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回头看了眼他,害怕他跟上来,干脆就不跟他说话,独自往外面走去。
老马一早从瑶山村赶来,乔二经跪了一夜,如今正在跟老马卸粉丝。
萧清走到老马跟前:“去池家酒楼!”
老马应了声好,把车上的粉丝搬下来放在门口,准备驾车。
店铺里的阿乱见老马上了马车,萧清也上去了,大声问:“喂,掌柜子,你说你去哪儿,带上我啊,我在你铺子里反正没啥事啊!”
萧清哪管他,上了马车后就放下车帘,让老马快点驾车走。
哪都有他,他们家的事,他是个外人,怎么总喜欢掺和?
阿乱见萧清不想带他,他放下碗筷,在马车行驶的前一刻,箭步嗖的一下,从铺子一腾跃起,在马车行驶的前一刻,跳上了马车。
等站稳后,阿乱蹲下来,掀开帘子笑着:“掌柜子,不管去哪儿,带上我吧,我在你店里没啥事,闷都要闷死了,你去哪儿若需要打手,我这身手还能帮上忙!”
萧清不喜他跟着,她是个寡妇,带着一群孩子,不管他是什么人,总是个男的,跟在她身边,会被人说三道四,她无所谓,关键是她几个孩子还未成亲,还未嫁人,她若传出什么不好的话,对于他们以后的婚事会有影响。
“下车,不能带你去!”萧清不耐的道。
阿乱笑嘻嘻的道:“掌柜子,那我就待在车上,你办你的事,我保证不下车烦你!”
萧清冷着脸,不想跟他多话,她心情不太好,事情又多,看他嬉皮笑脸,实在没心情听他胡扯啥。
“我去找池彦,这事关我家的私事,你一个外人不方便掺和进来,你下车吧!”
阿乱自己坐了进来,扬声吩咐着:“老马叔,快驾车吧!”
萧清见他稳稳的坐着,神情自若,她只得闭上眼不想看他。
他想跟着就随他,这人喜欢多管闲事,烦人的很。
两人一路无话,等到了池家酒楼,萧清独自下马车,阿乱紧跟其后。
她走到池家酒楼柜前,看着掌柜子道:“掌柜子,劳烦您请人通报一声,就说乔芳的娘找世子有点事要说。”
池彦早就跟酒楼的人说过,只要乔芳来,就立即通报他,如今听到乔芳的娘要见世子,他还有啥不懂的?
“好嘞,萧掌柜你找个地坐会儿,我让人沏壶茶,您一边喝着,一边等着!”池家酒楼的掌柜子道。
萧清嗯了声,看着满堂的空座,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阿乱舒服的坐在她对面,品着店小二送上来的茶。
几刻钟后,池彦走了进来。
阿乱看到池彦的样子,一口茶含在嘴里差点喷出来了。
他掐着大腿不让自己笑出来,然后站起身,给池彦行礼,忍着笑声:“世子安好!”
阿乱心里暗暗大笑起来,池彦几天没见,整个人颓废了好多,脸颊的胡须还没来得及刮掉,身上衣物懒得打理,人也消瘦了几分,本来风流卓绝的他,现在看着像个邋遢的大叔。
萧清起身微微福礼。
池彦看了眼两人,随后独自往二楼上走:“两位去二楼说话!”
萧清和阿乱随着池彦往二楼走去。
几息,三人面对面坐着,阿乱忍不住问:“看来这几日世子过的不好太好啊!”
池彦瞥了眼他,不知萧清为啥带个外人来,但想到萧清来的目的,尚不清楚,他选择暂时不先提及。
他看向萧清:“萧掌柜这么早找我,是有何事?”
萧清冷着眼凝视他,嘴角挂着冷笑:“池世子翻脸不认账的本事,真是又狠又绝,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子啊!”
“你这话什么意思?”池彦怒目而瞪道。
“什么意思?”萧清冷笑直言道:“看来池世子贵人多忘事啊,我家乔芳被欺负才几天,你就忘的一干二净了?侯府母子趁着我不在,联合着欺负我家乔芳一个弱女子,如今让她成为上京人口中不知廉耻的女子,名声尽毁,没法抬头做人,你还问我什么意思?池世子纵然你们家是当今圣上的宠臣,是大庆的靖远侯,那也不能这么欺负人,你们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阿乱冷不丁的插一句道:“掌柜子,雷是不会劈中他们,这天下不是他姓池的做主,掌柜子,若是池世子和侯府夫人不认,咱们可以去上京告上应天府,应天府门前的三排大鼓,可是为民请愿的设立,甭管他是王侯贵胄,皇室宗亲,一旦敲响了鼓,那就要三台会审!”
不过,这种民告官要有一条,就是百姓自愿滚钉板,滚完顶板后,若是能活着,那这桩案子应天府就接下,应天府查不清便由三台会审,等三台会审查清,那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一般没有实质冤情的百姓,不会去滚钉板告官。
萧清横了眼阿乱,应天府?那里可以为民请愿?他是怎么知道的?
池彦咬紧后槽牙,神情略显苦涩,他没有生气,更没反驳两人的话,他一口喝下一碗茶,长出一口气,略带怒意的反瞪着两人。
“我想给她名份,是她不要!”池彦怒声冲着两人道:“是她狠绝的不让我去找她,不让我再见她!我还没见过像她这么倔,这么绝的女子!”
萧清怒斥道:“名份?你所为的名份,是让乔芳给你做通房?还是妾室?还是干脆养在外面,做个外室?她能问你要啥?”
池彦嘴角扬起自嘲的笑意,沉沉的讥笑问:“我已经把侯府和兴国公府的婚事取消了,你认为我会给她那些不入流的名份?”
萧清一怔,她倒是没想到,她以为池彦会给乔芳一个妾室,已经是他最大的限度,没想到他竟然说那些是不入流的名份?
更没想到池彦已经把侯府和兴国公府的婚事取消了!
既然他把婚事取消了,为啥兴国公还要故意煽动上京的人,毁了她和乔芳的名声呢?
萧清细想了下她从上京回来前听到的消息,以及这一路上打听的流言,脑中一条清晰的脉络展现在眼前,上京的那些流言应该是兴国公为了掩盖婚事取消放出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