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愤恨的瞪着于修承,这个死家伙,存心给她过不去,他认为她是不敢大闹太师府?
“贺太师!”萧清一把推开押着她的小厮,握拳抱礼:“我爹在您府上这么久……”
“堵住她的嘴!”于修承怒声命道:“太聒噪了!速速带下去!”
小厮们从袖中拿出一张绢帕,捂住了萧清的嘴,两人押着萧清往台下走。
萧清气愤极了,她质疑的盯着于修承。
于修承冲她轻轻一挑眉,冷笑一声,便坐下身去。
萧清不再吭声,她胳膊拗不过大腿,是强硬不过于修承,他能让贺敬对他唯命是从,今日她想开口再说什么,比登天还难,这个该死的于修承,万死的于修承!
她忍着满腔怒火,狠狠的剜了眼于修承,转身看向萧碧恒,一把推开嘴上的手:“爹,你先跟他们回去,相信我,过些日子我们一家就能团聚了!”
萧碧恒满脸欣慰的笑着说:“清清,爹没事,能再见到你,爹心里已经满足了,回去照顾好自己和你娘!”
萧清沉着脸:“……”
萧碧恒见女儿急切的想救他,心里倍感欣慰,他的女儿长大了,会保护他了。
于修承见人散开后,悠然的端着一杯清酒品尝试着抿了一口,觉得味道不错,一口饮下。
他放下酒盏,招呼着身边的小厮:“再添一杯!”
小厮为他斟满一杯,于修承端起酒杯后,笑着道:“贺太师,我的耳根子终于清净了,这酒的味道都不一样了,以后贺太师再请宴,不要再请这些反贼和商贩,看的我头疼!若是贺太师和诸位大人想听小曲,不如去宫里把技师叫来,他们的声音和乐曲才让人如痴如醉,比这些只会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哼的是什么强多了!”
贺敬和众官员面面相觑,一脸低笑,若说全大庆谁唱小曲最好,最属萧碧恒的曲调和声音最好,他却说萧碧恒在咿咿呀呀的,于太傅不大会听曲,这欣赏能力也欠缺了,宫里那些技师怎能和萧碧恒比较?能再听萧碧恒唱一曲,那是胜过听神仙乐曲,不是谁都能听到,想来于太傅不懂音律啊。
贺敬笑呵呵的道:“于太傅说的是,以后咱们有机会再在一起喝酒,不请什么唱曲的人,只欣赏舞曲,品尝美酒,投壶舞剑……”
于修承满意一笑,眼底却是阴恻恻的,收回视线的时候,总觉得有人在看他,当他触及那道光时,于修承微微一怔,贺吉宁?
她这么直勾勾的看他作甚?眼底似忧非忧,情谊满满的,他禁不住的眼底升起一丝厌恶,闺中女子,这么看着一个男人,不知道羞耻,她快把眼睛粘在他身上了,还看?
他不耐的回视一眼,没在她身上停留片刻。
贺吉宁见于修承看过来,她还在庆幸于修承讨厌萧氏,听到他刚说的几番话,心里放心不少,不由得看着他入神了,他是那么厌恶萧氏,看不起平宁郡王府,定然不会对萧氏产生什么感情。
她见于修承的眸光和她对上,心里突然狂跳,他刚是在回应她?他应该是在回应她!没想到她痴望了一晚上,他终于看见她了。
在他移开视线前,贺吉宁冲于修承笑了笑,但见他没什么表情扭开脸,羞的她垂下眉眼,不敢再直视于修承。
他的侧脸比六七年前圆润许多,黑了些,但却结实很多,他的眼眸很锋利,看人时像是透过这双眼直逼人的内心。
贺吉宁一想到那双黑幽幽的眼眸刚才回应过她,脸上忍不住红了,好像那双眼睛正在盯着自己的心在看,她低低的笑了,于修承没有因为她的步摇而低看她,他是不是对自己上心了,或许是,她今日在喜宴上最是闪耀,没有人不对她另眼相看。
或许明天,后天,他会再来府上,找她爹来提亲,她一定不能很快答应,总要矜持一些。
这边于修承收回视线后,眉眼低垂着,他为自己倒满一杯酒,仰头一饮,顷刻饮完,他脸上凝着,想起萧清临走时的眼神,他就担心,她生他的气了,很生他的气。
他不想过多想她的表情,可她愤怒的眼神时刻萦绕在他心头,他说了不再管她的事,可真的到这个地步,他就是看不下去别人要对她怎样,他也控制不了自己往那一站。
一想到自己不争气的看不过去,气的将一个就被重重的摁在桌上。
贺敬和刘太尉等人看到于修承的举动,愣了下,想起于修承一连喝了几杯酒,贺敬笑呵呵的说:“既然于大人钟爱这梅子酒,今晚便让人给于大人府上送几坛子!”
于修承笑脸看向贺敬,举起酒杯:“如此,多谢贺太师了,这酒的确不错,虽然涩了点,但很入我味!”
“好好好,只要于大人喜欢,多少坛酒我府上都有!”贺太师笑着,又同其他人一起陪他喝酒。
一晚上,刘太尉和兴国公以及贺太师灌了于修承不少的酒,加上于修承想喝了,便喝的有点多,直到戌时末,于修承才被抬着出太师府。
他被拖着上了马车,而接他回家的人,不是旁人,是池彦。
池彦将领着马车正走着,前面忽然有辆马车挡去了街道。
“前方是谁家马车挡住了去路?”池彦大声问。
萧清从昏暗的烛火光中走了出来,站在池彦的马下。
“池世子,我想请于大人借一步说话!”
池彦闻言,回头看了眼池彦的马车,片刻,见车帘未动。
他沉声劝着:“小郡主,于大人今晚喝的多,怕是不宜说话,有什么话我来转告?”
萧清摇头,想走去马车将于修承叫醒:“不用,有些话我想当面和他说!”
她要是不跟他说清楚,以后他在上京处处跟她作对,她连拿回家里的东西也拿不走。
池彦伸手拦住她,居高临下的道:“小郡主,于大人不想见你,你还是快走吧,不然等会他命人将你轰走,你们两个闹僵了不说,还将自己弄得这么难堪?”
萧清蹙眉斜视着池彦:“他先下令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