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奎实话实说,“陛下,三当家和太子爷熟不熟,我们喽卒真不清楚,是吴泰给我们送饭时简单说了一下,我们才知道落到了太子爷的手里。”
这时,左丞相李慕柏迫不及待地蹦跶出来,他满脸喜色,就像是捡了一大块黄金似的。
“万岁陛下,本官觉得太子和碧云寨的三当家肯定关系不浅,太子勾结匪寇肯定图谋不轨。”
恰好,皇帝君熙也是这么想的,但是这么想真的没什么用,在太上皇君释迦那儿不管用,他老子要确凿的证据而不是随意揣测。
“李左相,事实胜于雄辩,你手里可有人证和物证?如果没有的话,那你就闭嘴吧!”
是的,左丞相李慕柏这样说出来,挠得君熙心里痒痒的,就像是有好几只猫抓心挠肺似的,难受得不可名状。
左丞相李慕柏迷之自信,觉得自己在殷朱国第一聪明,“万岁陛下,想要得到证据也简单,只要将太子妃抓起来严刑逼供就能得到证据!”
不等君熙说话,江姑娘反唇相讥,“李左相,你贵为殷朱国左丞相,原来只擅长谄媚国君和严刑逼供,怪不得可以挤走了江前相,可以,佩服!”
好吧,江涵娇这番话,君熙也接受到了浓浓的讥诮而如芒刺在背,李慕柏德不配位只能说明他这个国君眼瞎……他倒是想抓起来江涵娇,但是呢,这丫头的本事高着呢,太后都被她轻易地劫走了。
有道是打人不打脸,说话不揭短,因此李慕柏被江涵娇如此打脸如此揭短后,心里头那个气怒啊,他恨不得扑上去咬死了江涵娇。
但是这儿是皇宫御书房,不是在他的左相府,因此他再生气,再愤怒也得忍着,也得装得人模人样地讲道理。
“太子妃,你可真会开玩笑啊,本官坐上了左丞相这个位置,完全凭借的是自身的能力以及陛下的赏识。”
对此,江涵娇不予评价,仅仅是微笑不语,她对君熙只能暗讽而不能明嘲,因为得维持着表面上的微妙平衡。
但是,太上皇君释迦可没有江涵娇这么多顾忌,他冷冷地哼了一声,“蠢耗子撞上了瞎猫!”
一语双关!
在君释迦这儿,左丞相李慕柏就是一只蠢耗子,皇帝君熙就是一只瞎猫,猫鼠为伍朝堂堪忧?
秒秒钟,李慕柏窘得脸红脖子粗,掩口咳嗽起来,他是耗子,还是蠢耗子,君老头儿真是可恶,他怎么不猝死啊?
再说君熙心里的阴影面积无法丈量,他暗自思忖今天怎么没看黄历,被老子,儿子和儿媳妇一起明嘲暗讽,他太难了。
好吧,为了少受一点嘲讽,他接着问李奎,“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李奎一听,马上和另外两个汉子一起磕响头,磕了三个后,他一个大男人眼泪都涌了出来。
“万岁陛下明察秋毫,我们真的不是大坏人,我们上有老下有小,求陛下放我们一条生路!”
至此,君熙还不死心,还想试探君昱胤,“太子,你说如何处置他们!”
你少年太子真是神烦得紧,他老子一次次试探他有意思吗?
如果君昱胤说自己来处置这些喽卒,难免有勾结匪寇之嫌,可是君昱胤就算是用脚后跟想,也能想到这点,偏偏他老子还卖弄聪明给他挖个坑想让他跳进去。
“父皇,他们一共是五个人,其中两个在关押期间自行了断,剩下了这三个,交给于彪处置吧!”
闻言,君熙推测君昱胤和碧云寨没关系,如果真有关系的话,他会尽力保住这三个人。
眼见管家吴泰带着这三个人证出去了,君熙沉下了脸,“太子,你说李左相和虞姬蕊有笔交易,但是这三个人证的话并不能证明什么。”
左丞相李慕柏惺惺作态,“陛下明察,本官人品再不济,也不至于算计个女人,更不会算计虞姬蕊那样可怜的女人。”
不管怎么说,虞姬蕊给君家皇室生过一个皇嗣,李慕柏寻思着君熙会对虞姬蕊有些怜悯。
此时此刻,连太上皇君释迦都有些急了,“阿胤,人证的确不能令人信服,你不是说还有物证吗?”
江涵娇对君昱胤很有信心,她的夫君在运筹帷幄方面很有一套,这次,李慕柏肯定要栽个大跟头。
就在君释迦和君熙的注视下,君昱胤慢条斯理地从袍袖里拿出来一沓子信封,递给君熙。
君释迦忍不住凑过去,每个信封上都没有标注,父子俩随便抽出来里面的信笺,看着看着,一个比一个脸色臭。
总而言之,这些书信都是左丞相李慕柏写给碧云寨三当家的。
君熙看的这封里面详尽地说了虞姬蕊被浸猪笼的具体地点,以及将虞姬蕊入殓后埋到京郊公墓,墓穴挨着小昔,而且还提了给三十两酬金。
其实,虞姬蕊亏待小昔不亏待自己,她留给了李慕柏一百两银票的棺材本儿,叮咛买上好的寿服和棺木。
“李慕柏!是你让碧云寨三当家安排人手给虞姬蕊办后事儿,正因如此,虞姬蕊写了那封血书作为交易条件,你还有何话说?”
有道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李慕柏就是如此,他情急之下狡辩,“万岁陛下,太子爷这是诬陷本官呢,求陛下明察……”
不等他说完,君熙气得一拍书桌打断,“你个叼贼,你的笔迹就是化成了灰,朕也认识,你还不从实招来?”
是了,君熙看过不少李慕柏呈递的奏折,自然一看就认得出来是他的笔迹。
李慕柏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这些书信能到了君熙的手里,碧云寨方面的书信到了他手里,他都销毁灭迹。
事实上,这些书信是君昱胤从碧云寨三当家卧房里搜出来的,君昱胤这样的身手,完全可以神鬼不觉地搜出来这些物证。
君释迦手里捏着薄薄的信笺,却是手指微抖着,没错,就是被气着了。
“君熙!你看看,你的朝堂重臣竟然还有个山贼女婿,你的眼光可真是不能恭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