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吉宁维持好的笑脸有点绷不住了,她这是直接拒绝了她!她可是先礼后兵,她怎能这种态度,平常人不该虚心接受听讲吗?
她越不让她说,她就越说:“小郡主恕我有点冒昧,你当初真的为了一口吃的,给一个快死的人冲喜?这么傻的想法,你当时是怎么了?难道有人胁迫你不成?”
萧清很不客气冷淡道:“没人胁迫,自愿的,你是贺太师捧在手心里的贵千金,贺太师哪忍心让你挨饿受冻,等你家哪天落魄了,没吃没喝的时候,说不定比这儿再傻的想法你们也会做出来!”
贺吉宁听着脸色立即耷拉下来,这是在咒他们家?这女人也太恶毒了,见不得别人好。
“小郡主,我好心关心你,你怎么咒我家呢?”
萧清看她伪装的样子便不耐烦,嫌弃道:“贺小姐,不要说关心我的话,你家和我家不存在关心,不要用你嘴巴上的关心说什么,你们家和我们家是什么样的恩怨你是真糊涂还是在装糊涂?我爹还在你家牢里,我啊,巴不得让你们家入狱一辈子,偿还我爹这些年在你家所受的折磨,你最好跟我划清界限,不要试图跟我亲近,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你虚伪到令人更恶心作呕!”
她说的话她一个字不信,贺明礼怎么会这么巧肚子疼,她高高在上的贵女来这儿作甚,这么明显的意图,如果她还不知道她是为了什么,那就太傻了。
“萧清,你太过分了,你……你,你自甘堕落成了人家见不得人的媳妇,成了寡妇,你看看你这些年在瑶山跟一些山野匹夫学的是什么,满嘴的流荡蜚语,回到上京城不仅不回归自己身份,还要自降身份做起这些商炭的勾当,你才令人恶心……以前胖的像蹴鞠球……”贺吉宁忍着气回骂着,想到什么骂什么。
她以为她还是身份高贵的长公主家的小郡主?她能叫她一声小郡主,不过是表面上寒暄几句,她以为她就了不得了。
“说不过人,就开始人身攻击了,我还以为要跟于修承成亲的女子定然和一般女子不同,如今看来不外如是!”萧清拉开两人的距离,冷漠的背过身,懒得跟她费唇舌。
那些话,足以让贺吉宁崩塌了。
贺吉宁听到这话气的胸口沸腾,她是堂堂贺太师的女儿,上京女子的标杆,不管是长相还是家室,是所有人眼中的佼佼者,怎么会不外如是?
“萧清!你……”
“原来今天是贺家大小姐来的,真是害得我好等啊!”这时苏息扬从外面不远处笑着走来。
贺吉宁见到苏息扬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转脸委屈着跑了过去迎着,等到了苏息扬跟前,她挎着苏息扬的胳膊,半嗔半娇着:“苏尚司,你来了,我等你等好久了!”
苏息扬护着贺吉宁呵呵笑着:“哎呦呦,宁姐这是怎么了,是谁让你受这么大的委屈?说出来,我来为你出口气!”
这些年贺太师府跟苏息扬交情匪浅,府上的人对苏息扬也是恭敬有加,贺吉宁自然也不例外。
贺吉宁害怕的看向萧清,然后很不自然的笑起来:“没有,哪有人敢欺负我啊!”
苏息扬看到贺吉宁这一眼神,又看向站在不远处的萧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个小郡主一回来,感觉整个上京都动摇了。
“呵呵,原来是这样,咱算是明白了!”苏息扬低着头问:“若是宁姐不想咱们与小郡主做生意,咱们这就去找别家,炭市街这么多家,可都跟咱的关系不错,决不能让宁姐受屈了。”
贺吉宁扁着嘴微笑:“有苏伯伯这句话,哪里还有人欺负我,改天我定要亲自沏一壶好茶请苏伯伯喝,以感谢苏伯伯对我的疼爱!”
“哎呦呦,一提到你沏的茶,我这嗓子口就干了!”苏息扬笑着道:“若是宁姐肯沏壶茶,今天宁姐说什么,咱就听啥!”
贺吉宁被宠的浅浅一笑,霎时迷人。
两人一面笑着,一面看着萧清走近。
等萧清站在苏息扬面前时,苏息扬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下,他看整条街上没几个人,更别说有于修承了。
他收住嘴角的笑道:“我说小郡主,你请的人呢?这都快巳时了,于太傅的马车影子也见到啊!”
“他……”萧清刚想开口说话,却被贺吉宁打断。
“苏伯伯你说什么?今天于太傅会来这儿?怎么会呢?上京城里除了倒夜香的地儿,就属这儿最脏,于太傅怎会来这儿?”贺吉宁又说:“更何况我来了大半天了,没见过于太傅的马车呢!”
苏息扬阴阳怪气的暗讽着:“小郡主,不能不怪我来得迟,是于太傅人没来,按照咱们的需求,可是要咱亲眼见到于太傅本人来此,这笔买卖我看你还是让给旁人吧!”
他原想来迟些,就算她请到于太傅,让于太傅等他这位内官,可是天大的事,于太傅绝不会同意,这笔买卖怎么样都会丢了,没想到于太傅还没到,这肯定是不回来了。
萧清还没让人从马车上卸下煤筐,苏息扬就要换人了。
“苏尚司,今天还没过呢,不能说他不来了,我这带了几筐的炭呢?”萧清拦着道。
早在他们走过来时,她便见贺吉宁在苏息扬面前撒娇,苏息扬又往她这边看,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是要不识相的拦他了,还没几个人敢拦他呢!
“小郡主别以为皇上还了长公主的封号,还恢复你的郡主身份,你就能像以前那样要风要雨,我告诉你,你要不对我客客气气的,说话这么横冲直撞,是要吃大亏的!你以为你是谁?还真把自己当成当年的小郡主?你现在充其量只是个皇亲贵胄,你们家绝不会再恢复平宁郡王府往日的辉煌,我还没见过哪个反贼还能享受郡王的福份!”苏息扬见今日贺明礼不在场,于修承压根没来,他说起话来毫不顾及,更不顾及萧清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