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其量小昔就是一颗比较抢手的棋子而已。
虞姬蕊不是傻子,她也懂这个道理,但是她不愿意面对接受,总觉得自己给太后生了个曾孙,给皇帝陛下生了个孙子,那她就是殷朱国的大功臣。
在茶几旁坐定,虞姬蕊嘛,不显摆一下仿佛会死了似的,她将一块精致的糕点放到小昔面前。
“小昔,你尝尝,这可是京城最有名的糕点铺子云德益的糕点,你皇太祖母和皇祖父也爱吃这家的糕点。”
小昔吃相不怎么优雅地咬了一口,连连点头,“娘,这糕点真的好吃,太好吃了,等我们离开时,你打包一些拿回去。”
虞姬蕊并不觉得小昔的要求过分,小昔是殷朱国皇帝君熙唯一的孙子,殷朱国所有的人都应该对小昔好,都应该无条件地宠着小昔。
本来虞姬蕊显摆装逼与江涵娇无关,但是江姑娘今天心情不好,所以她随便给装逼装得很开心的虞姬蕊送个软钉子。
“沈右相的日常用度真是精致讲究啊,竟然和宫里看齐了,这能说明什么呢?是沈右相胃口挑剔,还是胃口就似无底洞那么深?功高震主说的就是像沈右相这样的臣子吧?”
打鼓听声,听话听音!
右丞相沈国俦顿时就如芒刺在背,江涵娇这三个连问意在说他位高权重而震主了,若被传了出去就会招来大麻烦,沈家会被那个敏感多疑的皇帝君熙抄家灭门。
沈国俦不得不满脸堆笑,快笑成了一朵万寿菊,“江大夫,你这是开老夫的玩笑呢,再说了,这儿是墨珩的房间,他一直喜欢云德益那家糕点铺里的东西。
云德益距离栖云楼不太远,你和燕王想吃的话,也可以去买些尝尝,京城里只要家境殷实的人家,都喜欢买云德益的东西。”
这时,管家麻瑞亲自送进来银盆毛巾香胰子等等,右丞相沈国俦满面堆笑做了个请的动作。
江涵娇一瞧毛巾泡在了银盆的水中,她黛眉蹙起,此刻不拿乔整人更待何时?
“麻管家,我说过把毛巾泡在水里了吗?你和你家大少爷没仇没恨吧,那你怎么故意磨蹭浪费宝贵的时间呢?
马上再去准备,还有这个银盆太薄,承载不住福气,最好找个重二斤五两的银盆。”
管家麻瑞探询地望向了右丞相沈国俦,后者摆摆手,他赶紧退了下去。
沈国俦坐在沈墨珩的床榻边,满目忧愁,“江大夫,你先给墨珩把把脉,看看他病情严重不严重!”
江涵娇并没有坐在床榻边,而是坐在距离床榻不远处的一把椅子上,她语气不染喜怒情绪。
“他的面色还好,他气息也还好,他的性命应该是并无大碍,不过他苏醒过来后是不是会变成傻子,现在还不得而知。”
闻言,沈国俦心里倒是没有太多难过,他喜欢沈墨珩没错,但是沈墨珩这几年不怎么服从他的管教,真傻了也省心。
不过,虞姬蕊没有看透沈国俦和沈墨珩的父子情很塑料,“江涵娇,你不是自称神医吗?你要是治不好我姨哥,那你和那些骗人钱财的江湖术士有什么区别?”
对付虞姬蕊这种女人,江涵娇都不用费脑子,就能将她怼到没话说。
“虞姬蕊,你多会儿听到我自称是神医?那不过是青田县城一些病人的抬爱赞誉而已。
你这口气挺大的嘛,那我让给你好啦,你来治好你姨哥,然后我把那三千一百两银子送给你。”
对虞姬蕊而言,她缺银钱,特别缺银钱,而三千一百两银子不是小钱,她特别想占为己有,不过她没占有的本事,只会逞口舌之利而已。
因此虞姬蕊嘴唇动了动,又动了动,却终是无话可说,毕竟她对岐黄之术一窍不通.
如果她说不到点子上,反而会被姨夫沈国俦看轻,但是她不甘心落了下风,一个劲儿地给小昔使眼色,希望小昔出声骂江涵娇几句给她出出气。
不管小昔骂江涵娇什么,不管骂得有多恶毒难听,江涵娇聪明的话也不会和小昔较真儿。
因为小昔是个小孩子,还因为小昔是太后唯一的曾孙,江涵娇招惹不起小昔。
可是虞姬蕊想得很好,操作起来却没那么容易,小昔埋着头,大口地吃着糕点,一眼都顾不得看她。
沈国俦面上是无比忧愁地望着沈墨珩,心里却想虞姬蕊看着姿色不错,但是和江涵娇一比就落了下风。
当年,太子君昱胤带兵出征,也就是几个月的时间而已,虞姬蕊就难耐寂寞而和二皇子君晔晟搞到了一起,搞出了一个至今也无名分的小昔。
反观江涵娇呢,和君昱胤相处了快一年依旧是毫无动静,也是,只有像虞姬蕊那样又贱又蠢的女人才会不顾矜持而和男人厮混一处,才会认为生个孩子就可以拴住男人。
至此,右丞相沈国俦服气君熙眼毒,江涵娇真的不是个普通弱女子,她有和君熙合作干掉君昱胤的本钱。
不说别的,单说江涵娇吃了君熙三万两银票,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沈国俦也对她高看一眼,一般的女子看见那么多银票早就高兴得昏了头而俯首听命。
不过这些都不会影响沈国俦想控制江涵娇的想法,如果他控制住江涵娇,那么君熙和君昱胤都得往右相府这儿蹭,他的好处自是少不了。
等啊等啊,管家麻瑞终于带着两个婆子折返回来,他拿着银盆,一个婆子拎着半桶清水,另一个婆子用托盘端着一块崭新的毛巾,还有香胰子等等。
江涵娇起身拿过来银盆,轻嗤了声,“二斤四两半?偌大一个右相府,找个足斤足量的银盆可真难!”
闻言,管家麻瑞脸色一变,江涵娇这只手就像杆秤一样精准,她是怎么练出来的啊?
听出了江涵娇的不悦,右丞相沈国俦插嘴,“江大夫,老夫的府里都是些粗糙之物,达不到你所说的精细程度也正常,你就放开手给墨珩诊治吧,只要墨珩苏醒过来,老夫那笔诊金就没有打了水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