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修承听着萧清处处说那西山的好话,心里更不舒服,她非认准了西山那炭窑,他不知道那地是离上京远,离瑶山远,在上京和瑶山中间。有什么好?
“其实,上京城郊外不止西山一个地方好!”
萧清闻言,敏锐的捕捉到他的言外之意,他于家在上京,除了皇宫,就属他家家资雄厚,如果他有好的炭窑,并且愿意卖给她,那她就不用费事去找赵卓襄,不给永安郡王府添麻烦。
她倏地回头一笑,来到于修承跟前,然后紧挨着他身边坐下来,还讨好地笑眯眯的问他:“于大人觉得上京城外哪个地方好?你对这些上京城比我熟,不如你给我指引一条路?”
萧清突然可爱一笑,满面温和如春风的笑脸悬在于修承眼前。
两人紧挨着坐,面对面,鼻翼只在咫尺间,一时,于修承竟然不知怎么招架住。
他没想到她会突然跑到他面前,看着面前的萧清,笑的又亲和又柔美,他的心突然砰砰的跳起来,越跳越有力,越跳越快。
他想张口说话,问她又跑回来作甚,还跑到他面前,跟蚂蚱一样,可这嘴巴就像被石膏泥箍住,张不开,喉咙不自觉的滚动一下,目光逐渐被一张喋喋不休的小嘴吸引住。
似梦似幻,这种场景只有在梦中出现过许多遍,可是他每次快要接近这张樱桃小嘴时,下一刻天就亮了,或是被什么吵醒了。
眼前这张樱桃小嘴格外诱人,唇上的烈焰红胭脂为她白净的脸上增添几分妖娆,比梦中还要诱人,他想试试亲上去是什么感觉。
“你在看什么?于修承,你是不是没在听我说话?……于修承!你听得到吗?”萧清在他眼前晃动着手,试图叫醒他。
但于修承像是被什么吸引住,痴迷的不停地靠近萧清。
眼看着于修承眯起了眼睛,还翘起嘴唇,越来越接近自己,萧清知道他醉了,就在他快要碰到自己的嘴巴时。
萧清二话不说,一掌用力推开于修承的额头。
然后站起来,拉开两人的距离,拾起矮桌上的一杯不知是酒还是茶的凉水,泼在于修承的脸上:“于修承,你疯了?我看你是醉的不轻,你怎么能想亲我?你看清楚,我是萧清,满堂的儿孙的萧清,不是今天贺家的嫡女贺吉宁!看清楚吗?”
这一泼不打紧,直接把马车上的一棵树上两个护卫泼的忍不住笑了。
“主子霸王硬上钩没钩成。”
“还被人泼了一顿凉水!”
“看以后主子在咱们两个面前绷着脸,一会把这事跟阿皮说,保证一支护卫队都知道主子被人泼水了。”
“阿皮知道是一支护卫队知道吗?那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咱们主子被他喜欢的人拒绝了。”
“嘿嘿嘿……”
马车里的于修承被萧清一推,又被泼了一杯凉茶,若是还没醒,谁都知道他在硬装着。
他耷拉着头不知该怎么面对她,刚才他正如她所说,他疯了,他竟然想亲她了。
而且差点就要亲到!
此刻两人非常尴尬,气氛冰凝到了极点,于修承觉得此刻自己若不说些什么,萧清就会乱想,萧清一定会认为他心里有她。
刚才他以为他只是在做梦,没想过真要亲她,可那一刻来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想亲上去。
片刻,他扭过来脸,看着萧清哂哂笑着,慢慢气氛没那么冷了。
萧清被他笑的莫名其妙,是他要亲她,还要讥笑她?她气的瞪着他问:“有什么好笑的,你笑是什么意思?”
于修承感觉气氛有点温度了,是他们平时相处的感觉,他微微叹口气,翘起嘴角道:“你今天跟贺家小姐的妆容很像,你们还插着同样的步摇,你别说,刚才我还真吧你当成她了!”
说完于修承故意笑的更灿烂了,只是笑的背后脸上的肌肉很僵硬。
萧清听到他把她当成贺吉宁,脸色微微一顿,嘴角一丝笑意轻轻收住,心里像是被锥子扎了一下,刺刺的疼。
她想这应该是小萧清死于修承说这些话心里难受的疼。
她没有急着回应,而是平缓下心里的疼,她一遍又一遍的告诉小萧清,没事,不管咱们得事,于修承喜欢谁,是他的自由,他迟早会成亲,不是贺吉宁也会是江吉宁,总之不会是咱们,别难受了,忍住!
片刻功夫,萧清觉得自己仿佛重生了一样,心里从未有过的疼。
她暗暗深吸一口气,佯装平静的道:“于修承,你连你未婚妻都认不得了,不知道贺吉宁若是知道你把我当成她,还要亲我,她还会不会嫁给你!哼,既然你装模作样的不想说哪里炭窑好,那我走了,免得就在这里继续被你占便宜!”
于修承见她提及她和贺吉宁的婚事,平静而淡定,还说他在占她便宜,心里竟然有些恼火,她就这么不在意他跟谁成亲吗?连他故意说想亲别人也无动于衷,她的心是石头做的?提起贺吉宁她能不能装一下难过?
他无所谓的嗯了声,声音干干的,没有丝毫感情!
“行了,你赶紧走吧,以后不要动不动来烦我!”于修承背过身驱赶着道。
萧清点点头:“放心,我绝不会让别人误会我和你,尤其是贺家小姐!走了!”
于修承没吭声,连回头也没有,直到听到萧清下了马车,于修承再也装不出来笑了,脸上的假笑一下收住了,他气的直接横躺在榻上,抽打一下自己的嘴巴子。
她提贺吉宁,他又提她作甚?这张嘴就不能不说!以后更说不清楚了,让她误会有什么好,就算误会也不能拉着贺家女儿!
马车里的于修承不住的自责着,后悔着,又多抽自己几下。
树上的两个护卫捂着嘴忍不住笑了,他们还是头一次看到主子被一个女子几句话折磨的神经失控。
以后要多有些,日子就不会那么枯燥乏味了。
马车外的萧清把多余的心情收拾好后,回想着于修承的话。
他站得高,看得远,朝中必定有大举动!
可她该怎么把手里的生意越做越大,做成大庆的命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