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咱们过来之前是要先探探口风,我觉得咱们今天见他太仓促了,我该多准备一些薄礼!”萧清后悔道。
周川劝着:“掌柜子别担心,小郡王不缺那些大礼,他们这种身份的人啥没见过,那大礼不如不送,炭窑的事你放心,我估摸着应该不会丢了。”
而萧清担心的不是小郡王能不能看中大礼:“周掌柜,上京那么多烧炭窑的贵人,怎么对那地不闻不问呢?那地连我都能看出来是块好地,他们就没人想要?我想肯定有,小郡王没有把炭窑出手,难道不是在比谁背后的台面更大?若是按背后的势力,我觉得咱们这次可能没啥机会!”
此刻,她恨不能自己真的是赵卓襄要找的人,或许能拿下炭窑的生意。
萧清觉得夜长梦多,还是尽快把这事确定下来,思来想去,想不到好的由头,想到近日她们家办喜事。
“周掌柜,我回头给你一个名帖,请你把帖子送入小郡王的府中,我家在瓷器大赛之前,要办个喜事,想请小郡王吃杯酒,看他愿不愿意,若是他肯赏脸,那炭窑的事就十之八九,但若他不来,或者根本不在意这事,我就要做足准备,从郡王的其他地方下手了。”
周川叹道:“萧掌柜还是不要报太大希望,名帖我来送,小郡王啊,不一定会去!但我肯定会去!”
毕竟身份在哪儿摆着,堂堂大庆正统郡王,怎会参加一个山妇的乔迁之喜啊?
“好,恭候周掌柜大驾,提前谢周掌柜!”萧清笑道。
“唉,客气客气!”周川摆手道。
傍晚,萧清回到瑶山村家里歇息,一天了,身上的伤口因为一直没闲着,好像又裂开了。
乔二经乔玉伤势较重,在家里躺着修养,秦氏伤的较轻,在周氏屋里正说乔迁之喜的事。
两人决定农历九月二十八那天办,这天是个好日子。
萧清坐在院子里,见小成带着弟妹们跑前跑后在玩,她找了屋前屋后,没看到阿乱。
平时只要阿乱在家,小成就缠着阿乱,天快黑了,阿乱给乔芳送吃穿也该回来了。
“小成,你阿乱叔在哪儿?”
小成正和弟妹们玩闹,听到奶奶喊他,他笑着回道:“奶,一个时辰前,阿乱叔跟县里的几个人走了。”
萧清哦了声,想着县城里的人?是谁啊,难不成是屈师爷,或者是侯府的人?
“那他有没有说去要去哪儿,几时回来?”
小成跑到她面前,气喘吁吁道:“奶,阿乱叔没说去哪儿,不过我看他回屋收拾了他的东西,还说不回来,即刻出发,什么人来了,奶,你说会不会是阿乱叔的家人来找他,他跟他们走了?”
萧清惊然,阿乱的家人来找他,他走了?
虽然她想过阿乱迟早有一天会走,但从未想过他会不辞而别,应该不会,他不是这种人,可他跟谁走,又去哪儿?
听到这个事,萧清不知怎地,心里有些堵的慌,还有点气,阿乱要来要走,她们从来说不上话,全凭阿乱的喜好!他本该就是想走就走,她生啥气?
入夜,萧清睡的不踏实,对于阿乱的事,心里耿耿于怀,害怕阿乱不吭声走,又担心是自己误会他,翻来覆去,直到深更还没睡。
深夜,萧清被嘈杂的声音吵醒时她才知道,她误会了阿乱。
她刚拉开门看外面啥动静,脖子上就被冷冰冰的兵器压着,火把的光照在几个身穿军服的人身上,来人神情严肃,她大气不敢长出,更别说大喊大叫了。
“萧掌柜,扰了你的好梦,请跟我们走一趟!”领头的将士道。
萧清镇定的瞪着他们:“带我们去哪儿?你们是谁?”
“去了就知道!”来人没表情的道。
萧清被几个将士挟持着,看了眼脖子上的刀,她能说不好吗?这不好,这刀子往里面再来一厘,她就没命了。
“好,那我跟你们走!”萧清应着,随手把袖中的帕子丢在门口。
她被几个穿军服的人带到侯府门前。
萧清惊了,大半夜他们将她带到侯府这儿作甚?
“掌柜子?”
此时侯府门口有人叫了一声。
萧清寻着火把看去,只见阿乱站在池彦身边,池彦神情严峻,似乎在和谁对峙着,两人焦急的看着她。
这是出啥事了?
她回头看向一旁马背上的人,似乎明白些事,那马背上的人是玉宁珏。
池彦猜到他生父是谁,正在抓他!
只听玉宁珏道:“彦儿,不要发疯,赶紧将你娘放出来,否则,我先拿这个胖子开刀!”
池彦莫不在乎的看着萧清,淡淡的道:“哼,你想杀……”
“不可,世子,不能牺牲她,她是乔芳的娘!”阿乱一把抓住池彦,阻拦着道。
“彦儿,你是斗不过我,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不过,她是那贱婢的娘亲,杀了她,那贱婢这辈子你别想得到,我拿她换你娘很值,以后,你想娶谁就娶谁,你娘和你爹不会再拦着!怎么样?只要放了你娘!”玉宁珏阴嗖嗖笑着道。
萧清明白了池彦为啥找阿乱来了,像玉宁珏久经沙场,除了阿乱,侯府里没人能将他制服。
不过玉宁珏是不是傻啊,拿她换侯府夫人,太亏了!
她的命啥时候这么值钱了?
“你休想带走她!”池彦咬牙切齿的恨道。
玉宁珏呵呵一笑:“彦儿,她是你娘,我是你舅!我只是带她回娘家,你却拿兵器对着我,不准我入侯府接她!为了贱婢,你太不孝顺!”
面对玉宁珏的有恃无恐,一再挑衅的言语,池彦已经忍耐到极致,他们僵持一晚上了,尽管两人谁也没说明白相持的原因,但是两人心知肚明。
外人不懂啊,在外人眼中,这场闹剧就是池彦为娶一个低贱的婢女,跟生母舅父兵戎相向。
“她为啥要生我,为啥生下我时,你们不把我掐死,让我耻辱的活着?”池彦几乎接近崩溃的质问。
两天以来他第一次开口问,为何让他接受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