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一凤看船只似乎离得不远,以为用不了多久便能抵达浅滩了。
结果她出来之时刚好辰时正,现在快午时才堪堪到达,足足消耗了一个时辰多。
三艘巨船抵达浅滩,纷纷抛出船锚,海沙帮二十多名壮汉见状急忙奔上前,把三个船锚拉到岸边固定在椰子树上。
沙滩边上长着一大片的椰子树。
像这这样的大木船大概能容下五百人左右吧。
当大船稳住以后,船上的人竟不用云梯,纷纷从上面跳了下来,那画面就如田埂上被惊动的青蛙,扑通扑通地跳进水里逃生。
没一会,三艘大船上的人都上了岸。
他们到了岸上便整齐地列着队伍与海沙帮的散沙形成鲜明的对比。
黑压压的一群人,没有一千也有八九百。
这八九百人穿的衣服都是青一色的黑色,在这些人的旁边还零散地分布着一些人,大概也有七八十人,有男有女。
这些人的衣服颜色却是各异的,大多背上都背着刀,有的一把,有的两把。他们身上似乎散着天生的优越感,无论是谁,他们都不放在眼内。
像极一群冷血的狼。
一个矮个子男人带着英子,来到这些人的面前开始介绍。
离得有点远,加上海边风浪比较大,吴一凤并不能听到他们说了些什么,只见那位英子在那些人中不断地弯腰行礼。
有些人也会给她回礼,但有些人却根本不理她。
堂堂海沙帮的帮主夫人在这些人面也不敢表现出半点不高兴。
依然要把嘴巴咧得大大地赔着笑。
矮子大概介绍了十多人,便停了下来。应该是觉得太阳太毒辣了吧,只见他抬头看了看天。便开始吩咐海沙帮帮众带着那些黑衣人向山上走去。
还留下了十位海沙帮的帮众在此地看守船只。
那矮子应该是英子的丈夫,海沙帮的帮主——武田。
只见他们两人陪着那七八十人走在后面。当他们走近礁石之时,吴一凤便能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了。
并且能清楚地瞧见他们的样子,不过七八十张脸,她也不可能一一记下的,她只记得三个人的模样。
因为这三个人都十分特别,带给吴一凤一股很强烈的恐惧感。
似乎独自一人在森林中遇上了一只老虎、一条巨蟒、一头野象,让人从心底冒出一股冷气。
第一位是身穿红衣扎着马尾的男子,长着一双鹰一般的眼睛,刀削般的脸庞,个子瘦而高,但绝不是弱不禁风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就是一把藏在刀鞘中的利刃,随时都可能出鞘。
他静静地走在中间,虽然在中间,却没有人敢走进他二尺之内,那是因为他背后那两把刀随时都可能出鞘。
只要他不高兴,就会拔刀,不管对方是谁,而且是不死不休那种。
试问谁敢惹这种疯狗。
第二位是一位娇小的女子,梳着一个高翘的发鬓。她的样貌绝对没有她那身装扮吸引人,身上穿着一件无袖的薄薄的花衣服,衣服刚好罩到她的臀部,下面露出雪白的长腿,走起路来,那丰满的臀部若隐若现,里头那红色的小裤子更是惹火。
她身上并没有背着刀,而是缠着一条银色的绳子,似乎说捆绑比缠绕更为合理一点。
因为她看起来像是被人多重捆绑起来似的。绳子在胸前打着交叉,而在背后打着结,把她的身材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了,走起路来那对玉兔一跳一跳的。
这绳子不知是何种料质所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虽然她见人就笑,似疯癫一般,可是没有一个男人敢在她身上多瞧两眼,就算她贴上去,别人也像见鬼一般躲得远远的。
她在人群中左穿右走,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
听得吴一凤直起鸡皮。
但有一个人是特别的,他不但敢看敢摸她。
那就是第三位走在后面的巨人,体重足有二百多斤,个子足有九尺高,扎着一个丸子头,活像一座巨大的雕像。
但是没有人会雕一个满身肥膘的胖子。
他全身上下只穿一条裤叉,走起路来,大地都在震动,他身上的肉也跟着抖动。
吴一凤怀疑他走不上这一百米高的山。
可是他每跨一步却是正常人的好几步,走了几十步也不见他喘气,还是一副笑呵呵很轻松的样子。
那捆绑女走到他的面前,拍了拍他的大肚子。
捆绑女在他的面前就如小孩一般。
只见他一只大手便把那捆绑女抱了起来,放在他的右肩膀上坐着。
捆绑女搂着那硕大的头,不住地亲吻着他的额头,似乎是感谢他让她坐上了方便车,引得巨人呵呵笑着。
那巨人的右手扶在捆绑女雪白的大腿上,竟开始飞奔起来,似飞一般,越过众人。捆绑女坐在上面拍着手掌,发出咯咯的笑声。
“飞啊!飞啊!”
这女子说的竟是汉语,吴一凤心中暗吃一惊。
这些人倒底想做什么呢?
吴一凤不敢冒然跟上去,万一被发现可就万劫不复。
一双手怎么可能斗得赢那么多人。
此时沙滩上守着十名海沙帮的人,这时他们刚好坐在沙滩边上的椰子树边缘处,只要吴一凤足够小心,依然能从他们背后通过的。
因为这是唯一的出去的路。
当然这些小喽啰警觉性并不高,他们见那些人已经远去,纷纷躺在沙滩上,准备睡午觉了。
吴一凤很顺利就过去,还拿回了重剑,还准备了更多的生活物质,因为在去的路上,她就想做一件大事了。
所以当她经过海沙帮帮众之时,把东西放到一旁,戴上包公面具,闪身至十名海沙帮帮众身后,此时他们还七零八落地躺在那里。
吴一凤抽出软剑,瞬间便杀了好几人,他们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
但是还是有几个人警觉过来了,他们睁眼便见黑面包公在他们面前收割人命,早吓得魂不守舍,看到被鲜血染红的沙滩,全身止不住地打着寒颤。
刚刚还春风满脸的,此时早已面如土色,冷汗直冒。
颤颤魏巍地趴在地上不住地叩头。
“包公爷饶命。”
“包公爷饶命啊!”
.......
“别吵,我来问你们,只要你们回答得好,必定不杀你们。”
几人听见沙哑的声音便止了求饶声,同声道:“包公爷,你说,我们不敢忍瞒。”
这沙哑的声音可不是吴一凤装出来的,而是她练习,“口蜜飞针”所致的。
“刚刚下船的那些人,来做什么的?”
几人闻言,不由得对视一眼。
他们眼神中透出一股浓烈的恐惧,似乎问了比让他们死还要可怕的事情。
几人眼神不断地你推我,我推你的。
吴一凤不耐烦地用剑抵在一个人的喉咙处,那人全身便开始瑟瑟发抖起来,突然从他跪的地方流出一股黄色的液体。
他吓尿了。
“你来说。”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找他,他是我们的队长。”
那人指着左边的黑脸大汉说着。
那黑脸大汉怒目圆瞪,似乎要咬死这孬种。
他何尝不是跪在那里。
这不是五十步而笑一百步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