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懵了。
目测这群黑衣忍者不下七八百。
现场除了木头燃烧发出的“噼啪”声和风吹火苗发出的“猎猎”声,就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了。
好像呼吸的声音都屏住了,生怕一出声便打破这个平衡。
就连中毒的那些人竟也停止了哀嚎,呆呆地看着,仿佛看到了死神的降临。
月光皎洁如银。
一道人影已自满地银光中来到他们面前,不知他从何而来?也不知他如何来?
他全身笼罩在一件黑色的斗篷中,说不出的诡异可怖,就像刚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看不清嘴脸,只有一双像剑芒一样的眼睛在闪着摄人心魄的寒光。
谁要是与他对视一眼,都会忍不住打一个寒噤。心中寒意顿生,直达百骸。
在午夜梦见这一双眼睛,也会突然惊醒,骇出一身冷汗。
他是谁?
——他便是大将军。
一股霸气自身上散发而出,他站在那里就如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峰。
他冷冷地扫视着众人。
忽然他自怀里掏出什么,往天上抛去。掉下来才看清那是一些黑色的药丸。
那些中毒的人就如小鸡啄米一般,疯抢起来。
他双手交叉置于胸前,眼中尽是戏谑,好像在看一群狗抢食。
那些人吃了解药后,眼神很快就恢复了清明。
大将军似乎已经看到那些人跪在他面前千恩万谢的,感激涕零地说着,“我们愿追随大将军,誓死效忠大将军。”
果然大部分人,正如他所想般跪在地上宣誓效忠。
只有少数人站在那里,怒目而视,他们似乎不愿就此屈服。
“顺我者昌,逆我者死。”
大将军的语声如雪峰上的寒冰一般冰冷。
他这句话似乎不止对少数人说的,而是对在场的所有人说的。
那少数人依然屹立在那里,并不为所动。
群雄们也没把他的话听进去。
大将军突然身形一闪,原地消失。一眨眼又回到原来的位置,似乎没有动过一般。
但是离他十步远的少数人中有几人被人割破了喉咙,鲜血似箭般飚出,惊恐地瞪着眼,一只手捂住咽喉,一只手指着大将军,踉踉跄跄地往前走。没走出几步,便仰面倒了下去。
这是杀鸡儆猴?
大将军冷冷地道:“如还有不服的,就是这下场了。”
似乎眼前这些人都是任他贱踏的蝼蚁。
“好大的口气啊!都快臭死了我。好臭!好臭!简直臭不可闻。”吴一凤一边说一边用手在面前扇着。好像真有一股臭气飘到她的面前。
群雄听了吴一凤的话,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
有人学着吴一凤的样子,大喊:“是真的,好臭。”
又有人大喊:“比我今天早上吃的皮蛋粥,放出的屁还要臭。”
又有人大喊:“比长沙臭豆腐还要臭。”
又有人大喊:“像老公公拉出的屎,又臭又硬。”
.......
本来安静的现场,瞬间便沸腾起来了。
大将军本意是杀鸡儆猴,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引发群雄剧烈的反抗情绪。
本来群雄就看这些东瀛人不顺眼的了,现在有人出头了。
就像牵一发动全身似的。
大将军神眼冷冽地看向吴一凤。
吴一凤却冲他扮起鬼脸,由于晒伤的脸,正在褪皮,扮起鬼脸来,感觉有点不伦不类。
但是在大家的眼里,她那一块黑一块白的脸,却变得那么可爱了。
巾帼不让须眉。
大将军眼里闪过一道杀气,杀了这只“花头鸭”,相信没人敢再多事了吧。
心念以至,手上的动作却迟迟没动。
因为有一个更多事的人出现了。
竟有人在这个时候鼓起了掌。
那“啪啪”之声。
显得格外刺耳。
他定眼看去。
一位青衣男子站在那“花头鸭”旁,就如为一出好戏毫不吝啬地送上免费的掌声。
他的脸上还露出淡淡的笑意。
这可真把他气死了。
当他借着火光再看清楚一点时,心中的怒火,好像被一盘冷水浇灭了。
是他。
他怎么来这里了,他不镇守海关,跑来这里做什么?
难道自己的计划,早让他看透了?
大将军心中虽慌,但表面却不曾表现出来,当看到纯一身边的渡边雄,立马就像吃了定心丸一般。
有他在,没意外。
扶桑国最强者忍者在此,对付青龙有余了,更何况加上自己,已经是胜卷在握了。当他的目光流转到像木头一样的莫智身上时。
他的这个想法似乎变得有点悬了。莫智的厉害他是领教过的,这是一位内力深厚的怪胎。
莫智自身的内力本已经达到返璞归真之境,在江鹤的帮助之下又融合了普贤大师,长春道长与青松道长,三人的八成内力。
现在他的内力究竟达到什么程度,已经没有人知道的了,因为还没有一个人能达到那种高度。
现在这个场面就有点尴尬了。
大将军来的时候威风凛凛,意气风发,目空一切。
想到有渡边雄助力,那尾巴更是翘上天了。
以为收服群雄,只是小菜一碟,手到擒来。
而现在的样子有点像恶狗到了别的地头,尾巴紧紧夹在两腿间。
吴一凤跳起来道:“我就不服,怎么啦?”说完,还不忘伸伸舌头。
大将军气得几乎要跳起,恨不得冲过去,双手叉死吴一凤。
可是他的身子偏偏像钉子一般钉在那里一动不动。
斗篷下,别人也瞧不见他因愤怒而扭曲的脸。
吴一凤嘻笑道:“怎么啦!哑巴了。”
大将军气得直哆嗦,偏偏还真说不出什么话来。
纯一想不明白父亲在顾忌什么,为什么不杀了面前气人的女子。
那是因为她还没见识过青龙的武功。
她冷冷地道:“少在这逞口舌之能,你也不看看,这山上已经被我们包围了。”
“手下败将,来再多也没用。”
吴一凤真是的,那句话气人,就挑那句话讲。
“你...”
纯一缓了缓气道:“希望求饶的时候,嘴巴还能那么厉害。”
吴一凤冷笑道:“你们要求饶,放心吧!我们是不接受你们投降的。所以你用不着求饶。”
纯一身边的渡边雄是听不明白汉语,他是凭纯一的神色猜说话意思的。
如果是怒容,那说话的必定是不好听了。
如果是笑,当然是好事了。
此时纯一是一副又气又恨地表情,于是他在叽哩咕噜对纯一说了什么,然后纯一又叽哩咕噜地对他说了什么。
然后他看向吴一凤的眼神,变得凌厉无比。
莫智见状连忙向前挪了挪,半身挡在吴一凤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