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和阿乱看了一眼,见前面两人顾不得喊上他们,两人跟紧他们去了厢房。
四人一起到了厢房,周川回头见萧清两人跟上来了,笑着给蒋章介绍着:“蒋掌柜,这位便是萧掌柜!”
蒋章看了眼萧清,请着她坐下,神色颇为严谨:“萧掌柜好!”
萧清回个礼,嗯了声。
几人坐下后,蒋章看向周川道:“这事不用你来啊,萧掌柜一人来便好,越少人牵扯进来越好!”
有些事最好不让那么多人知道。
周川担心的问:“贺太师之子催的紧,我不跟她一起来,恐怕你们一两句说不清楚,跟着来我们都放心。”
蒋章看着萧清的眼神有闪躲之意,他朝着萧清抱拳:“其实最不该把萧掌柜牵扯进来。”
人家好心卖给他生意,结果卖出了事来。
萧清道:“蒋掌柜,既然我们来了,就没有什么牵扯不牵扯,贺太师之子如今想要做啥,你就跟我们说,我们这么多人在一起,总能想到办法?”
周川赞同萧清的说法点点头。
蒋章暗沉着脸,半晌,迟迟的道:“如今不仅贺太师之子要见萧掌柜,还有忠义伯家的家眷,国公府的几个小公爷,他们这些人闹了些事,开始他们只是说话难听,说咱们小小商户,竟然摆架子,弄把式,还一天多少斤东西,若是不给他们一个理由,就把咱们这群耍奸弄滑的低贱商户打死或者发卖了出去。”
“我跟他们解释,说了那东西难得,不好磨出来,可是这些人根本不听,还牵扯着封掌柜,这些日子我们两人天天被叫去给他们送饭菜,我们两家店里每天只有五斤,这些家里送完了,那五斤粉面就没了,其实他们给钱,还给打赏,这样凑合着给他们,我们两家也能过下去,可是他们过分的是,家里大大小小酒宴必须要我们送粉面过去,你们说,送菜就行了,送粉面给他们,那岂不是断了自己的饭碗吗?更何况上京这么多的皇亲贵族,贵人权臣,哪天都有人家有酒宴,每天五斤粉面,连我们这酒楼里都不够用,哪里还能供应他们的量,因此惹来这么多麻烦,各个府上的人,开始觉得我们没有量还能理解,但时日长了,他们等不及每天一点点的送,只要你们这边一送来粉面,他们那边的人就立马收到消息,嚷着要直接将粉面带走,如今各府为了争这分粉面,闹得不可开交,前几日贺太师之子和国公府的小公爷为了这事还打了起来,两家差点闹到圣上那儿,贺太师之子找到了我,让我书信一封给你们,即刻将你们招来上京,问一问这茱萸粉面啥时候能供应够量了。”
“后来,其他家的主子听说贺太师家私自要把萧掌柜叫来上京,就责怪我们小商户托大,故意偏待他们,结果又把我和封掌柜都叫了过去,训斥我们几句后,命我们立即将萧掌柜招来上京,要去他们家过府问话……为这事,贺太师之子和小公爷打了一架!”
周川吓得脸色发白,他吃惊的问:“每个府里都要过去问话?还为了这事打了一架?”
蒋章点了点头:“是啊,若是贺太师之子和小公爷没打起来,这事啊还不至于闹这么大,如今两家水火不容,闹到这份上,各个府上的人把这个事归结于是我们两家酒楼,这一次萧掌柜你若不来,我们两家酒楼从此在上京消失。”
“哈哈,呵呵!”阿乱忍不住大笑起来。
蒋章见这小厮忒没礼了,主子们在说话,且说到最可怕的事情上,他竟然发出笑意,这事哪里可笑?
萧清轻咳一声,瞥了眼阿乱,让他收敛些,就算再好笑,此时也不能笑出声。
阿乱捂嘴忍住不大笑:“掌柜子,这,这不能怪我笑,为了一口吃的,堂堂太师之子,和国公府之子,竟然大打出手,这要是传到邻国,传到西夷,咱们大庆还不被人笑掉大牙啊?”
萧清想了想,的确是这么个说法,自从入了上京,这群人看重脸面,比看重啥事都重要,为了口吃的,大打出手,两家的脸面都被这两家的子嗣丢尽了。
“话虽然这么说,可这事毕竟没闹到圣上面前,被国公爷和贺太师压下来了,如今贺太师之子和小公爷跪祠堂已经出来了,太师爷和国公爷私下里让人一查下来,找到了我和封掌柜,得知你这两日要来上京,这清风酒楼和宿醉酒楼周围安排了不少人等着呢,幸好啊,你们今天是乔装而来,还没乘周掌柜的马车,不然你们进不了酒楼,就被人带走了!”蒋章为难的说。
难怪他刚才神色颇为紧张,还看了周围有没有熟悉的人呢?
“离贺太师之子的日子只有一天了,蒋掌柜可有啥好办法?”萧清问。
蒋章怔了怔,他和封掌柜在一起时,的确想过一些办法,但人家指名要见到供茱萸粉面的人,他们再好的办法,她没来,一切都是空。
“要不晚上等封掌柜来,咱们一起想想办法,这上京哪家咱们都吃罪不起,哪家都要去,萧掌柜腿跑断了也跑不过来,我们思来想去,哪家都不能去,最关键是要把太师家和国公家的人伺候好,这两家气焰正盛,若是不顺着他们,恐怕事情会闹大!到时咱们谁也做不成生意了。”蒋章道。
周川思虑着点着头:“没错这两家是不能得罪,但其他贵人不管的话,那其他人会不会来找事啊?”
蒋章哪里会想不到这些,但眼下只能选择最要紧的事来去办。
“只能先紧着太师家和国公家了。”
萧清摇头:“不可,上京权贵可不能这么哄弄,而且这两家即使我去了,我家的茱萸粉面一粒也不能卖他们,蒋掌柜,这些茱萸粉面只有瑶山上有,每年的量在哪儿,我是做生意,每天从山上运下来,再多一天只能供应五斤,不是跟他们家无常供应调味,他们想吃就来酒楼吃,这规矩要立下来,即使他王孙贵胄也不能以权压人,强人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