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明白了,他不过是顺手帮忙,但这个顺手对她来说太大的惊喜了,这是凭白的给她送福利。
“多谢于大人了,既然你没打算让他离开皇宫,我便不多说什么,想必你们还有话说,那我就不多留了!”
于修承恩了声。
借着门口的烛光,暖暖的照在于修承棱角分明的五官上,越看越入神,看得萧清心里泛起酸楚,他不娶贺吉宁,更不会娶她,又瞎想什么?
她又意识到自己心境不对了,连忙笑着掩饰:“于大人,这里没我什么事,那我先回府了,不然家里人该担心了!”
于修承看了不远处的苏息扬,见他呵呵笑着正等着,想着后面他还有点事要安排苏息扬去做。
“我让人送你回去,后面一段时日恐怕你会很忙,我便不去找你了,不过,在上京,想做什么事就放胆去做,不要怕,不要顾头顾尾,明白了?”于修承语气温柔到令她心颤。
他之前说话不是这个语气,他怎么突然说话好温柔,一时她竟然不知该怎么面对了。
萧清哂笑一声,“走了!”
于修承随着她身影移动。
她像是逃跑一样逃离了相府。
于修承笑着摇头,直到萧清的身影消失,他才收回视线。
这时,苏息扬也来到他的身边,笑呵呵得弓着腰,等着他落话。
于修承斜眼瞥了他一下,便抬步往相府走,苏息扬连忙跟上。
后面几天,正如于修承所说,萧清忙的脚不沾地,这边刚出来的炭,便连忙送去宫里,她要计车数,又要跟宫里人对接验货,还要着人去找人去瑶山送辣椒粉面,周氏说大经在家没事,上京这么忙,就让他来上京帮着跑腿。
萧清同意了,大经的事一直是她心里的疙瘩,她已经找人去了翼州,但肖都统那边查了几遍没查出什么来,她只能再托人去查问当年的事。
不过这种忙碌的日子,萧清很喜欢,比起之前为了家里的事,为了身份地位的对付什么人,做这些更让她踏实。
品竹这次疯的时间过长,大概近月余,她只能让娘在家里看着她,最近几天好了,但她还没有空闲去看她,想着过几日再去看她。
因为最近苏息扬找人要带她去三州了解那边的情况,她让马先对接宫里的人。
萧清随着苏息扬的人去了三州,她没有急着去开辟,先是了解了那边三州的收入水平,又找寻了那三州的地域,想着暂时由上京的四个炭窑烧起来,试放三州的街市,看看效果。
这一忙,月份便入了腊月。
这些天萧清忙的,没有听到过于修承的事,听宫里的人说他把贺太师在太和殿里狠狠的参一本,他和贺家的婚事彻底毁了,听说各府的千金知道后,颇为大喜,纷纷找媒人说媒,至于后面,她忙的没顾得听。
这日,品竹疯病好了,她终于能走出府门了,想着好多天没见萧清,她想在门口等着她,陪她一起入府。
萧清从炭街回来了,大经这些日子跟在萧清身边,多少了解她的做事方式,对她处理事情甚是拜服,但因着身份,他没有住平宁郡王府,便住在他们家新的铺子里,连续几晚,他皆是先送完萧清,再赶车回铺子。
这晚,他赶着马车送萧清回来。
“小郡主,到家了,我明早辰时来门口接你!”乔大经道。
他在上京几乎不喊她娘,周氏再三交代,不能给娘添麻烦,就算她曾经是他们娘,如今娘恢复身份了,他们要知道避嫌,不能再轻易喊出声了,他答应了。
萧清从马车里出来,嗯了声,下马车时,想到新铺子的事,交代着:“你回炭市街的铺子后,记得多添一床被褥,别疼惜那点钱,天这么冷,万一冻出个什么毛病怎么办?明日寻人看着把铺子的二楼打扫下,等过些时日乔鸿来了,也有个落脚的地方。”
“恩,好,听你的!”乔大经含蓄的笑着应道。
萧清抿嘴浅笑,刚要转身离开,从侧面突然跳出来一个人。
“小郡主回来了?”品竹笑着跳到萧清面前。
萧清一见是品竹,惊喜的扶着她问:“品竹?你可以出门了?”
“是啊小郡主,你看我今天好的很,听长公主说,我快迷糊了一个月!”品竹笑着道。
“娘说的没错,我真的快被你吓死了,我还以为你以后都要疯下去了!”萧清喜悦的道。
品竹安抚着:“小郡主别担心,我没事了!”
两人相互搀扶着,高兴的笑着。
“梁妹子,可还认得我啊?”乔大经笑着问。
他刚见梁寡妇出来,他就认出来,他记得当初为了她,他还揍过焦朔那混账。
他还没入狱时,焦朔竟然在麦田里对梁寡妇施暴,他二话没说上去打了一顿焦朔,后来又见过焦品良也凶过她,还出面帮她过,可惜啊,没想到几年没见,她竟然疯了,焦品良和焦朔那父子真是死不足惜。
品竹见到乔大经先是一怔,随即不敢置信他还活着,她手下一紧,心里突然发慌,不知不觉手上的力道加深了。
萧清感觉到品竹的异样,轻声叫着:“品竹,你怎么了?他是大经,你不认得啊?……品竹?”
品竹没有动,盯着乔大经看了半晌,最后不知怎地吓得捂着耳朵,想逃走,但被萧清抓住了。
“品竹,品竹,你怎么了?我是小郡主,在小郡主身边没人能欺负你,没人会伤害你,品竹……”萧清抱着她,一声声唤着她。
品竹被萧清抱着,感觉到一丝温暖,听着熟悉的声音,意识还算没丧失。
“小郡主,乔,乔大经不是死了吗?”品竹害怕的小声问。
萧清吓得回头看了眼乔大经,见他正在站在自己身边,又有影子,这明摆着是个人啊!
她笑着劝道:“品竹,他没有死,之前他因为被乔家二叔和焦品良陷害,被下到牢狱里,一个月前才被放出来,没有死。”
品竹悄悄的看了眼乔大经,确定他是个人,上下打量他一眼,疑惑着问:“可是焦品良和焦朔都说他死了,还带我去过他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