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次朝中人员大幅度调动,但谁又能保证不是圣上在清洗朝中反贼的余孽,若是池家这时敢妄动,保不齐于家便成了皇上的眼中钉。
相爷肆无忌惮的安插人,恐要触龙须了,怪不得于修承要急着赶回上京,是要阻止他爹做傻事。
“是,是,下官明白,下官明白!”池中远惶恐的道。
于修承左右看了眼后,最后目光停在萧清身上,和她在瑶山这段时日,好像是昨日,忽然想起头一次见到她是怎么躲避豺的,身子虽然胖圆圆的,但手脚灵活,头脑又机敏,他还记得她独自一人深夜入山找他,就是为了找他画什么地图差点被花脸当成闯入者吃了,还有为了些微不足道的人差点丧命,双腿快要走费掉,虽然她不知道他下过山看她,但这些他都看在眼里,还有在上京,和她相处的种种,发生的事情,真好像是昨天。
“郡主何时回上京!”他忍不住问。
萧清斜白了眼他,没作声,不是说了不要管她的事,他们的立场和身份是死对头,最好撇清关系!动不动又是靠近她,又是在她耳边吹热气,这让她怎么撇干净关系?
“少傅大人,你让郡主进来,就是为了问她何时回京?”池彦见于修承盯着萧清目不转睛,想着于修承本身的婚事,又想到萧清的身份和老乔家那么一大家子的人,他再怎样也不会看上她啊!哪怕她有仙鹅之姿,于修承怕也不当回事,他想看于修承对萧清是什么态度。
于修承像是被池彦戳穿了心事,眼神一沉,脸色当即暗下,他微微眯着眼,斜睨着池彦。
池彦瞬间感觉到于修承凌厉的威胁,只是对上他的眼神,浑身便向服用麻醉散,动弹不得,只能小心的垂下头去。
于修承颇具威慑道:“操心我的事,不如先想想怎么保住池家和你自己!”
说完冷哼一声,直起身子,凶巴巴的喝着萧清:“听说你爹疯了,你娘被禁足了,我奉劝你回上京后最好待在平宁郡王府,不要出门,否则谁也保不住你!”
萧清抿了抿嘴,嫌他聒噪,站远一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她稀得他提醒?她回去两天,又不是长住在那个家,更何况那不是她的家,多管闲事,瞎操心!
“多谢少傅提醒!萧清谨记!”萧清耷拉着脸回道。
于修承见她无动于衷,还有点赌气的样子,心里有气但却不表现出来。
她面对谁始终是这副样子,嘴巴不饶人,还故作坚强,知道她此刻心里跟热锅上的蚂蚁了,他看到此,心里满意极了,心里也舒服许多,便大步离开了堂屋。
萧清见他得意的样子离开,心里快要被他气死,这家伙不管啥时候都这么气人。
池中远和池彦送于修承出门后,再折回时,见萧清还站在堂屋里。
他严肃的问:“郡主不走还有何事?”
萧清抱拳拜礼:“侯爷,没事了,萧清告退!”
池中远略微点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
萧清一一拜别池中远和池彦,便出了门。
原本收拾好的心情被于修承几句话搅的心情烦躁,终是无精打采的走出侯府,也没跟池彦好好说声谢谢,不管怎样,她的大礼送入侯府,她的心意也到了。
可是回想到于修承在堂屋时,跟她凑那么近,她的脸忽然热了,他越是这么对小萧清,小萧清越是忘不了他,他既然讨厌小萧清,干脆离她远远的多好,为什么还要处处关心她。
不知不觉,她随着池彦走到了侯府门口。
两人简单话别后,萧清回身走去马车旁。
但见她的马车前面有一个马车挡着,没有多问,便自己先上车了。
“萧掌……郡主?”池彦叫住她。
萧清刚上马车,听到池彦叫她,回头看他:“什么事,世子?”
“你希望我去上京吗?”池彦问。
萧清蹙着眉,不解的看他:“世子想去便去,何故问我?”
池彦倏然一笑,垂下眉:“说的是!那你走好!”
说着转身往府里走去。
萧清觉得今天就不该来侯府,碰到两个莫名其妙的人,说着莫名其妙的话,他们嘴里嫌弃她的身份,害怕她是祸水,对她避之不及,反倒问她去不去上京,希不希望他们去,这些管她什么事,问她这个不相干的人,给不了中肯的建议。
她摇了摇头,跟赵卓襄的车夫说:“赵叔,送我去瑶山村吧!”
“好嘞!”车夫刚说了声,语调立马换了:“不过,郡主……眼下怕是走不了!”
“怎么了?”萧清问。
“前面一辆马车挡着半天了,似乎没有离开的打算,小人在这儿看了半天了!”车夫道。
萧清道:“赵叔,去问问是谁,能否让他先挪开?”
“郡主,这人你认识啊,就是于相爷家的嫡子,皇上跟前的红人,于少傅!”赵资想了想说:“郡主,依老奴看,于少傅怕是在等着你出来!刚才他从侯府出来时,望着咱们的马车好一会儿,似乎有话要和你说!这会子他出去后面了,要不咱们等他回来,你跟他打个照面,问问有什么事?”
他们还有什么事?他们之间不要见面最好!
萧清道:“赵叔,那我下马车自己去瑶山村,你在这儿等着他们挪开马车,你再走吧!”
“好,郡主,听你的,反正咱们和他们不是同路的人,少点交集对咱们都好!”赵资说。
萧清恩了声,便打算下马车走。
她刚掀开帘子,迎面就见于修承等人往这边走来,她下意识的放下车帘,躲在车帘后,不和他碰面,赵叔说得对,他们少点交集好。
于修承正在同身边的人说着事,余光感觉到前面有什么晃动了一下,他抬眼看去,见是赵卓襄的马车,而车夫正在笑着同他行礼,他目光看向他身后的车帘,见车帘晃动着,车帘凹凸鼓着,帘角处一双女子鞋履,看到此,于修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凌厉精亮的双眸因为车里的人行为,当即暗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