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快去吧!”张目催促着。
乔鸿仍在感谢着:“多谢李管事,多谢张哥,多谢!”
张目招着手:“怎么这么多废话,快进去,不要让主子等急了!”
乔鸿将书踹在怀里,嗯了声,转身兴冲冲的去了。
张目见他进入书房后,就笑着去了外院。
李管事正在堂下等着张目,见他回来,问:“咋,那书呆子真去了主子的书房?”
张目点点头:“我亲眼看见他走进去了,管事,你不知道这书呆子有多傻,看到咱们还他的书,还对我谢了又谢!”
李管事冷笑一声:“他以为这几天得了主子的欢心,就敢啥事越过我,直接找主子,他也不想想,来李宅还没一年,就敢抢我的活,是他自己在找死!”
“这些天主子对咱们几个爱理不理的,全都怪这个书呆子!”张目做了个请的手势:“管事,您还等啥啊,主子用完饭就要去书房了,咱们还不赶紧过去看一场好戏?”
李管事笑吟吟的看了眼张目:“走吧,咱们就看主子怎么发落这个下作的小奴了。”
“管事先走!”张目笑着请。
……
乔鸿站在书房里,见屋里藏书甚多,他喜的又看傻了,若是以后他有这么多书就好了,他整天就要躺在这里,睡在这里。
正在沉溺在思考中,门外传来一个声音。
“谁在我的书房?”一个声音年轻男人声。
乔鸿闻声立马出门迎了出来:“回主子,是小人!”
来人正是李主簿李轩,他皱着眉看向乔鸿。
“你在我书房做什么?”李轩神情不悦的问。
乔鸿略微诧异,低声回着:“主子,不是你让我过来的吗,小人在屋里等候多时了?”
在府中谁都知道,李轩的书房,没有他的允许,就算是老太爷也不能进来,李轩看到乔鸿一个外院的小厮就敢擅闯他的书房,当即气的火了。
“谁让你来书房了?”李轩大声训斥:“这书房没有我的准许,谁都不准进,你入府有一年半载了,怎会不知这规矩?”
乔鸿的确不知道这一条例,他没来过内院几次,没人会和他一个外院小厮说宅子里哪儿不能进,而且他每次来了只是站在门口候着,从来不过问主子的事。
他吓得跪下来:“主子啊,小人,小人真是听了张目的话,说主子找小人有事说,所以小人才敢来的!”
“胡说!”张目站在廊下大声说道:“主子,你别听他胡说,我刚才一直在吃饭,根本没见过他!啥时候让他来了。”
李管事撇下张目,独自气势冲冲的走了过来,看到乔鸿,赫然一惊:“乔鸿,你身为外院小厮,你怎么能在这儿,你是怎么跑到内院来的?不是让你好生看门吗?”
“啊,难不成你是看我们在吃饭,你进来偷东西?”
乔鸿急着脸通红,解释着说:“是张目说,刚才主子喊小人有事,让小人过来啊!”
李管事低声说:“主子,张目刚才一直跟属下一起,从未离开过啊!这小厮……”
说到这儿,李管事像是明白了啥,怀疑着:“主子,之前我看他经常鬼鬼祟祟往你书房偷看,主子你赶紧去书房看看有没有少啥东西了,此人的手脚不干净啊,万一少了啥贵重之物,可就不好了!毕竟他不是府里的人,只不过是从人牙子那雇来用……”
李轩想到书房有些县衙的书信,还有些重要的藏书,他心中一跳,赶紧跑去书房去查看。
万一衙门里的机密大事被泄露了,他可是要掉脑袋的。
半盏茶后,李轩长松了一口气,然后走了出来。
“屋里没丢什么东西,就是在书架的正中间,少了一本藏书《大学》!”李轩道。
“主子,要不要搜他的身上,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书?”李管事问道。
李轩嗯了声:“搜他的身!”
李管事像是得逞了一样,嘴角一咧,脆声应着:“是!”
他招呼着张目一起过来摁住乔鸿,然后在他身上快速搜。
片刻,李管事从乔鸿身上搜到一本大学,递给了李轩。
“主子你看,是不是这本,此人手脚真的不干净啊,他竟然偷你的书房里的书!”
李轩看到那书,气的大怒:“啊?好啊,你个小厮竟然跑到内院来偷书,人行栈里没教过你规矩吗?”
乔鸿急着解释:“大人啊,不是小人啊,小人没有偷,这书是小人的!”
“住口,你一个雇佣的下作之人,怎会有银子买书,还不说实话,仔细拉你去见官!”李管事大声厉害道。
乔鸿大叫冤枉:“大人,小人没有偷书,这书是小人的,是小人的后娘让人捎给小人的啊!”
他没敢说是哪天碰到的胖妇人给的。
李轩见不想听他多说,想着这些天因为这个小厮,自己尝到了美味佳肴,于心不忍送他去见官,但不见官又说不过去。
“李管事,你先把关去柴房,等我写好此人罪状,迟些再送去!此人决不能再留李宅!”
李管事应着是。
李轩皱了皱眉,看地上的乔鸿干瘦如柴,屋里金银都不偷,偏偏拿了一本书,他本身对读书人有一种偏待,见他只是偷书,心里不忍。
“想读书,大可找我借阅,为啥走上这条道,断送自己的一辈子?若是这纸罪状送去衙门,你知道你以后再也没有读书的机会了?就算有,也只能做个寂寂无名的书呆子,功名与你再也无缘!”
乔鸿大声解释,他没拿,没拿!
可不管怎么解释,怎么大喊冤枉,仿佛他们听不到,他还想追着李轩说啥,却被张目狠狠的摁住,接着被人拖走。
最后,正院里只留下乔鸿一声:“主子,冤枉啊,我没拿!那是我的书!”
……
这边萧清回了家里,正在陪着家里人吃饭,她从县里又买了不少黍米,白米和白面,这一次是用银子买了些,又在商城换了些,还在商城里换了些消炎药,等凛冬来时,很多事都是无法预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