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见赵柳眉似乎被她吓到了,赵柳眉此刻有种豁出去的气势,她势要带着她跟贺敬拼到底,哪怕前面再危险,她也不会退缩一步。
看到赵柳眉这样,萧清多少有些心软了,但她知道,这是平宁郡王府翻身的最佳的机会,若是放过,恐怕要再等多少年。
“谢谢娘!”萧清喃喃道。
赵柳眉搂着她的肩膀,轻声安慰着:“别怕,有娘在,你什么都不要怕!”
萧清心里满满的温暖,想起萧碧恒的话,她知道有许多话他是想借她的嘴传给赵柳眉听,但她却不想传这些话,她想让他爹亲口对娘说。
萧碧恒不亏被长公主看中,他的心中有天地,能屈能伸,能容天地之事。
“娘,爹说,清白之事那是世人的看法,只要一家人活着,相聚是迟早的事,勿要忘记白梨花下的约定!”萧清想了想,问:“娘,你和爹在白梨花下有什么约定?”
赵柳眉眼眶里湿润了,他没有疯,他还是清醒的,世人都说他疯了,她不信,他果然没疯!
如今听到他的滴滴言语,这些年多少的重创,多少的苦难都烟消云散,她知道他懂。
“没什么约定,你爹恐地又疯了,在胡乱言语!”赵柳眉斩钉截铁的道。
她如今这副身子,实在不能跟他一起守白梨花的约定,但她会坚守等她出来。
几息,一群人来至应天府堂下。
这一次不比上一次大堂,上一次大堂里只有张贤和师爷,以及主簿在,这一次竟然有内侍大夫,大理寺卿,还有几个素面的官员,看着衣着品级不低。
赵柳眉突然见到这么多人,心里还是有点退缩,这些年了,她很久没见过这么多人,还有些宫里的人,没想到忽然一见,心里还是有点胆怯。
萧清察觉到她脚步的缓慢,走在她的身侧扶住她单薄的身子,给她前进的力量:“娘,有我在,你别怕!”
张贤见赵柳眉走至大堂,见到有大理寺以及宫里的人,连忙叫着:“去给长公主和小郡主备下座椅!”
萧清及时道:“大人,我就不用了,给我娘准备一个就好了。”
张贤嗯了声:“去备一个座椅!”
赵柳眉坐下后,萧清站在她身后等着张贤问话。
半晌,张贤见差不多了,便拿起面前的一张告纸:“乔萧氏,如今这里有一张告纸告你虐待儿孙,偷敛银钱,辱骂县官,殴打村民,在家不敬夫婿,在外不安分,勾三搭四,恶事做尽,歹毒至极,你说有没有此事?据说你还把亲家的腿打折了,不准人家报官,像你这种恶毒妇人,怎配成为朝廷亲封的义妇,怎配做大庆的小郡主,你真是歹毒狠辣的恶妇!”
萧清闻言,便知又是瑶山村的人来蹚浑水了,贺吉宁也不换个方式。
她深深拜一礼:“大人,此话从何说起,若是我做民妇时辱骂县官,那县官又怎会为我向朝廷请命为义妇呢,这事前后说不通!”
这些话只有瑶山的人知晓,她在瑶山只有那几个仇人,不知是哪个,这个时候还敢出来指证她,贺吉宁给了她多少钱,来之前没打听过齐氏是怎么死的?
“休得放肆,敢在本官面前咬文嚼字,你承不承认这些事是你干的?”张贤厉害道。
萧清垂下头道:“大人,恕我不能认罪,这份告纸前后逻辑不通,就算这里面有部分是事实,那也是情有可原,大人事情始末还未清楚,就判定我恶毒?大人他们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做那些事的原因吗?若是没有了解过,大人可以向提供这份告纸的人询问清楚!或者找来瑶山县令问一问,才断定案子!”
张贤眉眼一沉,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气,反而若有所思的回味着她的话,再仔细询问:“你的意思是,这些瑶山县令都知道?”
萧清颔首嗯了声:“大人,当然啊,这些事瑶山县令一清二楚,包括我辱骂县衙时,因何辱骂,殴打村民为什么殴打,虐待儿孙更是不存在,不然我家乔芳前几日怎会嫁给了靖远侯世子,那偷敛银钱从何说起?我如今的身家在瑶山村不算第一,也算是第二吧,用钱要用偷这个字,还有,我刚嫁给老乔他就死了,我想敬重他,也要有人啊,这更是无从说起……”
“还有,在外不安分,勾三搭四,这事更无稽之谈,我成天在外做生意,面对什么样的人都有,若这些也算,古书里的巴清上至始皇诸侯,下至草寇流匪,各路人士交往频繁,她就不能被称为天下第一富人,便是天下第一歹毒夫人!”
张贤眉眼紧蹙着,斟酌着萧清话中的真假,他反复思虑后,觉得她的话有几分道理。
“敢问大人,这份告纸是谁呈上来?又是何人作证告我?”萧清问。
张贤反复来回细想,最后断然道:“来啊,去将后堂的贺小姐以及她的证人带上堂来,今日我定要好好审理瑶山的案子,这些大胆的刁妇,竟然敢糊弄本官,幸好本官断案无数,没有急着下罪名,哼!”
他说着看向萧清:“萧氏,尔等在堂下等候片刻,等状告之人上堂来,你们当面对峙,我到看看是谁在说谎!”
萧清躬身道:“是!”
赵柳眉凉凉的眼神斜了一眼张贤:“张大人,我怎么记得我们的告纸还没审理,怎地就开始审理别人的告纸了?你办案是按什么规程进行的,难道是按照官位的品级高低?我等孤儿寡母的,软弱可欺,你便丢掷一旁?”
张贤顾虑的看着身边的大理寺卿以及内师大夫,笑呵呵的道:“回长公主的话,怎么会呢,只是这个妇人哭着闹着要下官尽快处置,又想着是你们一起,索性就先问上两句,而至于长公主的案子,下官已经提交到大理寺那儿进行审理,相信不出几日便有回音,长公主下官这边一有消息,便让人去通知长公主您!”
赵柳眉根本不把内侍大夫和大理寺卿放在眼里,她冷漠的瞥视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