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走后,贺敬嘴角忍不住笑了。
“太师,下官先恭喜你家宁姐,于太傅在蓬莱至今未娶妻,若是你家宁姐能入得于家,那是宁姐一辈子的福气啊!”一个官员小声拍着马屁。
贺敬心里美滋滋的,于修承是皇上唯一信任的人,去蓬莱几年,皇上每年都会找人去寻他回来,如今寻回来了又予以重任,可见他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多高,若是他的女儿能嫁给他,贺家往后在上京,还要看谁的脸色?
“这话不能说太早,于太傅刚回来,人家还没向我家提亲,这要是传出去多难听?再说我家宁姐,那上京哪家闺秀像她这么又漂亮又识礼数没几个,不着急不着急,呵呵……”
贺敬嘴里说着不着急,可心里早就急了,他家宁姐十七岁了,快成了老姑娘,再不嫁人他脊梁骨快被人戳烂了。
后面几人碎碎不停地笑着,前面的于修承只顾找人,看着满厅堂的人,心里焦躁着,她不过快他一步进来,人去哪儿了?
于修承找遍了大厅未见萧清的人影,又不想问人,只好漫无目的的找着。
最主要他想着就这么和她偶遇,即不让她察觉他在找她,又可以让两人恰到好处的碰见,知道她在做什么。
等他拐到长廊处时,前面的路被贺敬与一个女子挡住了去路,他被迫停下了脚步。
他眸光扫过贺敬身边那女子,似乎在哪里见过,不过没什么印象。
“太傅大人,前面不能再走了,再走就是下官的后院。”贺敬躬身的笑着道。
于修承来回张望了一眼,这才发现他已经走出了厅堂,已经来到了贺府的后宅,自己怎么走的还没发现,怎就来到了他们的后宅?
“失礼失礼,太师府的路太多了,一时不查,走错了路!”于修承失笑道:“我,这就回去!”
贺敬笑着,为他指着方向:“于大人,这边请……”
于修承略微颔首,转身便要先行离开。
刚迈开一步,贺敬赶紧叫住:“于大人且慢,前面长廊交错,不如让小女带你去前厅,这前面的路不好走!”
于修承微微蹙眉,见那女子低着头,轻声道:“不必!”
说完,他阔步便离开。
贺吉宁似乎猜到他会拒绝,她快他几步跑到他前面,挡着他的路。
她颤颤抖抖的站在他跟前,小心翼翼的靠近着他,感觉到他的威势,心里扑通扑通的跳着。
“大人万一再走岔路,去了不该去的地方,岂不惹人笑话!”贺吉宁抬起头,鼓足自信看向于修承,侧身让开一人:“吉宁愿意带着大人去前厅!”
贺吉宁热忱的态度挡在他前面,于修承不想跟陌生女子有瓜葛,但又不能推开她,他随意的嗯了声,跟在她后面走去前厅。
贺敬在两人身后嘴角翘起来,心里暗叹着,果然是郎才女貌,走在一起真是般配,放眼整个上京,没人比吉宁更合适于修承了。
贺吉宁嘴角弯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没人能拒绝她的请求,于修承也不能。
几息,两人一前一后的来到前厅。
厅堂里,当领路人喊着于修承到的时候,满堂宾客纷纷看过来。
只见于修承和贺吉宁从后厅走了出来,看到这对金童玉女,人们不禁的发出惊叹,欣喜的注视着,这其中包括萧清。
“看来大庆今年年底有喜事要办!”
“皇上会亲自为于太傅操办婚事!”
“这是何等的殊荣,放眼大庆,圣上还从未为谁主持过婚事。”
“他们郎才女貌,天造地设啊!”
“门当户对,鸳鸯璧人!”
“天下独此一对……”
萧清耳边响着嗡嗡声,他们无一不在夸着于修承和贺吉宁如何般配,又是天大的恩赐。
这对璧人多么惹人羡慕,于修承最好的妻子。
她夹在人群中,看着两人一同走进来也觉得般配,其实何止般配,在她看来,两人生同衾死同穴,伉俪情深着,就差在上苍面前宣誓了,他们生生世世要在一起了。
萧清懒得看两人笑眯眯的样子,看的眼疼,她可没那么大度,要亲自祝贺他们。
她还有她的事,不想把精力放在花边新闻上。
她身边一直有个人跟着她,从她入了太师府就在指引着她该往那儿走,她这一回头,只见那人做一个手势,让她过去。
萧清想着请帖里的条件,她不得不走过去,按照这人的手势去。
片刻,贺绪礼宣布进入宴席。
满堂的人被引着入座,而萧清被一个小厮引着往厅堂后面走去。
这边于修承坐在主坐上,贺敬和刘太尉左右作陪,兴国公次坐相敬。
他又轻扫了眼满堂的宾客,依旧没有那抹熟悉的身影。
这下他才意识到自己可能看错了,说好她的事他不会过问,怎么找她的身影找了半天,他不禁的摇头。
自嘲几声后,他收回视线,回敬着三人的敬酒。
这时,贺绪礼叫来了七八个舞姬来到堂屋正中央。
厅堂里各处的灯光突然暗下来,独留舞台上的几个烛光,贺吉宁坐在贺绪礼的身旁,不时的看向于修承。
这群舞姬是大哥特意从盈翠坊里找来的,各个容貌秀丽,品行绝佳,她担心哪个人会被于修承看中,所以不时的看着他会不会盯着哪个舞姬。
“小妹,你这么看着于大人,会被人说闲话,快别看了,人家正吃酒呢!”贺绪礼道。
贺吉宁嫌恶的白了眼他,冷哼一声不理他,每次她说于修承会等着她,她一定会嫁给于修承,她的这位大哥,总是给她泼冷水,久而久之,她懒得搭理他。
高坐上,一轮敬酒后,一舞闭,于修承几乎没抬眼皮,更别说会留意哪个舞姬了。
兴国公陆况笑着问:“贺太师,下面的不会还是什么舞曲吧,太没意思了,好歹准备些新鲜比试!”
贺敬放下酒盏道:“比试没有,不过准备了有意思的小曲!”
“小曲?”陆况呵呵笑道:“说起小曲啊,上京那个人比得上那位,不要找些唱滥调的人!”
陆况不说人名,在座的人皆知是谁,放眼天下,哪个人唱小曲能唱到圣上面前,唯独平宁郡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