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大峡,那滚滚的流水声,拍击着两岸,似咆哮的雄狮,震人心肺。
这一景象让人忍不住想起唐朝李白的《早发白帝城》——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莫智沿着峭壁飞奔,突然听到前湍急的流水声,便知再住前就是绝路了。回头望去,后面的追兵仍然一个没少,有的飞跳,有的急行如飞,迅速无比。
这峭壁竟是生得斜斜向下,越往前就越平坦,最后的地方竟是一座小山丘了,小山丘再往前就是一条峡谷,流水之声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这一刻,莫智已经站在这峡谷边上了,无路可走了,湍白的流水似夺命的刀剑,让他遍体生寒。
他的三面都让人围着了,左手边是六指人带领的金月黑衣人,正前面是武当道长与普贤大师,右边是杨龙和其他一些门派的人。
在生命攸关之际,莫智也抽出了刀。
他站在那里就像大海的一叶孤舟,但是此刻他的心中全无惧意,他愤恨地扫视着众人,他完全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要追杀自己。
好像自己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就算是死他也想弄个明白。
心念至此,他连忙大喊:“你们为什么不能放我?我做错什么了?你们容不下我。”
声音似喊冤鼓一样敲击在众人的心中,可是有谁会在意,此时的他在别人的眼里不再是人,而是名是利,是能在江湖扬名立万的旗帜。
无论是谁只要能拿下这一面旗,他的江湖地位将无人能及,无论是谁都要卖给他一个面子。
到时他的名字就像金子一样好使。
江湖就是英雄的江湖,只要你的实力足够强大,去到哪里都吃得开。谁都不会驳一个英雄的面子,除非他不要命了。
在这一刻,竟没有一个人能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所有的事情都是以讹传讹,没有哪个人真正见过面前之人行凶。
因为行凶的人,通常都是戴着面具的,只是到处留下天池小怪的名字。天底下有心的人多得去了,岂能所有恶事皆是面前之人所为。
这时杨龙走出来道:“小怪,莫要逞口舌之能了,你的恶行,真是罄竹难书。”
杨龙停下来,转身看了看众人,又道:“远的不说,就说眼前的。你最近是不是和一位女子在一起啊!”
莫智点点头。
这是事实,用不了他多说,很多人都见到,他只能承认。
只要他承认就掉进杨龙挖好的坑。
杨龙又道:“此女是东瀛人,你莫要说你不知道,大家都是有眼看的。定海镖局的上下二十多人,想必就是你们的手脚吧,朗朗乾坤,多行不义必自毙,江上大风都不助你们逃跑。”
莫智听他说到纯一的时候就很想插一句话,可杨龙就像点着的鞭炮一样,根本就不给他机会。眼看鞭炮响完了,立马道:“我没有,而且之前我也不知她是东瀛人的。”
“哈哈......”
杨龙闻言哈哈大笑起来道:“别人都说你喜欢扮猪吃老虎,这次恐怕要穿煲了,别以为别人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飞天兄弟,你来说一说,他是如何救那东瀛女人的。”
“好!”
飞天鼠蒙杨龙救命,早已甘心听命于他了。于是飞天鼠把昨天在树林中的所见所闻绘声绘色地说给众武林同道听。
说莫智不顾自己的生死,已经逃跑的他竟又折返回来救人。
他避开东瀛女子与黑衣人争夺莫智这个事实!
但是有些事情眼看的不一定是真的,也怪不了飞天鼠。
莫智听着竟也找不出一句反驳的话,他不可能说因为之前别人救了你,现在自己去救她只是为了报恩。
这样说出来,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他只能默默地听他说完。
听罢。
众人不禁露出鄙视之色,那个对心存一点好感的白宁此刻荡然也无存了。就连普贤大师也摇头叹息,更不用说别人了。
最近东瀛人在中原大地上的恶行已经让所有身为中原人为之痛恨,他们不但随处杀人,奸淫撸掠样样不落。
所有武林人都狠不得把他们统统杀掉,眼前之人竟做出此等事,做外邦的走狗更让人痛恨十倍。
现在无论是谁都不会觉得他是被冤枉的了,之前所有的事都不自觉得加到他的身上去了。
飞天鼠的话也众武林同道对旁边的黑衣人引起重视,本来天光白日,穿成这个样子,就算是好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时杨龙又道:“你们要是不信,我再说一件事,近在眼前的事。昨晚我们都还看他背着那东瀛女人。此刻逃命,此刻却不见人了。我想定是他以身犯险,其目的,就是为了让那东瀛女人逃跑。我说对不对啊?”
他最后这句话是对莫智说的,可是他偏偏找不出反驳的理由,这人似乎都猜透自己的心意了。
杨龙见他不说话,冷笑道:“装啊!装不下去了吧。”
就这时,六指人那边有一位黑衣人走了过来,他手里拿着一个金色的牌子,行至众武林同道面前,扬起金牌,让每一个人看着。
这金牌明显是官家的令牌,上面刻着三个血红大字“金月令”,下面还有一个行细字“见令如见朕”
那黑衣人开口道:“官家办事,闲杂人等,请速速离去。”
众武林同道不由得面面相对,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应对,没有人敢与天下最大有人作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