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越抬眸催促道:“二哥,到底有没有?我真的很需要。”
顾瑧看着妹妹布满红血丝的眼眶,心狠狠被扎了一下,发什么了什么?
小婶婶离世时,妹妹还没出生,两个根本不会见到的人,为什么会……
两个不会见到的人?
下一刻,顾瑧想到严听,她也是一个和妹妹根本不会见到的人,也是去世了很多年。
一瞬间,顾瑧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难道小婶婶和严听有什么联系?
“哥……哥……你说话啊!到底有没有照片?”唐越伸手在顾瑧眼前晃了晃,再次询问道。
顾瑧压着某种可怕的情绪,尽量声音放平,“没有,除了这张,其他的照片都被小叔锁了起来,过去太多年了……”
唐越拿着相册转身往外走,边走边说:“你没有,小叔这里也没有,那妈妈应该会有的,她们是妯娌,以前一定拍过照,我只要几张,几张就够了。”
顾瑧看着妹妹匆忙的身影,也快步跟了上去,希望不要是他想的那样,若真是,那小叔真的太苦了。
这无疑又是一个重磅打击!
还会让小叔遍体鳞伤,愧疚一生。
爷爷那么厉害,当年小叔结婚,组织上一定调查过背景,一定是没有问题的。
越想,顾瑧越不敢相信了。
唐越扶着扶手下楼梯,脚踩的每一步都让她越来越发软,浑身抖如筛糠,脑子里全是拖拽拉扯的画面,好多人在打她,好多人在撕扯她的衣服。
还有那只护着肚子的手,是不是也是她想的那样。
怀孕了。
“不要,不要,不要碰她,该死的畜生,我杀了你们!”
唐越回忆着画面,目光有些涣散,整个人陷入了某种困境里。
弹珠在神海里大声呼喊,“主人醒醒,醒醒,不是你的错,都过去了,醒醒啊!主人!!”
顾瑧看着妹妹不对背影,一步几个台阶的往下走,“妹妹,你怎么了?”
赫樊骁捧着一大束花走进来,正好看到女孩脚下踩空的一幕。
“主人小心!”
“越越小心!!”
“妹妹小心!!!”
三个男声同时响起。
赫樊骁丢下手中的花,单手一按某个支撑物,瞬间从另一边横扫过来,一个滑跪接住了膝盖激将跪的女孩。
顾瑧同时也来到妹妹身边。
赫樊骁捧着唐越的脸,看到她涣散的眼神,他心尖疼的要命,“宝宝,你怎么了?”
顾瑧在看到妹妹的状态后,吓得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唐越嘴里还说着那句话,“不要碰她,畜生,都滚开!”
然而陷入困境中的唐越穿过迷雾,来到了一个地方,一个不算怎么发达的机场,周围匆匆忙忙的都是外国人。
她想看清那些人的脸,想看清指示牌和方向标,却都显示蒙了一层雾,仿佛高度近视的世界。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是不是搞错了,若你们是为了钱,我把钱都给你们。”
“我们可不要钱,我们抓的就是你,爱化生物的易老师,跟我们走吧!”
“放开我!我不是,你们抓错人了。”
“啪!”扇巴掌的声音。
“老实点,在挣扎,老子现在就办了你。
老子只是检查检查你的身体而已,又不会怎样。
拍张照片发给甼爷,人抓到了。
甼爷还在等着,是死是活,甼爷说了算,甼爷若是放过你,以后你就跟了老子几人,保你天天被滋养得很好,听说你还是华国一个军官的妻子,那更刺激了!”
“哈哈哈哈哈哈……”
“不上……摸摸也好啊!”
“哈哈哈哈哈哈……”
无数的声音在唐越的耳边环绕,畜生!
她顺着声音找去,看到模糊又熟悉的建筑。
在一个无人的拐角,一群人把一个女人拖上车。
唐越疯了一样跑过去。
“砰!”一声爆炸声响起。
冲天的火光燃烧着刚刚那辆车,唐越拼着被烧伤的灼热,徒手想要拽车门时,门从里面开了。
之间那个满身满脸是烧伤的女人,她手里拿着刀,艰难地从车里爬出来。
随后强撑着一瘸一拐的离开。
疼痛让女人摔倒。
唐越伸手想要扶着她时,手却从女人的身体里穿过。
看着她跌倒站起来,站起来再跌倒,豆大的雨水砸到了地面,溅起了水花。
“宝宝,醒醒!”
一个强硬的声音把唐越从困境里拉回现实。
唐越木木地看着眼前的人,几秒后……
她“哇”的一声大哭!
连哭带打地说:“她比我还苦,她毁容了,受伤了,腿伤很严重,怎么办?”
“呜呜呜呜……”
赫樊骁被抱又被打,他心依旧不敢放松,伸手轻拍着女孩的后背,温声说:“宝宝,你看到了什么?谁比你还苦?谁毁容了?”
唐越哭了很久才停下,她这才发现自己是在一楼的沙发上,周围有哭红眼的爸爸妈妈,有二哥,连大哥都回来了。
还有哭红眼的刘妈。
还有抱着的未婚夫,她回来了,可是那个人。
【主人,那是已经发生的事。】弹珠的声音在唐越的神识里响起。
唐越退出赫樊骁的怀抱,也来不及想别的,仰头问:“妈妈,你有小婶婶的照片吗?”
唐绾想问问女儿刚刚怎么了,但是一对的女儿的眼神,她下意识就回答了。
“有,妈去拿。”
没一会儿,唐绾那个复古的相册回来,唐越接过相册,她快速地翻看,每一张都不错过,
每一个不同的角度,她都与记忆的那张脸做对比,眼神像,脸型像。
就是小婶婶。
弹珠的声音再次响起,【主人那个被绑架,被毁容,差点被卖掉的女人就是照片上的人。】
下一刻,唐越的眼泪砸到照片上,原来她的家人,还有再受苦的,比她更苦,更难,更累!
遭的罪更多。
唐越眼眶里聚满了泪水,颤抖着说:“爸妈可以和我说说小婶婶是怎么去世的吗?她真的去世了吗?”
顾言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女儿这么的伤心,他觉得一定不是小事。
但他不明白为什么女儿去关心弟妹的事。
于是他扶着妻子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淡声说:“刘婶,你先下去吧!”
等刘婶走后,顾言之才缓缓道来当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