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明礼见于修承将萧清带走,他沮丧的走回了太师府,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他跟家里人没说要帮谁啊,爹怎么会派人来害萧清?
正踌躇走回家,想问个清楚,谁知刚来到家门口,还未进家门,就见爹亲自带着人走了出来。
贺明礼见爹的气势,一下子焉了,他低垂着头,不敢直视他。
贺敬一见贺明礼走了回来,他来到贺明礼身边,二话不说,一巴掌扇了过去。
“畜生,一定是你,都是你害的太师府,你知道这次咱们得罪的人是谁吗?是于修承!”贺太师怒喝着贺明礼:“你知不知道年底你妹妹说不定能嫁给于修承,这下好了,全被你搅和了,你说你为何要去找那贱妇?去找她也就罢了,为何挑于修承隔壁的厢房,胡进他们死了,我现在还要带人去赔罪道歉!”
贺明礼见爹似乎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想张嘴告诉他,他们得罪的人不是于修承,是另有其人,不过想了想,嘴巴又合上了,他说的话他怎会相信,他一惯认为他只会不务正业,为非作歹。
“爹你知道于修承在哪儿?”
贺太师冷哼一声:“这个你别管,我自然知道他在那儿!”
说罢,他带着几个人便往西街走去。
……
这边于修承带着萧清直奔玉真观。
这里距离上京约有十几里路,两人从清风酒楼骑马小半个时辰到了门下。
“你不带我回家换身衣裳,带我来这儿作甚?”萧清疑惑着问。
她衣衫不整,发髻凌乱,若不是于修承的披风,她这一路上恐怕被人耻笑指点了,他不先带她处理下,还带她来道观?。
“你这个样子回平宁郡王府,不怕长公主担心?”于修承下了马,来到萧清身边,要扶她下马,温声问。
萧清没接受他的好意,自己翻身下马,问:“那你带我来这儿,我换身陌生的衣裳,再回我家,我娘就不担心了?”
于修承露出白牙灿烂的笑着:“行了,走,跟我进去!”
萧清被他拉着往观里走。
玉真观已经百年历史,之前是一个破落小道观,因着前朝妃子自愿来这里代发修行,才便被世人熟知,再后来,观里代发修行的贵人多了,这里的香火也旺了,地位今夕不同,成为可称为皇家道观。
“我又不想修行,你带我来这儿作甚?我六根不净,贪恋世俗世!我不出家!”萧清跟在于修承的身后絮絮叨叨的说。
于修承被她几句话逗得回头微笑,他眉眼挤在一起,催促着:“我带你去换身衣裳,谁让你出家?”
萧清被他气晕了,上京城那么多制衣店铺,买一套不就行了?至于跑这么远,来道观里换。
“于修承,我若穿着道观里的衣物回去,不把我娘吓死,也能吓死品竹!”
于修承耳朵嫌她聒噪:“行了,就你话多,来到门下了,你不想进去看看?”
萧清甩开他的手,停住脚步:“不想,要去你自己去,我没空陪你求道升仙!”
说着她转身就要回去!
正在这时,道观的门被从里面拉开,两位清透玉秀的道姑走了出来,看着这两位道姑年龄稍长,约莫有四十来岁,单唇浅笑时,眉宇间温柔的能化出水来。
“娘!”于修承开口笑着叫。
萧清诧异的回头看向于修承叫娘的道姑,这一仔细看,眼前顿然一亮,白净的脸上不施粉黛却媚骨天成,温温柔柔的轻笑,便能让人摄魂,她不是一眼美人,是越看越好看,越看越移不开眼的美人,真的漂亮。
“不是说午时来,怎地快申时才来?”那道姑温和的笑着问。
她已经在门口等了许久,一听到马蹄的声,就赶紧走出来。
于修承回头看了眼萧清,笑着道:“有点事耽搁了,娘,你看我带谁来看你了?”
他退到萧清跟前,将萧清的身子扳过来,逼迫她面对着他娘。
当萧清和道姑的视线对上时,道姑先是一怔,随即身子往后踉跄下,然后往萧清身边走来。
“清清,是清清?”道姑慌忙走过来,一声声问。
萧清没有回应,小萧清的记忆中于修承的母亲不喜欢她,非常不喜欢,嫌她太胖,又恃宠而骄,当然这些是听旁人说的,不过她每次见到于修承的母亲,会故意撑着一张笑脸,极力讨好她,但每次她的回应总是淡淡的。
于修承的母亲叫赵素和,她记得她跟她娘的关系好,是位郡主,她诗书礼仪茶花香珠无一不精通,不过她跟她娘一样,深入简出,极少在各大盛宴上露面,六七年不见,怎地来了道观?
“真的是你?”赵素和眼眶含泪的打量着萧清:“这些年在外面吃了多少苦,瘦成这样?”
萧清略微施礼,起身后笑了笑,好像每个故人见了她都这么说,她瘦了是因为吃苦吃的!
“没有吃苦,姨母,你怎么在这儿?”
赵素和温柔的抿嘴笑着,又看萧清身上的衣物,淡然的道:“进观里再说!”
她又长叹一声:“没想到阿承把你带到这儿,看来阿承还是那个阿承,一点也没变!”
萧清皱了皱眉,看着赵素和看于修承的眼神,温柔出水,另有蕴意。
“姨母,他是没变!”
他还是那个厌恶至极小萧清的于修承,所以姨母可以安心,他带她来只是为了换衣裳。
赵素和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婢子,那婢子便走到萧清跟前,做了个请的手势:“小郡主,里面请!”
萧清嗯了声,跟着婢子先入道观。
于修承跟在母亲身边,被母亲时不时投过来的目光瞥着,实在难受。
“不要看了,她已经成亲了,而且还是个寡妇!”
“什么?”赵素和惊讶的问:“这些年她在外面经历这么多?”
“不止啊,她还有了孙子孙女,儿子儿媳比她大十多岁,……听说四五年前,给是一个快死的人冲喜冲的,变成这样。!”于修承无奈的嗤笑道。
赵素和略微颔首:“是个可怜的人!一辈子就这么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