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脸色一耷拉,小住?这是直接收了当妾?
乔芳一惊,让她回侯府,她死都不愿意。
她吃惊的看向萧清,暗暗的拉着她的衣襟,拜托着她,她不要去。
萧清见乔芳全身拒绝着,笑着问:“世子,多谢你抬爱了,乔芳之前在贵府住了一年多了,之前是以婢子的身份进去伺候的,再回去人家还以为乔芳又要回府伺候了,她好不容易脱离奴籍,回归正常人的生活,我当娘的,总不能让她被人说闲话吧!”
话赶到这儿,萧清觉得有必要把两人的关系立场说清楚。
“世子,我是过来人,我看的出来,你对我家乔芳啊很上心!可是世子,你再上心不过只能给她一个妾位,小妇人没读过啥书,也没去过大户人家见识妾是咋苟活的,可常听人说,过府的妾不如婢子,上京多少妾被下人欺负到死,小妇人听的太多了,我不希望乔芳一辈子给人家为奴为婢!只盼着她能找到跟她过得自在的人家!”萧清笑着拉着乔芳的手,笑着说:“世子啊,你也跟乔芳说了这么久的话,多少对她的品性了解些,这孩子啊,心气高,不是嫡妻,她是不会嫁的,她跟我说过,宁愿终身不嫁,也不会为人小妾!是吧乔芳?”
乔芳感激的连忙点头:“嗯,娘说的对!”
萧清又笑着看向池彦:“世子,儿女情长比不上日后零零碎碎的过日子啊,再则贵府断不会允许世子找我们这种商户入府,到时世子的喜欢可不是爱护乔芳了,那是要送她去死啊!世子你可明白小妇人的意思?”
她把话已经说的这么明朗了,池彦就算是傻子也该知道了,强扭的瓜不甜,就算他自己多上心,那乔芳不愿意,还不是剃头挑子一头热,最终害的是他们两人。
正如萧清所料,她每一句话正击中池彦的心底,他的确从未想过要娶乔芳。
在他眼里,乔芳不过是跟丽香坊的女人差不多,风姿独特,韵味有致,想着得到后,或许就会觉得食之无味,他追求的不过是这种征服的感受,而不是嫁娶之事。
如今听到萧清的话,他心头一颤,倒是没想到乔芳竟然有这等心性!竟然没看上他,他还以为天下女子皆会对他倾慕。
这不是更有意思吗?
看来他对乔芳不能像对丽香坊的那些女子,她不仅有好心志,还有个好娘。
这位萧嫂子不仅会做生意,心中还有大智慧,脑子清醒的像水镜一样,脸色凝重思索着。
半晌,他想了又想,脸上看起来没啥波动,眼底却沉沉的,让他放弃吗?在他池彦的信念中,没有退缩和放弃!
他肃着声道:“萧嫂子,菜上齐了,请用!”
萧清再次拜礼道:“今日承蒙世子宴请,小妇人和女儿受宠若惊,不敢与世子同桌进食,甚是惶恐!”
池彦嘴角沉沉一笑,看不出表情变化:“不必拘礼,用吧!”
乔芳和萧清再次拜礼后,才敢拿起筷子吃。
只是池彦目光不时的打量着乔芳,并不同她们一起食用,喝着茶的动作慢条斯理。
一顿饭,萧清和乔芳被池彦盯着吃下去,感觉吃下的全是威胁,咽下都需要很费劲。
两人一刻也待不了,吃完饭后就匆匆向池彦告辞,这一次池彦没有拦阻,默然同意着,目送两人离开。
等两人紧急的出了房门,将门合上。
待到她们下了楼后,就听到世子的厢房里传来一个“嘭”的声音,一个茶碗就这么被打碎了。
萧清心一惊,这位世子喜怒无常啊,他绝不是乔芳的良人,表面装作若无其事的,可是内心里已经将她们千刀万剐几遍了!
这一声很用力的茶碗,是他的泄愤吧!
她拉着乔芳,快速离开了池家酒楼,以后尽量还是避免乔芳跟世子单独见,不,是不能相见。
等两人走远了后,萧清和乔芳才放慢了脚步,长出了一口气。
乔芳听到那个摔碗的声音,吓的脸色发白,母女两人到现在还紧握着手,谁也不敢撒手。
“世子在府上的时候就这么阴晴不定吗?”萧清平息下来后问。
乔芳摇着头:“我在侯府时,很少见到世子,偶尔见过一次,也是远远的看着,除了前天晚上守夜碰到了他从外面回来,其他地方没见过!我也不知世子品性。”
萧清疑惑问:“见过一次,他就对你这么上心?”
乔芳:“……”
她不敢说那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萧清见乔芳眼底还有事,她料想肯定发生了一些事,不过乔芳不想说,她也不多问。
“那你喜欢世子吗?”
乔芳当即摇头:“娘,我不喜欢侯府的人,更不喜欢世子!”
见乔芳回答的这么干脆,想来对侯府和世子没什么好感,这样最好了,省得她还要苦口婆心去劝她。
“好,娘知道了,只要你不喜欢,娘就不让你进侯府。”萧清放心道。
只要她不喜欢,哪怕他们一家啥都不要,举家搬走,她也不能让乔芳一生不幸!
但如果她也喜欢,她会想尽一切办法,向封建传统搏一搏。
“谢谢娘!”乔芳浅浅一笑。
“走,跟娘去街上买些东西再回家!”萧清拉着乔芳笑着说。
乔芳嗯了声,两人一起被人群吞没。
这边池彦从餐桌上起身,他盯着乔芳刚才位置不知多久了,那里残留着她的味道,可以让他平心静气。
等青梨香的味道消失,他起身走去屏风后面,摊开刚才画好的画纸,池彦看到画纸上的乔芳,清冷到他骨子里,美的不可方物,那嘴角的轻笑,撩拨着他心中颤颤的,他举起画纸忍不住在乔芳的侧脸上亲了下,仿若亲到了乔芳的本人一样满足。
“不管你想做谁的嫡妻,最后你只能是我的,除了我谁也不能动你!你终究会成为我的人!听到了吗?芳儿!”池彦对着纸上的人阴冷笑着。
他越笑眼中越是得意,直到他将纸张卷好,放入怀里,像是将人也揣入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