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婉娘一脸不认,大声道:“我没跟你来,我是吃过晌午饭,没事闲溜达到这边,还没到呢,就碰到你了……”
梁霞信她才怪,她是啥人她还不知道啊?
做啥事只会让你失望更失望,没有点底线。
“娘!”梁霞声音大了些:“你要是刚来的,那你咋知道大娘家里两间草屋,咋知道大娘院子里晒了那么多的肉,娘,你能不能让我安心的干活,你不是说,等我赚了钱,把钱给你嘛,你老实在家等着我吗,咱们两个都说好了,你咋又跟着来,要是被老乔家的人看到,人家还让继续我干活吗?咱们两家是亲戚,一有活就想到咱,咱们老老实实干活不好,为啥要弄这事来?”
孙婉娘被她说的脸上羞的低下去,很不好意思的扭过头不看她。
“娘,幸好大娘没看到你,咱们赶紧走吧!”梁霞拖着孙婉娘就往家里方向走。
梁霞想到上午,大娘咔咔两下就把老乔家的老二媳妇打的脱臼,联想到自家男人残废在床,现在想想还有点后怕。
萧大娘这人你跟她好好处,怎么样都行,但惹恼了他们家,她手上绝不客气。
“唉唉唉,你别推我啊,小瑞娘,你别推我,我自己会走!”孙婉娘推让着道。
梁霞不想听她说啥,拉着她的胳膊就往家里走。
孙婉娘被她拖着没办法了,一甩胳膊,气恼的道:“行了,我会走,别拉着我,真烦人,没见过你这么不孝的儿媳妇,有你这么拖着娘的吗?”
梁霞神色颇为着急,一刻也不敢多停留,又要急着拉她走。
孙婉娘没好气的说:“你拽的我胳膊疼!松开!”
“还有,干啥要躲着老乔家的人,姓萧的刚才吃过饭来遛弯时,在这条路上我已经见过了!我正寻思琢磨着,那么年轻的女人就成了几个孩子的娘,真是白糟蹋了,她还认出了我,问我吃饭了吗?她哪有你说的那么吓人,挺好说话的一个人啊!”
梁霞脸色一黑,气的脑仁疼,她担心的问:“那你没问她你想干活的事吧?”
“问了,这么好的机会我咋能不说啊?”孙婉娘道。
梁霞气的心肺都疼,感觉全身冒着火,强忍着气问:“那萧大娘咋说?”
孙婉娘脸上一沉,气恼着:“还能咋说,她人客客气气的,就是越说态度越冷,到最后没有半点笑脸,你说说她,小小年纪喜欢板个脸,好歹给我弄个活再走,一点点人情世故不懂,我话没说完人直接往破窑那地去了。”
“娘,你做啥那么问啊,你那么问,人家肯生气了,哪有你这么问话,萧大娘你看着小,可做事根本不能用小来去看啊!”梁霞气的大声怒道。
孙婉娘被萧清给了冷脸后,心里本就有气,看到儿媳拿着肉,心里好不容易舒服了些,又听儿媳一声比一声高的音调训他,立马就火了,她是她娘,她长了几个胆子敢凶她?
“你这么大声做啥?我也想多挣点钱啊,姓萧的这么有本事,她家那么多人在干活,为啥不肯给我安排个事做?她不让我来帮忙干活,我明天还要来,以后每天都来,我就死赖着她,看她不给我找个活……”
梁霞快要气晕了,她一把将肉塞到她手里,气的怒道:“娘,行,从明天起,你来,我就不来,你想要肉,你拎回去,我这就去跟萧大娘说,明天我不来了!”
孙婉娘见梁霞当真了,那么好的事情,她不做,就要留给秦兰大嫂家的人,一天一个女人能挣四文钱呢,白白给秦兰大嫂家的人,丢了上哪儿找这个活?
她提着肉,连忙拉住梁霞:“你别去,你别去!”
“你别拉我,我去跟大娘说,明天起,让你来……”梁霞甩着她的手。
孙婉娘着急道:“我倒是愿意啊,可人家不要我啊,你别去,别去,我明天不来,以后也不来了还不行吗?”
梁霞一听她服软了,回头认真看她:“娘,你说话作数吗?”
“作数,作数!”孙婉娘哪里还有不答应的:“放心,娘这次一定作数!”
梁霞听了这才停下来,她一转身拉着孙婉娘的胳膊就往家里走,省得她又反悔。
只是临走时,孙婉娘还不时的回头看,这以后还真不让她来了,一顿肉饭,一天四文钱……
梁霞赶紧拖着她离开。
等两人走后,萧清从树林里走了出来。
看到梁霞妥善的处理了两家的关系,心里放下一块石头,她还想着如果孙婉娘纠缠着不放,梁霞以后就不能用了。
没想到梁霞还能劝住孙氏,是那以后老秦家的事就没啥不放心了。
她又赶紧去走路,增加步数,过两日就到十月五号了,辣椒粉面可不能断供了。
……
十月四号这天。
瑶山书院。
书院坐落在瑶山的一处小山边上,书院进门便是山的入口,书院占地差不多有三千多亩地,书院里有授课的院子,书库的院子,食住的院子,以及各个师长山长教授的小院,各个院子中间几个长亭和山体花园,书院外是待客区,还有可容纳上千人的大殿和校场。
这一次的秋日书画展,就在大殿和校场举办,各名家的书画已经放在了藏书阁里存放了,只等着明天挂出来,供各地文人学子观览。
此时,书院后面的小山上,正坐着几个学子侃侃而谈。
为首的便是祝家的两个学子,两人相貌清雅文俊,嘴角笑意款款。
“世子又怎会帮那贱商呢?世子贵为举人,书院什么人能进,什么人不能入,这是有规定的,我敢保证,世子绝不会带着两个商户来书院!”其中一个祝家学子道。
“止行兄且安心,就算那妇人能耐再大,这一回她们也进不来咱们书院,山长找了都统的人在这书院四周的各个角落把守着,一旦有人靠近,第一时间就会被抓住,晾她胆子再大,也不敢跟都统的人动手。”池家的学子自信道。
祝止行略微放心着:“那你们这几天可打听到唐山长,教授,和各个师长有没有邀请啥人进来,其中携带家眷和朋友,比如来宾酒楼的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