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京城上层闹翻了天。
陛下驾崩了。
重病的太后居然立一个两岁的孩子。
这不是乱来嘛。
戒备森严的总督衙门里。
披麻戴孝的尉亭,看着面前,一张张自己花费重金从宫城之内弄出来的情报。
很多是互相冲突的。
尉亭摸了摸下巴。
要不要去皇宫之内探查一番。
以他现在的武功,进出皇宫应该不会有问题。
去还是不去?
尉亭取出一枚新出的铜钱。
正面就去,背面就不去。
他抛起铜钱。
钱还没落地,他就知道了答案。
准备一番。
一身黑衣的尉亭悄悄的离开了总督府,一路潜行,悄无声息的进了宫城。
皇宫之中不乏高手,但没一个能发现尉亭。
最终,尉亭在太后宫外面停了下来。
奇怪,太后宫外面怎么没有禁卫巡逻。
尉亭有一种错觉,对方特地在等他。
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
“你来了”
熟悉的老女人声音不大,在尉亭看来,和炸雷没区别。
他一直怀疑皇宫里有个大宗师巅峰甚至更强的存在。
却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人是太后。
尉亭脸色凝重的拱手道:“既然太后无恙,小臣就告退了。”
“来都来了,陪我老人家说说话”
太后的声音很轻却充满了不容拒绝。
“是”
“放眼大浑,能做我对手的也只有尉公了”
“太后过誉了,小臣不过米粒之光怎敢与皓月争辉”
尉亭谦卑的说道。
同时手放在腰间的刀柄上,随时给里面的太后一击。
“我有个提议,你我共治天下?”
太后抛出了一个很有诱惑的提议。
“小臣从没有不臣之心”
尉亭连忙说道。
相信太后的鬼话,他这些年官场白混了。
“哼,你不相信我?”
太后似乎有点不悦。
“臣,臣”
“罢了”
“臣告退”
“急什么,你说人这辈子争的是什么?”
尉亭思考了一阵,摇头道:“每个人都不一样,小臣不知怎么回答。”
“那你呢?”
“权力”
尉亭说完有点迷惑道:“好像不是”
“你这人不老实,是与天争命,是长生久视,咳咳……”
太后还没说完就咳嗦的像断了线的风筝。
尉亭没有轻举妄动。
很难说这不是一个陷阱。
“你听说过长生法嘛?”
“没听过”
“那就让你见识一下”
一道恐怖的吸力突然出现。
宫殿好像变成了一个黑洞一样,吞噬一切。
尉亭同一时间出手。
四十米的刀气,瞬间斩断了吸力。
连带着宫殿也坍塌了一部分。
“霸刀,你知道上一个霸刀是怎么死的吗?”
下一刻,一道五十米的刀气从宫殿之中劈了出来。
……
自家的屋顶上,秦源探出了半个脑袋,眺望着皇宫方向。
大宗师巅峰的战斗,自然瞒不过他。
这两人其中一个是他熟悉的尉亭。
另一个是谁?
秦源非常好奇。
却没有过去看看的意思。
只要我不靠近危险,就没有危险。
至于等两人两败俱伤,过去捡漏,秦源只在脑子里想一下。
高级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鬼知道是不是两人给他设的一个局。
退一步就算不是局,谁知道两人还有没有底牌。
继续等待,时间会帮他消灭一切大敌。
许久之后,皇宫里的战斗波动消失。
也知道谁赢了。
秦源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吐了一大片的五香瓜子皮,轻手轻脚的退下房顶。
翌日,天阴沉沉的。
左史院。
秦源正在整理不知整理了多少遍的文书。
吕云飞匆匆走进来。
“太后驾崩了”
“什么?”
秦源的脑子飞快运转起来。
尉亭在皇宫里和一个巅峰大宗师发生大战,次日,太后就驾崩了。
巅峰大宗师的身份呼之欲出。
太后。
真没想到太后这么能苟。
“陛下刚走,太后又驾崩了,只怕大浑要进入多事之秋了”
吕云飞担忧的说道。
就在这时,一个瘦削的中年人从外面走进来。
中年人手里捧着一幅画,根本没看路。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七年前靠着哥哥尉亭成为左史院掌院的尉彤。
“掌院”
“掌院”
秦源,吕云飞行礼。
尉彤嗯了一声,找了个椅子坐下,继续目不转睛的看手里的画。
尉彤和很多官一样,当官纯粹就是混日子,种竹养花画画,勾栏听曲才是本业。
平日里,很少待在左史院。
今日突然来了,说明有事。
过了一阵,尉彤突然道:“我准备在你们之中选一个当总编撰”
吕云飞呼吸顿时急促起来,他馋总编撰的位子很久了。
尉彤抬起头,看了秦源一眼,没有说什么,又看向吕云飞:“你”
“谢掌院大人”
吕云飞连忙感谢。
“下次吧”
“呃”
吕云飞尴尬极了。
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多谢掌院美意,我只想做一个记录。”
秦源婉拒。
当总编撰这也得管那也得管累得要死,哪有记录爽。
随便问几个问题,就可以去玩了。
尉彤抬起头,诧异的看着秦源。
想不到手底下还有这种对升官没兴趣的人。
他提醒道:“以你的年龄,我错过这次机会就没有下次了”
“下官只想做一个记录”
秦源微笑道。
尉彤看向吕云飞:“那就你来当”
“谢掌院”
吕云飞大喜过望。
又给了秦源一个无尽感激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