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柳眉想把六七年前的事都告诉萧清吗?
萧清抬起头,正视看着赵柳眉:“娘,贺太师跟咱们家有什么仇?他为什么关着我爹,他又为什么让人看着你,为啥要陷害咱们家是反贼?他似乎想害死咱们全家!”
她一股脑将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期望赵柳眉能够全部告诉她。
赵柳眉见她问了许多问题,一时僵住,不知该怎么告诉她。
几息,萧清饱含委屈的道:“娘,我每天出门,心里颤颤惊惊的,不知道谁会在背后等着向我扔石头,他们对我指指点点,说的话我又听不清楚,我分明没做错什么事,她们为何对我说三道四,骂我不解气,还骂你,骂爹,骂我没什么,我忍着就好,但他们骂你们,我好气自己没办本事。我想等我多赚了钱,把家里人和事都张罗起来,家里一切好了,人家就会消停些,但是娘,贺太师和她的女儿经常带头针对我,莫名其妙的带着所有人让我为难,我没有惹过他们,没得罪过他们,难道他们非要看我死,才能甘心吗?清清想知道,他们家跟咱们家有仇,但我什么都不懂,他们为啥还要对我赶尽杀绝?娘,是不是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你就告诉我好不好?你告诉我外面那些人为何这么对我,我要怎么才能避免他们对我的伤害?”
她说的泪眼汪汪,半含着委屈,仿佛这些事每天都在上演,每天都在折磨着她,最后她低着头哭了,趴在赵柳眉的膝间低声呜呜哭着。
赵柳眉低眉看着自己女儿哭的难过,忍不住掉了一滴泪,她摸着女儿的头,张了张嘴又合上,最终她妥协了。
“在没跟你爹成亲前,我和贺敬贺太师曾经互相看上过,那时他刚中三甲,正意气风发,但因为个人才华不得先皇赏识,在他入宫晋封时,我们遇见了,有过几次的来往,后来我父皇爱戏曲,常让宫外的人进宫吟唱,你爹就是那时入宫,为了能得父皇欢心,你爹听从母后的安排,教我唱曲,一起为父皇祝寿,再后来我和你爹相处一两年后,你爹被父皇奉为曲师,打败了西域的使者,又以一曲击退了北戎使者,父皇便封了爵位,当时位同宫内二品,我们两人那时朝夕相处情意相投,这事很快被父皇知道,父皇难得没有拆开我和你爹,当场就赐了婚,那时我跟贺敬有一两年没见了,我还以为贺敬把我忘记了,没想到他一直在等我,再后来贺敬知道我跟你爹的事,他一怒之下娶了几个媳妇,几年后,我跟你爹成亲,他也家庭美满,我又以为他会把我们的事忘记了,直到新皇登基,九王叛逆,我才意识到我是有多么大错特错!”赵柳眉眨着眼长叹着。
“我和你爹从不参与朝政,不管是谁做皇帝,跟我们没有关系,我身为长公主,明白夺嫡残酷,更不会卷入其中,但贺敬他狼子野心,竟然想毁了平宁郡王府,毁了你爹,他伙同肖毅识陆国公以及其他官员参你爹和永安郡王府说他们谋反,又私造书信,诬蔑两家……”
“贺敬人面兽心,将你爹抓回来后,把你爹下入大牢,赶走府上的下人,杀掉了我身边的婢子,还对我施暴,他简直猪狗不如,丧尽天良,他为了自己一己私欲,不惜杀害冤枉那么多人,当初我是眼瞎了才会上他的当!当初我恨他把你害了,没想到你一直或者,如今他又要加害你!”赵柳眉从未有过如此坚定的决定:“娘绝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你,之前我是顾及你爹一条命,如今他要害你,我便什么也不顾,清清,你放心跟于修承走,后面的事,娘来办,娘定会跟他周旋到底!”
她说的铿锵有力,很难想象她这么瘦弱的女人,还能张开手臂保护她,不过她说的跟书信里差不多能对应上,时间上很相似,但那些很重要的书信怎么会落到焦品良手里?
“娘,在清清回来之前,贺敬一直在欺负娘吗?”萧清问。
赵柳眉垂下头去,默默的点点头。
“娘的这身子被这畜生玷污了,不怪外人说娘坏话,娘的确可耻,若不是娘要等着你回来,娘早就活不下去了!”赵柳眉说着泣不成声。
萧清哪里不知道她因为什么才活到现在,等着见她是原因之一,最关键是萧碧恒,若非贺敬拿萧碧恒要挟赵柳眉,她宁死不会屈从。
“娘,原来这些年你受了这么大的苦,皇帝哥哥难道不清楚贺敬的为人吗,为何他也相信他?还给他这么高的官位?”萧清不解,长公主谋不谋反皇上最为清楚。
若是长公主想做点什么事,绝不会选择萧碧恒嫁了,一个无权无势,一个戏子,能做什么?皇上恐怕知道这些事,他只是想借贺敬的手扳倒九王罢了。
“清清,自古帝王多猜忌,身为皇家的人,早该想好自己的退路,只是娘以为选择了你爹,就能永保太平,还是把那些玩弄权术的人想的太过简单了。”赵柳眉道。
这么说来一切解释通了,若是他们家真是反贼,皇上和皇后又怎会允许她进宫?
“娘,我明白了,放心,我不去贺太师府上了,也不跟于修承去翼州了,我要好好想想该怎么把我爹救回来!”萧清道。
赵柳眉拉着萧清急忙道:“千万不要想着救你爹,你爹在哪里都不安全,唯独在太师府最安全,贺敬那人娘最清楚,他阴狠狡诈,你爹只要出了太师府,怕是再也见不到他人!”
萧清微微一怔,这就是娘不愿意让她找爹的原因吗?
原来是怕贺敬杀了爹!
萧清不想瞒着赵柳眉:“娘,其实,爹已经被于修承转到应天府了,那里是于修承的护卫保护着,贺敬不会在伤害我爹了!”
赵柳眉吃惊的看着萧清:“什么时候的事?贺敬,贺敬有没有,他有没有……”
“娘,你放心,贺敬不敢怎样,于修承知道贺敬的伎俩!”萧清劝说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