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梨嬛一听朱浣荷这语气就不乐意了,她这遭是要名利双收,以后还要来捞好处。
“朱浣荷,你咋说话呢?我儿子打赏你老娘,你乐意吗?你好好说话,说你情愿送给我一百两银票当零花钱,再恭恭敬敬叫我三声娘!”
至此,朱浣荷非常欢喜丈夫和前婆婆断了亲,不然她婚后的日子天天都是鸡飞狗跳,乌烟瘴气。
是了,江月楼不认舍梨嬛,朱浣荷自然是夫唱妇随也不会认,当然不会叫舍梨嬛娘,一声也不会叫。
这时,到厨房转了一圈的江铎折返回来,刚好听见了儿媳妇朱浣荷的话,也听见了舍梨嬛的话。
“浣荷,你别理睬这个疯婆子,李妈,你们送少夫人回房歇息,元茂,把这个疯婆子架出去,告诉守门的,没有我的同意,以后不准让这个疯婆子进门!”
管家元茂带着两个家丁跑过来,将舍梨嬛推搡着带走,舍梨嬛却还骂骂咧咧不休。
江铎对舍梨嬛母女是问心无愧,因为在平时他们父子没少接济她们母女,早知如此,他们父子就不该浪费钱浪费感情可怜她们。
江月楼吩咐朱浣荷的陪嫁丫鬟和婆子送她回房,还特别叮咛她们别饿着了新娘子。
如果她们吃一桌席面不够的话,尽管去厨房吩咐厨子再多加饭菜就是。
接着,江家父子从送亲席开始挨桌敬酒,由于酒水是葡萄酒,因此江涵娇也喝了好几杯。
眼见未婚妻娇颜泛红,君昱胤担心她醉态毕露,就起身告辞,江月楼还挽留说等江涵娇喝完了解酒汤再走不迟。
君昱胤笑着说回去后喝也是一样的,由于江家这边人手少,因此朱清洋和君释迦留下来帮着打理送客等等。
马车上,江涵娇脑袋有点沉,“阿胤,我眯一会儿,到了家你叫醒我!”
说完,江涵娇已然是鼻息轻浅,君昱胤郁闷的,好不容易两人独处了,未婚妻却睡着了,连唠嗑都是奢望。
他燃了两个火盆,放在床榻边,瞧着未婚妻的睡颜,越看越喜欢得紧。
见未婚妻睡得香甜,君昱胤吩咐车夫绕道去云德益买些槽子糕,因为他见江涵娇没吃太多饭菜,正好回家吃几块糕点再午睡。
但是君昱胤盘算得好好的,计划赶不上变化,回了太子府,他不忍心也得叫醒江涵娇。
揉着惺忪睡眼,江涵娇神情懵懵的,“阿胤,这是上午还是下午?”
好吧,因为酒醉她都睡蒙了,君昱胤刮刮她的鼻头,“涵娇,我们刚吃完月楼的喜宴回来。”
君昱胤先下了马车,当江涵娇下马车时,恰好一阵风卷过来,江涵娇狠狠地灌了几口冷风。
于是,她胃里一阵翻腾,狂呕起来,不是君昱胤躲得快,那肯定就会被吐了一身。
闪夜和流云嫌弃地甩着尾巴,君昱胤凑过来,拿帕子帮她擦嘴角。
“看看,你和舍氏怄气不吃饭菜只喝酒最后醉了吧,这会儿知道难受啦,来,我背你回屋!”
说着,君昱胤就转过身,背起了未婚妻,其实他很想抱着她,但是车夫还看着呢,她会害羞的。
回了内室,君昱胤拿水让江涵娇漱了口,但是她喉咙还是很难受,就是呕吐后独有的那种不适感。
手下送过来热水,君昱胤拧了块热毛巾,给江涵娇擦手,然后要给她擦脸,女人剜了他一眼,夺过来毛巾敷在脸上,热乎乎的很放松。
君昱胤隔着毛巾,叩叩江涵娇的额头,“这下不用喝解酒汤了,吃点东西后好好睡一觉。”
片刻后,厨子送过来养胃清粥和两样小菜,君昱胤又端上来一盘槽子糕。
婚姻的一个美好之处就在于一个人需要照顾时,另一个恰好就在身边。
而君昱胤和江涵娇早就住到了一起,这种感受更深切,因此对彼此的依赖也更甚。
君昱胤就是陪吃也甘之如饴,江涵娇心里很温暖,但是面上冷冷的,吃完了东西漱了口就去午睡。
“娇儿,为夫是真的爱你,真的想和你相守一生,你不要胡思乱想折磨自己好吗?”
少年太子在未婚妻身旁躺下,轻柔地将她揽入怀里,柔声细语地哄着。
江涵娇怄气呢,她一下下地掐着君昱胤的胳膊,但是君昱胤没有任何反应。
没多久,江姑娘还是不解气,一下下捶他,抱怨,“嫁给你真后悔死了,连个婚礼也没有,连洞房也进不成!”
是了,今晚是江月楼和朱浣荷的洞房花烛夜,所以他的未婚妻酸得这么可爱。
“娇儿,是为夫错啦,你想想看,其实我们的进展已经很顺利啦,为夫不想随随便便给你一场普通的婚礼,真的想江山为聘娶你,为夫不骗你,真不用等太久!”
江姑娘长出了一口气,懒得再捶,“君昱胤,别以为我和你订了婚就肯定会死守着你,哼,惹烦了我,我休了你另嫁他人!”
明知道未婚妻这就是气话而已,但是君昱胤还是付诸实施让女人明白她是他的,他离不开她,她也离不开他。
最终两人相拥午睡,君昱胤没睡多久就醒了,不过担心未婚妻醒来看不见他而失落,因此一直躺着,轻轻地翻看书卷打发时间。
翌日是朱浣荷的回门宴,刑部尚书朱武自然给太上皇君释迦和君昱胤夫妻送了喜帖。
这爷孙三个又一起去吃喜酒,朱家的喜酒吃得很安静,没有谁蹦跶出来作妖,只有一片喜庆融融。
隔日上午,江涵娇正在后花园望着湖水里开尽的荷花悲春伤秋,管家元茂禀报说朱浣荷求见。
客厅,管家元茂端上茶水后退了出去,江涵娇斟了两杯茶水,给朱浣荷放过去一杯,“浣荷,你这个新娘子在夫家不习惯闷得慌是不是?”
朱浣荷笑着摇摇头,“太子妃,有道是女子出嫁从夫,我很快就会习惯在夫家生活,听说太子妃一直照拂着江家,所以今天我过来是向你道谢的。”
朱浣荷这么客气,这么客气,难道是她真的怀疑自己和江月楼如何怎样?