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娇……”
耳边传来温和的呼唤声,江涵娇一团浆糊似的脑子转得极慢,为了躲避那对离异父母安排的五一假期相亲,她去一个古装剧剧组当群演。
当时剧组正在一处知名景区取景拍摄,她闲得无聊,在一棵桃树下赏桃花。
蓦然就试得锁骨下方痒痒的,她探手去挠痒,触到了那个玉环陡然冷如寒冰。
她拉出来玉环端详,不知怎么搞的,指甲划破了指腹,溢出的血珠浸透入玉环上古朴玄奥的符文,血色漫开。
她浑然不觉身体周遭乍现出袅袅如缕的红光,只听到有人极为夸张地大喊着她的名字,她循声望过去。
有个旅游团正好路过这处景点,上一个地中海相亲男赫然在列,他和导游低声说了句话,然后挺着啤酒巨肚跑过来。
这个奔五的老总是她离异父母眼里最佳女婿的模板,气到想原地爆炸的她正要转身逃走却身体失控,倦怠袭来如山倒,她不由自主地闭了眼,接着就失去了知觉。
江涵娇缓缓地张开眼睛,看了看指尖,已经不再流血,那个青白色的玉环也好好的,一张陌生儒雅的脸孔映入眼帘,“你……认识我?”
“涵娇,我是你哥哥江月楼呀,你失踪这么久去了哪儿?这下好啦,我们不用再担心你啦!”
在她眼前蹲着的江月楼也穿着古式粗布衣衫,比她的群演服陈旧几分,他还背着一个柳条篓子。
江涵娇坐了起来,周遭不再是那片桃花景区,而是已然泛绿的山坡。
暗中用指尖抠抠手心,有痛感,她不是做梦,“这是哪儿?我叫江涵娇没错,可我不是你妹妹。”
江涵娇站起来,试着走了几步,江月楼皱着眉头,清瘦的脸孔渐渐严肃。
“这儿是殷朱国边疆地带,涵娇,哥知道家里的那场变故吓坏了你,不过你这话只能对哥一个人说说,如果对其他人说,那对方就会绑了你,送到县衙举报你是假扮前左相之女的邻国细作,你会被砍头的。”
幸好古代史没有全还给历史老师,江涵娇因此笃定这里不是有史记载的朝代……她莫名其妙身穿于此。
身穿了也好,她对那个无情冷漠的现世没有太多眷恋,那对离异多年的父母自从她过了领证年龄,对她越来越“热情”。
他们不仅隔三岔五变着法儿让她发红包,抠唆她自己赚的生活费,还热衷于给她介绍相亲对象而意图平分男方家的彩礼,恨不得将她宰了,剥皮剔骨按斤出售。
眼见江涵娇抬手按上了额头,江月楼一怔,从怀里摸出来一个荷叶包,将包在里面的半个玉米面窝头掰开,递给江涵娇那块大的。
“涵娇,你这是饿得发昏了,别怕,咱家也就是一时困难,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刚吃了剧组的盒饭,江涵娇毫无饥饿感,她开始代入“妹妹”这个角色,编话。
“哥,你吃吧,吃完窝头后,你和我说说咱家的事儿,我脑袋好像坏掉了,啥也不记得,刚才和几个逃荒的婶子走着走着就走散了,不知咋就昏厥了。”
江月楼手里的窝窝头很粗糙,表面的玉米糁子清晰可见,江涵娇由此揣测江家现在日子很拮据,但愿她编这个逃荒的借口可以遮掩真实身份。
江月楼无比虔诚而小心翼翼地啃窝头,就是品尝绝世美味的既视感,这时,一个雪色的影子飙射过来,冲着江月楼炸毛嘶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