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亲眼看见,打死江涵娇,她也不会相信君昱胤有时候像只认真的呆头鹅,“是啊,我不生气了,你走吧,我忙得很,改天再聊。”
君昱胤是有备而来的,“涵娇,我拿过来一些用度,放在堂屋隔断里了,你做的饭特别好吃,我想蹭顿饭,颜靖父子也会过来蹭饭的,所以我早点过来帮你打下手干点活儿,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
这样一说,江涵娇跑到堂屋的隔断一看,一袋子白面,一袋子黍子面,一袋子大米,一袋子小米,一大坛子胡麻油。
这就是君昱胤所说的“一些用度”,这家伙想住在这儿不走吗?
真的是习惯成自然,君昱胤仅仅抱了一次心上人就抱习惯了,他伸手把江涵娇按入怀里,耍赖似的,“涵娇,反正我会时不时过来蹭饭,你不准撵我!”
听着君昱胤沉稳有力的心跳,江涵娇特别心安踏实,“反正燕王爷的脸面值千金,所以王爷多自重!”
燕王爷一怔,搂得更紧,埋头在江涵娇的颈窝,声如蚊蚋,“本王抱着的是本王的燕王妃,如此而已,本王的燕王妃真香,真好,举世无双的好!”
倏地臊得耳根子发烫,江涵娇猛地推开了君昱胤,转身回了屋,君昱胤紧跟着进来,拿过来炕尾的木盒,打开,里面放着一件湖青色襦裙。
“涵娇,你穿这个颜色的裙子特别好看,所以这就当是你为我看病的诊金,你也知道我身边除了你,再没有别的女人,你不收的话,那就丢了吧!”
这家伙腹黑起来简直是没商量,江涵娇想是这样想的,但心里还是甜丝丝的,被这样一个有钱有势又有爱的少年喜欢着,她也没什么损失。
“君昱胤,我心脏不好,你还拿来了啥,能不能一次性都拿出来?”
心上人连流云都送回来了,君昱胤过来之前忐忑不安,“不是怕你拒绝嘛,还有一块匾额,已经钉在了店门上,匾额上的燕杏春是我写的,暗指你是我燕王爷的人,这样,道上长眼的不会随便找你的麻烦。”
顿了一下,“涵娇,我本想在你店门前修座功德碑,写上你治好了我的怪疾,但是那样恐怕只会帮倒忙而为你惹来无穷麻烦,因为想弄死我的人多得是,我这样说,你后悔认识我吗?”
少年的眼里满含期待,江涵娇几乎是不假思索,“一点也不后悔,你可是我生意路上的大贵人,我眼里的盖世英雄,暗处的宵小之辈根本不是战神燕王爷的对手。
所有的东西,我都收下了,但是请燕王爷以公务为重,不要动辄光临民女的小店而招来流言蜚语!”
说着,她忍不住拍了拍君昱胤袖子上沾染的尘污,“你一个王爷翻墙头不雅,以后想来蹭饭的时候,和颜兄父子俩一起大大方方走大门进来就是,我还是给你两把钥匙吧,院门和我这厢的。”
接过来带着心上人体温的钥匙,君昱胤惬意慵懒低笑着,探手把江涵娇按入怀里。
“我得先潜进来哄你高兴嘛,不然你当场给我难堪,给我吃闭门羹,我可吃不消!”
就此尽释前嫌,江涵娇也是蛮舒畅的,“我不会那么小家子气的,再说,你许诺我的种种还没兑现呢,不管怎样,我们已经是一条船上的,自是应当同舟共济。”
接下来,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但凡是费力气的活儿,都不用江涵娇动嘴皮子,君昱胤都大包大揽,毫无王爷架子。
等到江家三口折返回来时,君昱胤正拎着柴禾篓子从柴房出来,江月楼赶紧跑过来想抢过去,但是力气悬殊而未得逞。
“月楼,我又不是第一次来,算不得客人,干点活儿很正常,行军打仗比这累得多。”
江铎笑着说江涵娇可真不客气之类的客套话,舍梨嬛想插嘴谄媚一番,君昱胤连半眼都没有瞧她。
进了屋,君昱胤坐在灶间的板凳上,颇为熟练地生灶火,江月楼啧啧称赞。
君昱胤面含微笑说来这儿的这么多年,他学会了不少生活技能,但事实比君昱胤说的凶险得多。
这些年来,君昱胤被太后豢养的死士追杀,为了不殃及蓝扶风和他无辜的手下,他常常采取游击迂回战术,将一批批死士拾掇得只剩下一两个逃走报信的活口。
期间,君昱胤撞见什么吃什么,鱼虾,草蛇,鸟雀等等,弄死了开剥洗净烤熟了就吃。
几人正说着话,颜靖父子俩到了,颜靖将手上的茶叶糕点给了江铎,笑着说有他和君昱胤打下手足够,江铎尽管回屋歇着。
江家父子相随离开回屋,颜无疾见江涵娇揉面蒸馒头,君昱胤烧火,他蛮高兴的。
“爹,君叔叔和姑姑过日子了,我们也搬过来一起过日子吧!”
江涵娇三言两语也解释不清,索性装聋作哑,君昱胤也是如此神同步,颜靖这样那样地解释了半天,颜无疾还是坚持固执己见。
反正三个人一起忙碌,不到一个时辰,饭菜上了桌,主食是黄糕和二面馒头,小米粥。
菜多一些,除了卤煮出来的头蹄下水等等,还有几个素菜,炒土豆丝,黄豆芽土豆条,鸡蛋羹,拌绿豆芽。
是的,江涵娇生了黄豆芽和绿豆芽,不外卖而充日常菜,颜无疾从屋外跑进来,吐槽。
“姑姑,我跟你说,我出去嘘嘘,从茅厕出来,那个婆婆就像翻白眼那样剜我,坏婆婆!”
江涵娇懒得评价舍梨嬛如何怎样,她拧了块湿毛巾给颜无疾擦擦手,让他上炕吃饭。
见江月楼搬上来药酒坛子,江涵娇出了声,“你们随意,君昱胤鼻炎症状刚刚减轻,不宜饮酒,一点也不能沾!”
闻言,江月楼尬笑,颜靖笑得幸灾乐祸,君昱胤接过来江涵娇递给他的半碗鸡蛋羹,心里甘之如饴。
心上人比颜靖还关心他呢,也是,她可是他未来的妻子啊,有妻子心疼的男人真不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