月几人被关,沧月酒心巧克力被换变回小沧月,以及后面一连串的事情……
我咬着唇,虽然最后的结局还算好,但是牺牲个人情感这个设定,让我感觉很不好。
何况我已洞悉全局……
嘿嘿,我露出恶人奸笑。
“寻月小姐不适合这样笑。”
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我不小心咬到舌头,“嘶,哦嚯嚯——”
疼得我龇牙咧嘴,转眼看到十月就斜依在窗外,他正满脸关心的看着我,想上来看我的舌头,却又觉得不合礼数,“抱歉,我没有想到会这样吓到你。”
我用手往嘴里扇气,虽然不管用。
“奴肿么债择尼?”你怎么在这里?
口齿不清,造孽。我转身喝了口茶才好了不少。
十月移到窗中心,表情有点尴尬,“这……窗外就是走廊,我的房间就在尽头。”
我顺着他手指着的方向看去,他房间的门虚掩着,应该是刚从里面出来。
他摸摸鼻子,“我看你在窗边发呆,担心你住不习惯,来看看你,结果你太入迷了,我待了有一会了都没有发现我。”
我干笑出声,“不好意思哈,的确有点不适应,不过还好,谢谢你的关心。”
“应该的。”十月眼神幽深的盯着我,给我看毛了,“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我摸着下巴作沉思状,“如果我说,你是我们的朋友十月,而我们此行就是来找你的,你相信吗?”
他低垂眼睫,眼角似乎带点愉悦,“信,又不信。”似乎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说。
我释然,没有逼他,“正常,毕竟你失去了记忆。”
十月猛然一抬头,“你怎么知道……”随后似是想通了,“怪不得……先不说我是不是你们口中的十月,就算是,我也可能不会跟你们走。”
我点头,表示理解,“我不逼你,万一我们也弄错了呢?”
他微微低头,看着放在窗沿上的手,没再说话。
我抬起手拍拍他的肩,“放心,燕国的事,过段时间会解决的。”
他勾唇,眼底尽是温柔,“谢谢,无论帮忙与否,有你这份心就够了。”
“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不打扰你休息了。”
“好。”
我目送他走过去,然后,他又退了回来,留下一句「晚上睡觉关好窗」就匆匆离开了。
我噗嗤笑出声,十月刚刚好像脸红了?随后老老实实将窗子关上。
回到房间的十月,后辈抵在关好的门上,深呼吸几口后,小心翼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
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焦黑的铃铛,好像坏到不能发出声音了。他将铃铛轻轻拿出握在手心,手指捻起放在下面的半张照片。
照片一样被烧的焦黄,只留下了曾经的三分之一,小女孩嘴部以上已经消失,旁边的男孩只余半张脸,依稀能看见女孩飘逸的长发和男孩开心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