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自流秋渺渺,不知郎君在何方。
碧水粼粼照人面,人面不识水中人。
秋风吹来满天的芦花,如片片雪花在空中飞舞。
在江边伫立着两位神色忧伤的少女,望着满天飞舞的芦花出神。
这两位竟是最近出现在长江一带的霹雳姐妹花,霹雳姐妹花当然是别人送给她们的。
因为她们杀人从不讲理由,只是看不顺眼就杀。
但是足够仔细的人会发现,她们杀的大多都是逗留在江边打天池小怪身上惊雷刀主意的人。
这霹雳姐妹花中小妹最为厉害,大多数的人都是让她杀的。这霹雳之名也大多源于她,因为她的剑法独特,像长江中的惊涛骇浪,威力惊人。
人力是无法抗拒这大自然的力量。
多日来逗留在长江上的人也越来越少,他们都生怕遇上霹雳姐妹花。因为他们都没有办法破那密不透风的剑浪。
没有什么比保命更重要的了,他们离开,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武林盟主的选举已经迫在眉睫。
为什么霹雳姐妹花站在江边久久不愿离去呢?
因为今天是莫智离开刚好整一个月,她们凝望的方向正是那条如天门一样的大峡谷。
大峡谷下来一百多里有一个回流,莫智最有可能就是出现在这里了,因为这里是一个急弯,会造成流水回流造成流速减缓。
一些漂浮物都会滞留在这一段时间,而她们站的地方正是这里。
这霹雳姐妹花不是别人,大姐是廖春燕,小妹是吴一凤。
吴一凤在十多岁时偷偷溜出来玩就认识在街边行乞的廖春燕了,并且在那时她们就成为了好朋友。
所以吴一凤后来溜出来都喜欢伪装成小乞丐,因为这样不用容易引别人的注意。她的父母就更难发现她了,因为她在家里是有洁癖的,他们又怎么能想到她会扮成又脏又臭的乞丐呢。
结果她是乞丐中最香最干净的一个,她身上所有的脏的地方都是木炭涂上去的。
吴一凤刚到大峡谷之时便遇上在这峡谷边徘徊的廖春燕,她一眼就认出了廖春燕,而廖春燕看了许久才认得她。
两位昔年的小伙伴不禁相拥而泣,互诉衷肠,才发现大家都是为了同一个人而来。
彼此之间并没有因这事而闹不快,反而抱得更紧,似乎有抱团取暖之意。
但是各自的心思又是不同的。
廖春燕见吴一凤一副憔悴的模样,心里很不是滋味。如果莫智还活着,她认为自己是最应该退出的一个,毕竟他们更早认识。
可是她不知道他们认识之时,吴一凤是男儿身。
而吴一凤心想,如果呆子还活着,也许他和燕姐能成为很好的一对,毕竟她比自己温柔,更懂得照顾人。
“呆子,我们要走了,我们要去泰山了,我也要做一回武林盟主,试试威不威风。”
一个月过去了,吴一凤也接受了现实,但是她的心里时刻想着怎样去报复那些害死莫智的人。
“燕姐,你不说上两句,你告诉他,你很想他啊!”
吴一凤嘴巴上这样说着,其实就是她自己心里话了,可是她却偏要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闻言,廖春燕的脸马上就红了起来,眼眶中又显出泪花,诺诺地道:“我...说不出...”
“燕姐,你怎么哭了。你哭的样子真丑。你应该笑,笑起来才好看,应该像我这样笑。”
吴一凤说完便仰起头放声大笑起来,笑着笑着泪水已经朦胧她的眼睛,她仰起头只是不想让眼泪流下来。更不想让廖春燕看见她的眼泪。
廖春燕此时已经蹲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她的悲伤压抑太久了。
她们一个放声大哭,一个放声大笑,同样都是为把心中的痛苦发泄出去。
几天后,她们结伴而行。
她们并没有走水路,虽然水路快,但是她们看见长江的水,眼眶的泪水就会不自觉地流出来。
她们沿着河南与安徽交界的方向而去。
这时她们沿着大道而行忽闻前面有,刀剑撞击之声,还有人声吆喝之声,但是虽说是人声,但听起来更像鬼哭狼嚎。
仔细一听,竟说的是东瀛话。
吴一凤最恨的就是东瀛人,此刻遇上,她怎么可能放过。这次她并没有立马冲了上去,而悄悄向前摸去。
她必须得先弄清楚前面是怎么回事,有多少人。
大道两旁长着许多的野梨树,其中还斑杂着一些挑树,近道边的梨子早让人摘光,所以近道两旁几乎没有杂草。而远一点就长满了杂草与荆棘都有人般高了。
吴一凤与廖春燕伏在杂草中往打斗的方向看去。
一位白发女子正被二十多名东瀛忍者围着。
吴一凤也在这些人中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
海沙帮帮主武田、英子、捆绑女、还那位像把也刀一样的红衣马尾男。
那白发女子竟杀了七八人,她手里拿着两把短剑。
有两位黑衣忍者正与她对战。
白发女子的短剑划动间就如流星一般,拖着长长的尾巴,东瀛忍者二尺多的武士刀根本就刺不进雨水般的剑光。
那白发女子的袖子非常大,几乎要拖到地上了。但是挥剑之间竟没有什么阻滞。反而像手上的另一把刀似的。
只见她挥剑的同时,她的衣袖竟一把薄薄的刀锋切向东瀛忍者的抓刀的双手。任谁也想不到这柔软如丝的衣服竟能切断东瀛人几根手指。
手指断了当然是握不住刀了,刀掉落在地时,他的身体也轰然倒下。脖子处一寸深的伤口,正飚着血柱。
没几下另一个也倒一在地上了,同样一击毙命。
白发女冷冷地立在那里,身上白衣胜雪,头发也白如霜,整个看起来就如一座冰山。
冰山的寒气正丝丝地往外冒,在她附近的温度都要下降好几度似的。
一丝微风吹过,吹到了吴一凤的脸上,带来的寒意,竟让旁边的的廖春燕不自觉地打一个寒噤。
这时那马尾男走了出来,他双手交叉在胸前,嘴角上扬,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他背上的两把刀正在静静地等着它们主人。
马尾男身体前倾,像一条愤怒的眼镜蛇,不断地摆动着上半身,挑逗着白发女。
白发女手上的寒光闪动,快如闪电,竟未能伤到马尾男分毫。
而马尾男的双手依然交叉在胸前,并没有出手的意思似的。
就好像在说,你来刺我。刺不中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